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洛倾被秦御修压在身下逼问。
刚才南洛倾的种种表现已经让秦御修怀疑,眼前的女人并不是那个胸大无脑的南洛倾。
秦御修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我还能是谁?不就是你的王妃么?难道王爷是想翻脸不认人?”
南洛倾心中狂翻白眼,这喜怒无常的狗男人真是难相处。
动不动的,不是锁喉就是质问,难道就没有别的招数了不成?
要不是她的武力没有百分百恢复,肯定将这狗男人打趴下。
秦御修将她眼中的漠然当做挑衅,五指加重了力道。
“你骗骗顾家那些蠢蛋也就算了,还想蒙本王不成?南洛倾不学无术,大字都不认识几个,怎么可能精通医术?”
就连太医院院长温太医都对南洛倾的医术赞叹不已。
可见南洛倾的医术远在温太医之上。
她到底是谁?难不成是皇帝安排在他身边的细作?
南洛倾轻蔑一笑,眼角的血红泪痣魅惑逼人,宛若山间化为人形的美狐。
“王爷对我倒是上心得很,竟然了解得这么多。如果我说,我是你苦苦寻找的心上人呢?”
“放肆!就你也配和绻儿比?”
秦御修双眼猩红,脖颈青筋凸起,指节发白。绻儿是他心中不能触碰的伤。
不准这个女人随意提起。
南洛倾不舒服的皱眉,呼吸逐渐急促,面色泛红。
“你要是真杀了我,这辈子都别想站起来。你应该也知道,整个祁国,无人能治你的腿伤,也只有我,能够缓解你的痛苦。难道我的医术不能证明一切么?”
打蛇打七寸,她说的话正是秦御修的心结。
她拿捏着秦御修的命脉,不信秦御修会冲动的杀了她。
虽说她的种种行为惹怒了秦御修,但他会留着南洛倾到最后一刻。
至少现在不能动。
秦御修松开手,浑身散发着从地狱来得冷硬气息,眼底淬着厌恶。
“所以本王不信蠢笨的南洛倾会如此厉害的医术,你到底是谁?又带着什么样的目的接近本王?”
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人看不透。
和之前满脑子花痴想法时判若两人。
南洛倾小脸苍白,抚着脖颈轻咳了两声儿,“这些你都不必管,你只需要明白,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就行了。”
她看上去有那么傻么?
“若是让本王发现你是在骗人,本王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秦御修眼中闪着嗜血的光,他速来说到做到。
在上京都城,敢得罪他的人,坟头草已经一人高了。
他身份尊贵,就连陛下都得敬重他三分。
他想做得事情,无人能阻止。
一个小小的南洛倾,他还从未放在眼里过。
“王爷最好对救命恩人,也就是我,客气点。要不然,下个月毒发的时候,你可得受不少苦,你的嘴可就没这么硬了。”
南洛倾慢悠悠的给自己沏了壶茶,让温热的茶水润一润嗓子。
“我现在的确是动不了你,但能动你在意的顾家。”秦御修不是个任人拿捏的性子。
南洛倾差点被茶水呛到,瞪了秦御修一眼,“你想对顾家做什么?”
顾家人对她很好,也是她认定的唯一的亲人。
她不允许有人对顾家不利。
“顾家祖孙三代都是武将,为祁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但功高盖主,陛下已经对顾家动了别的心思。本王要是想动顾家,轻而易举的事。”
秦御修之所以跟去顾家看看,自然不是心疼他那牙尖嘴利的王妃。
他不过是想看看顾家在南洛倾的心中占几斤几两重。
为他的下一步计划铺垫。
“我不准顾家出事。”
南洛倾感受到肩上的重担陡然重了不少。
朝中阴谋诡谲,稍有不慎就会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她不想看见满门忠烈的顾家最后落得那般境地。
“那就要看王妃的诚意了。”
南洛倾垂眸思索良久,低声道:“王爷的腿上的毒并不是不能治,只不过治起来有些麻烦,一共需要十二味药引,每一个月换一次,要是效果好的话,可以缩短换药引的时间。
第一个药引是天山雪莲,那东西在皇宫的七宝塔中,王爷要是有本事弄来,我就有本事帮王爷治病。”
“一次药换护顾家一次,不亏。”
南洛倾抱胸冷笑,“王爷,你这算盘响得邻国都听得见,我救你一次只换你护顾家一次?”
没想到这暴力阴险的男人还有奸商的属性。
“不然呢?顾家上下多少口性命?本王还觉得亏了。难不成你是想本王坐地起价?”
南洛倾被迫同意,掀开车帘望向窗外,这种时候就应该看看街景缓解下心情。
两人一路无话。
回到王府后,南洛倾回房休息,而秦御修则是去书房与护卫们商量,今夜如何洗劫七宝塔,夺走天山雪莲。
七宝塔是秦宏业收藏奇珍异宝的地方,轻易不会示人。
想要悄无声息的夺走天山雪莲,恐怕比登天还难。
当然,这些都不是南洛倾需要考虑的事儿。
南洛倾问了李伯棠悦的去处,说是已经安排在客房,也让大夫看过病了。
南洛倾想去看看她恢复情况如何。
到了客房,刚打开门,就能闻到空气之中浓重的血腥味和药味。
可见她的贴身丫鬟受了多少苦。
昏暗的烛火下,床上躺着一个呼吸微弱的女子。
南洛倾走上前帮其搭脉,意外的将她惊醒。
她吓得大喊大叫起来,手脚并用的躲避,嘶哑着声音祈求。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求求你们去救小姐!小姐快要被打死了!你们要是去晚了,小姐可就没命了,求求你们了,救救小姐,奴婢给你们当牛做马。”
听到棠悦的惊恐呼救声,南洛倾下意识红了眼眶,她安抚的拍打着她的脊背。
“没事了,都没事儿了。我好好的,并没有被他们给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