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真的有鼠妖的味道。”安然在他的身上使劲嗅着，另一只手给他周身画上符咒：“你真的是人吗？”
那老头以假乱真的衣服真的强，陈凡大气不敢喘一声，任由她在自己身上写写画画。
“是不是人对妖精来说很重要吗？”陈凡看向了不远处的骨灰盒。
“仙之下就是人，不管是妖、灵、鬼，都不能轻易伤害人类，这是红线。”说到这，安然狡黠一笑：“但如果妖有了仙位，当然就不一样了。”
“话说这谁定的规矩？明显你们要比人强。”
“妖是不可能比人强的，即使你们不能修炼。”说到这里，安然似乎有些闪烁其词。
这样的论调，紫玉也曾经说过。
人类之外的生灵似乎都惧怕这个已经不能修炼的文明。
很快，整装待发的陈凡小心翼翼摸进了虚界之门。这一次可没有散仙的灵力作为护盾，他还是有点小心。
周围的符咒仿佛受到了刺激，在灵力的冲击下开始运转。但因为是无限循环的bug，所以没有任何的输出，只是不断的消耗涌来的灵力风暴。
就好像河流里出现了两个漩涡，正在渡过这个虚界。
陈凡松开手，身体漂浮在虚界中，安然牵着他的手，用自身的灵力做动力，像是一艘宇宙飞船一样朝目标飘去。
这是最快的方式，在实界中从下水道到目的地需要开两个小时的车，分别是上河市的北边和南边，但如果通过准确的虚界地址，只需要几分钟。
看来传说中的一个跟斗十万八千里不是问题，仙人们在虚界里穿梭，难度估计就在怎么抵抗虚界内的能量风暴。
路程已经走过一半，陈凡缓过神来看向身上的符咒，上面用最小的bug单元写了一长串的代码，代码外狂暴的能量几乎要变成实质性的刀刃，往他身上卷去。
“你有没有感觉，我身边的能量比你要强？”陈凡扯着嗓子对前面喊了一声。
“啊！你说什么？！”安然的反应很慢，许久才扭过头：“你说什么？”
“我说！能量越来越强了！”陈凡感觉就好像计算机在从1算到100亿，原来是一级的风暴现在变成了百亿级，他只能感觉得到安然牵着他的手，但是身子末端的感觉变弱了，有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现在的路刚才陈凡也跟散仙走过，但是绝没有这个感觉。
对面的虚界之门已经很近了，陈凡甚至能隐约看见紫玉的脸，还有她身旁的一个壮汉。
但这种感觉一旦涌上来似乎就止不住了，如果把虚界看成一个计算机的后台，那么这个计算机的CPU会有多强大，陈凡根本估不出来。
bug好写，但让它停下来可没那么简单。
安然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她慌乱了片刻，抓着陈凡的手在颤抖。她试验过很多次穿越虚界，对距离和能量了如指掌，不应该出问题才对。
人类，难道因为他是人类？
她的手指也感受到了那股风暴，陈凡整个人所在的漩涡越来越大，撕扯力好像要把她也卷进去。
如果她不放手，很可能也会把她卷进去。
虚界可不会留给他们思考的时间。
几乎是本能的，安然握紧了陈凡的手，体内妖力全出，两个人在虚界内调转身位，逐渐靠在一起。
下一刻，虚界之门在身边打开，安然写出了符咒。
周围的风暴已经达到峰值，安然几乎是眼看着这些风暴撕开陈凡身上的符咒，连同她身上的也是一样。
陈凡似乎一直在呼喊，但是风暴已经吞噬了他的声音。
下一刻，两个人穿过了虚界之门。
……
“喂！陈凡！喂！”紫玉从虚界里拔出脑袋，掏出手机给陈凡打电话，但等来的只有沉默。
她隐约目睹了全部过程，但还是没理解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天蓼有种不好的预感，半斤也站在她身边，睁着小眼睛。
“陈凡掉进虚界了。”紫玉说道：“但是他们好像打开了实界，不知道现在在哪。”
“风暴太强了吗？”全千复皱着眉头，脑袋伸进虚界里看了好久。
在场所有人的实力都没办法穿过这个虚界那么远，安然的方法确实很强大，能够远程运送那么多的鼠妖，道源经功不可没。
但问题是，这里没有人精通道源经。
“法宝不是在他旁边吗？难道连法宝也没用？”紫玉在原地转圈圈，拿起手机又放下，不知道该不该和杜少卿报告这里的事情。
联系就那么断了，谁能料到天真的陈凡主动离开散仙，和一名鼠妖穿梭在虚界中。
“怎么办紫玉姐？我们去找他吧？”天蓼凑上来：“如果他们在虚界里打开了通道，那么肯定在上河市的某个地方。”
“就怕门开的位置不对……”半斤越说越小声。
“闭嘴。”紫玉深呼吸一口气，沉默片刻，对面前的全千复道：“全老板，多的话我不说，如果你能帮我们找回陈凡，紫藤一定有厚报。”
面前这个壮汉也回过头，全千复长着一张清秀的脸，鼻子高挺，双眼炯炯有神。
不过再往下看，身上的肌肉已经要把短袖撑爆。
活脱脱一个大肌霸美男子。
“既然鼠妖的事暂时解决了，你们也开口帮忙，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事先说好，地盘我可一点也不会让。”
我们没有提地盘的事啊喂！紫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嘴上还是答应下来。
很快，紫玉开着车回公司拿了陈凡的衣物，顺带还有手里华伯的那个衣角，都一起交给了全千复帮忙。
犬妖的鼻子比普通的狗要灵，除了全老板之外，还有几名化成人形的犬妖拿着陈凡的衣物，牵出几条优秀的猎犬，趁着夜色消失在了上河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