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笔书网>傀儡女帝每天都在水深火热 > 正文 第十章 提审
        “陛下,陛下?” 尚清接连唤了我两声,这才将我那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陛下可是有心事?”尚清神色不明的看着我。

        “寡人怎么可能会有心事?”我心虚地摆了摆手,转而问道:“你方才说陈景被关押在廷尉府了?”

        尚清严肃地看着我:“臣只是暂时将他看押在廷尉府,但上次丞相来廷尉府要人,臣怕廷尉府有丞相的眼线,所以特求陛下能将陈景关押在承德宫。”

        承德宫是寡人及笄之年父君送给寡人的成人礼。

        父君重金宴请全天下最好的机关大师,耗时两年时间为寡人打造的独一无二的宫殿,里面层层机关,步步陷阱,四周还有暗卫潜伏,将承德宫围成了铜墙铁壁,不但防着外人偷潜进来,也防着我偷溜出去……

        尚清应是想到寡人这承德宫守卫森严,若是将陈景关押此处或许可以保他一命。

        我赞同的点点头:“楼御史思虑周全,就按你说的办。”

        尚清这才松了一口气,浅浅一笑,顿时满室春光荡漾……

        回道御书房,我仍托腮痴笑,直到小银子抱着厚厚的奏折走了进来。

        “陛下。”小银子不堪重负地将奏折放到书案上,随即喘了两大口气。

        “这……?”

        望着桌上足足有半人高的奏章,我心烦地捏了捏眉心,身子不由踉跄了一下。

        哗啦!

        刚刚被寡人批改完的奏章散落一地,我瞥了一眼小银子,怒意瞬间涌上心头:“这到底是谁送来的?”

        小银子慌乱跪地,来不及擦拭脸上的汗珠,哆哆嗦嗦的回道:“回陛下,是丞相送来的,丞相说……”

        “说什么?”我冷冽的眼神一扫,小银子随即将头沉得更低了些,将将快要低到尘埃里。

        “丞相说怕陛下因采选秀男一事而分神,耽误了朝堂之事,所以将未来一个月可能会出现的问题都送来了,让陛下可以提前审批。”

        “提前一个月,难道他还能未卜先知?”

        我咬了咬唇,随即一个灵感在我脑中一闪而过,“若是我提前处理完,那一个月后我岂不是就不用再批阅奏章了?”

        思及此,我嘴角一扬,连忙拾起奏章,挑灯批阅起来。

        转眼黑夜消失,晨曦出露,经过一晚上的批改,精神却越发不济,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继续念念有词。

        “城北有一恶霸,常年欺压百姓,无恶不作,百姓苦不堪言,状告官府,但恶霸仗着自己在朝堂上有人照看,地方官府不敢对其发难,只好将此事压了下来,日后此人非但没改还越发嚣张。”

        “岂有此理。”我义愤填膺,随即将此人圈出,又在旁边注上批示:“此人嚣张跋扈,为非作歹,给寡人严查。”

        我合上奏折,撇到一边,顺手拿起第二本。

        “郑州县令大义灭亲,在得知自己儿子强抢民女后,不仅没有包庇,反而亲自将其捉拿。”

        “好。”我拍手成快,随即在奏折背后标上一句:“此人正义凛然,不徇私情,我大陈国正需要这样的臣子,应提拔。”

        我喜上眉梢翻开下一本,不同于其他奏折的长篇大论,这篇奏折只有短短两行字:“齐国商队进来屡次抢我陈国粮草,丝毫不将我陈国放在眼里,如今我陈国兵力强盛,臣请求一战。”

        我思量片刻甚觉此事不妥,随后提起笔在旁边标注了一句:“此事关系重大,不可贸然挑起战事,违命者斩。”

        写完最后一个字,眼皮越发沉重,手肘支在桌子上,正准备睡去,小银子突然走上前道:“陛下,该洗漱上朝了。”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小银子给旁边的几个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随即上前给我梳洗一番,随后几乎是架着我来到朝堂上。

        待得几位大臣念完奏章,寡人迷糊间便要退朝,尚清却上前一步出列,那一步好似踏在我心上,让我猛然清醒过来。

        “陛下,漕运亏空一案已有新证据,臣请提审人证。”

        尚清昨日才将陈景交予寡人,今日便要在朝堂上提审他,他此举是为何意?

        我偷看了几眼尚清,奈何浓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帘,让我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我收敛了心神,轻咳一声道:“对对对,昨日大司农陈申的儿子陈景已然投案,这人不仅是人犯也是人证,为保安全,寡人现已将他押在禁宫大牢中看守。审问犯人之事就交给楼御史和大理寺卿负责,寡人旁听即可。”

        底下众人交头接耳,议论不停,最后还是莫逸城低头拂袖打断了众人。

        莫逸城站在群臣之首,虽然与我隔了一段距离,但他那好似随意拂袖的一瞬间,让我莫名的感到了一丝压迫。

        “但这件事兹事体大,还是请丞相也一同……旁听吧。”我撇了撇嘴,心虚地补充了一句。

        莫逸城微微一笑道:“臣遵旨。”

        尚清出列道:“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可。”

        我愣道:“为何不可?”

        尚清躬身道:“陈申任两州刺史时便于丞相往来密切,能任职大司农还是国师一手提拔上来的,丞相身为涉案人员,不宜参与审问。”

        莫逸城从容不迫地回道:“楼御史此言差矣,本官素来爱结交有志之士,陈申任两州刺史时殚精竭虑,如今却沦为漕运亏空一案的主使,本官也是心痛万分。”

        莫逸城说着一顿,斜睨尚清一眼,接着道:“本官身为丞相,内外政务事必躬亲,凡所有决策均先上报给天听,如此自然会经过本官之手,朝中凡是尽心为陛下做事者,哪一个没有与本官有过交集,就算是楼御史你,怕也难逃与本官有‘往来密切’之嫌。”

        那意味深长的‘往来密切’四个大字听得我眼皮一跳,胸口一荡,呆呆地看向两人……

        尚清面色一冷,随即恢复常态:“丞相权倾朝野,门生遍布,届时在场,只怕威势太猛,会对证人的供词有所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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