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在县衙厢房里看帐簿,看得不太专心。
现在的关键就在这堆帐簿上,秦堪新任师爷,这件事应该是杜宏给他的一个考验,看这个年轻人有没有资格当他的师爷。
如果秦堪不出现,他的人生一定很平顺。
他在想着另一件相关的事,自己查帐的消息整个衙门应该都知道了,那个贪墨之人会不会心虚?心虚之下他会做出什么反应?
秦堪冷笑两声,从书案上取过一张白纸,开始在纸上画起了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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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宏给了他三天时间,不急,看那家伙能撑多久,这些帐目虽然复杂,但一晚上差不多能整理出来,秦堪这个师爷一个月大概六两银子的工资,做事用不着那么拼命的。
所以一到傍晚下差的时间,秦堪抱着帐簿和表格便迫不及待地出了衙门。
抱着帐簿,拎着酒菜走在街上时,又碰到了那位阴魂不散的杜家小八婆。
“一般一般,杜姑娘一定很忙,在下不打扰了……”秦堪脚下一晃,继续赶路。
秦堪苦笑:“杜姑娘,欠债的人见了债主,应该躲着走才是,像你这样横刀立马挡债主的道儿,实在让我很没面子……”
“我挡你的道儿是想打抱不平。”杜嫣理直气壮道。
“为那个江南第一傻才子。”
杜嫣盯着他手里拎的两坛酒,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又打算把那位才子灌得七荤八素,然后糊弄出下一个章回的孙猴子故事,对么?”
“杜姑娘,我承认那些诗是我所作,也承认孙猴子的故事是我的构思,不过我需要唐寅的名气……”
“对。”
“原因有两个,一是唐寅的名气可以让我的效益更大化,二嘛,唐大才子也需要钱,他既然看中了苏州桃花庵,我就必须帮他买下来,可是如果白送他银子,以他那个高傲的脾气,必然不肯接受的,只好让他相信他是靠自己的本事买下来的。”
“我的优点还有很多,如果你把欠债还清,我必将这些优点一一展现在你面前。”
秦堪两眼睁大,呆住了,好半晌才缓缓点头:“嗯……”
“‘嗯’的意思是,……你怎么不早说!每次唐寅醉得很辛苦,我灌他酒也灌得很辛苦啊,而且最近看唐兄傻乎乎的,也不知是不是被酒伤了脑子……”
聪明人也有思维盲点,秦堪觉得幸好自己并无损失,就是唐兄冤枉多喝了点酒,问题不大。
县衙内堂。
“这个……这个是你做的?”
说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何处增益,何处亏空,何人经手,帐簿一目了然。”
“不错,记得很清楚,一眼便看得分明,丝毫不漏,秦堪,想不到你除了诗文不凡,尚有如此本事,可谓奇才也。这是什么记帐法门?”
“若然不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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