千米左右的高空中。
通过扭曲光线路径，周脉轻松便实现了光学隐形。
这算是常规操作了。
但时速三十公里上下的飞行，他还是第一次体验。
从掌握了飞行能力以来，他飞行时还从未处于过音速之下的状态。
但别说，这慢速飞行也别有一番滋味。
与超高速的一掠而过不同，慢速飞行很适合观光。
毕竟，千米的高度，于他而言与近在眼前并没有太多区别。
速度慢下来，甚至比在地上漫步观光的体验还要好。
但没过多久，他就不太看得下去了。
明明遍地人类造物的大地，却偏偏了无人际。
偶尔点缀其间的一团团灰雾，更是看得人心生压抑。
这还是不到一年的功夫，如果再过个几年，怕是人类造物也会被植被遮盖大半，到处一片文明凋零之景。
如此未来，或许没有战争、天灾来的骇人，但一样的残酷，令人心生绝望。
收回视线之后，周脉不再关注地面的情形，沉默的沿着方才水野阳菜指引的方向慢慢飞行。
期间，他看了几次水野阳菜的情况。
因为速度不快，恢复过来之后并无大碍。
但很遗憾的是，水野阳菜似乎非常恐高，全程都紧闭着双眼，甚至很快就睡了过去，这让他还想与之套套话的打算就此落空。
无聊之下，他打开了聊天群，准备翻翻聊天记录打发下时间。
毕竟岛国虽说不大，但也要看速度，时速三十公里，还是要飞一会儿的。
至于说提速，应该也可以，只要提速慢一点，然后匀速飞行，大概不会对水野阳菜有太大影响。
像很多重症病人，平时不也是用飞机转移的吗。
但看着水野阳菜睡着后的香甜睡颜，他还是决定让她多睡一会儿。
想必这个可怜的少女，在地下庇护所的时候也很难睡个安稳觉。
……
回到聊天群。
因为李宝真君这段时间似乎一直在线上挂着，所以群里并没有过去多久。
周脉到这边不到十个小时，群里也同样只过去了这么长时间。
因此聊天记录并不算太长，也就9999+而已。
而且主要集中在圆圆小军师退还群友积分之后的一段时间。
内容没太出乎他意料，大家基本都在骂李宝真君。
这看的周脉就很爽，就该这样。
人与人之间多点真诚不好吗，非这么多小心思，借群友积分来感谢他，玩什么借花献佛？
他又不是佛，现在的他，只想做一个诚实守信的普通生意人，除了小军师提议的那点生意，其他的一概不理不管。
当然，除了骂李宝真君，也是有聊到其他的。
但这个就没必要提了，都是一些夸人的车轱辘话，当事人复述也未免太过羞耻了些。
很快，聊天记录翻完，再看已是群里的实时聊天。
这时在线的人不多，似乎大多数人今天的水群任务已完成，还在聊天的，大概是现实中真的无事可做。
其中，以生化末世的群员为主。
他们之中，有几个是那种常规的生化末世，即没有表现出任何超凡力量的那种。
所以，丧尸杀不杀无所谓，反正杀了也没啥好处。
如果说加入聊天群以前，他们还要为了肚子四处奔波，与丧尸以及其他幸存者斗勇斗狠。
但加入聊天群之后，吃穿都可以在群里买到，这没了生存压力，随便找个隐蔽坚固的地方都能过得很舒服。
所以，自然也就显得无所事事了些，一有时间，大多都在群里闲聊。
正常而言，这种闲聊看着是很无趣的。
不过，周脉却从中看出了一个很有趣的点。
这些生在没有任何超凡力量世界的群员，他们似乎在毫不掩饰的表达自身对超凡的渴望。
为此，还频频@那些异常型生化末世的群员。
其目的不言而喻了，就是想从那些群员身上获得超凡的力量。
但很可惜，被@的群员要么直接潜水装不在，要么百般推脱，声称风险太大。
这样的情形，周脉不知该如何评价。
要是之前他什么都没做，只怕这般敷衍的拒绝，百分百会引发一场惊天动地的骂战。
甚至，还会引起进一步的线下冲突。
但现在，纵然有再多不满，大家也都表现的很克制。
从这一点上来看，他之前的种种动作，也算是达到预期目的了。
然而，多少有些阅历的周脉很清楚，这种平静绝对只是水面之上的平静。
水面之下，必然汹涌暗生。
一旦他失去了对所有群员实力上的绝对压制，这时大家有多克制，彼时的反弹就会有多剧烈。
只能说人性实在是复杂。
渴望超凡的群员为何开始追求超凡，通俗的来讲，一句饱暖思银欲即可概括。
拒绝的群员呢，也简单，谁还不是个自私鬼。
对于前者，周脉无话可说，也不认为有多大错。
毕竟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欲望才是人类追求进步的最大动力。
后者的话，他认为问题就大了。
自私当然不是错，这可以说是人，乃至是所有生物的天性，如何能说是错。
但这仅仅是针对孤立个体而言的，如果一个身在集体中的个体太过自私，有时候就不只是错了，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犯罪。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比如那什么汉奸。
不过，聊天群目前这种对自身力量手段敝帚自珍的风气，却是让周脉忽地有所警醒。
真要算起来，似乎他在这方面就带了一个不是很好的头。
这段时间他又是立规矩，又是做生意，根本目的是什么？在其他群员眼里，只怕会认定他是在炫耀武力居多。
虽然他没有表露出任何对其他群员不利的苗头，但人嘛，就是如此，很少会把别人往好处想。
除非他炫耀完武力之后，立即来一次坐而论道，这样可能才会好上一点。
可自家人知自家事，他有什么好论的，他的力量全部来自于闭嘴面板啊，他只要闭嘴不说话就可以变强，其他人可以吗。
也正是因为自身手段的不可复制性，他一直下意识的忽略了这方面的问题。
加上目前群里明面上的第二强者，李宝真君也不是个心胸宽广的。
有了他们这些强者带头，风气能好才怪。
思绪飘忽到这，周脉更是反应过来。
如果大家都充满了分享精神，他又何至于偷偷摸的提前跑到玄星来偷师呢。
这下，他更加坚定要好好学修仙的心思了。
用心学，努力学。
学成之后，一定要在群里举办一场正儿八经的讲道。
不管怎么说，敝帚自珍的风气坚决要打掉。
不然，以后他还不知道要偷师多少回。
麻烦不说，还丢人。
……
从聊天群退出之后，又飞行了一段时间。
眼看外界的天色快要擦黑，前方地面也终于逐渐浮现出一个隐约的庞大轮廓。
顿时，周脉枯燥的精神就是一振。
只是还没来得及高兴，第二眼，他便看到那庞大轮廓周围似乎到处都在发生着激烈的战斗。
见状，他连忙解除视觉钝化确认。
片刻后，他叫醒仍在睡得香甜的水野阳菜，快速的朝地面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