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沐白已经开始慢慢接受这个匪夷所思的世界与她原来生活的不同。
尽管自修炼以来,她已感觉到自己的饭量比以前大了一些。
但也不至于大到如此离谱的地步。
要知道乌圆搬过来的石锅并不是她平常使用的那个,而是族中大家都在用的正常大小的锅。
里面炖煮的可是整整一只登山羊!
“巫睡了这么久,应该是饿得很了,多吃一些才是应该的!”
乌圆看着沐白目瞪口呆的样子倒是笑得一脸慈祥,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东西,有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的感觉。
平常她看着沐白吃饭最为揪心,那么一点食物简直让她塞牙缝都不够。
现在这样吃才算正常嘛,相信不久之后巫也会跟她一样长得高高大大。
“还,还有吗?”
可她才开始心满意足的收拾锅碗,冷不丁又听到沐白意犹未尽的问话。
这回连她也无法淡定了。
“还饿啊?”
要知道刚刚被巫吃下去的那头登山羊,比巫的个头还大!
平常吃东西还不及她零嘴吃得多的人,突然暴饮暴食起来,是个人都意识到反常了好吗?
“嗯!”
沐白态度十分坚决的点头道。
明明她刚刚吃了很多东西,但那些食物仿佛吃进了别人的肚子里一般,不仅没能止住她的饥饿,反倒食物的香气引诱得越发难捱起来。
“吃的,快给我吃的!”
“怎么回事?”
帐篷里两人的对话终于惊动了外面的人,芒进来正好听到沐白的哀嚎。
他冲乌圆瞪眼,还以为是她照料不经心。
“不是我不给,是巫吃得实在太多了!”
乌圆被吓得一个激灵连连摆手,“是巫不对劲,之前我炖的那头登山羊全,全吃了,可还叫饿!”
“凶兽血呢?”芒若有所思的看着沐白冲外面喊了一声。
“这里这里!”莽牛闻声捧了一只石碗进来。
“巫醒了就好!”一边冲已经能坐起来的沐白咧开嘴笑,一边将满满的一碗血递了过来。
此时沐白丧失了任何思考的能力,全部心神都被这碗血所吸引了。
竟然连平时闻着皱眉的血腥味都似乎察觉不到一般,只觉得这一碗血散发着令人心动的芬芳气息,对她满满都是吸引。
咕噜咕噜的一口气灌下去,被掏空的身子才仿佛终于有了点回暖的气息。
“哎~”长长的叹了口气,胃里那股挠心挠肺般难受的滋味总算轻减下来。
“慢……”点。
芒才抬起的手还停在半空,沐白手里满满的一碗凶兽血就见了底。
然后他只能无奈的看着,生怕再发生上次她经受不住气血冲刷的事情。
可是等了好半晌,沐白仍然跟没事人似的,不仅好端端的坐着,而且目光还在碗上留连,很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是还不够?
芒自己都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刚才他听乌圆说沐白吃了整头登山羊仍然叫饿,第一时间就怀疑她救人时气血消耗严重导致的。
幸亏他之前早早的就备下了凶兽血。
他是按照自己的吸收量,分了几次份的量准备的。
就怕沐白损失的气血一时补不回来。
而且这次他捕获的这头凶兽,仅仅比上次那头有内丹的牦兽差一点点,经过殊死的搏斗才好不容易捕回来的,气血十分雄厚。
这么多的凶兽血,就算是给部落里随便一个青壮,都有很大的几率觉醒了。
偏他一时制止不及,被沐白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本来他已经内心忐忑不安了,不错眼的盯着她,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谁知那么多凶兽血喝下去,不仅没被撑着,还不够!
“还有吗?”
沐白这话问得自己都脸红,但饥饿的滋味实在一言难尽。
这是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再也不想尝试的味道!
刚才一碗凶兽血下肚,又尝到了肚子里有货心里不慌的滋味,一时更加难以自持,免不得带了期待。
而且她的身体也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
特别是她的丹田,仿佛已经化身填不满的黑洞,正快速的从全身吞噬灵气。
连经络中自动运行周天的灵气都快要维持不住了。
虽然这是在她体内正发生的事情,外人无从得知,但仅从她目前的精神状态,是谁都能察觉到不对劲。
现场的人除了走神的芒之外,蛮牛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眼珠子正一动不动的紧盯着那只空碗瞧。
听了沐白还要的话,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哪怕他现在已经成了血脉勇士,但仍然不怎么敢随意饮用强大的凶兽之血,丰厚的血气虽然对他晋级、提升战斗力有很大的好处,但凶兽血中狂暴的血气与自身融合的过程并不是那么容易承受下来的。
巫一口气全喝了却还跟没事人一样……
“内丹,上次给你的牦兽内丹呢,快点吞下去!”
芒最先意识到什么,急忙喊道。
“你是救人耗费的血气太多,可能是遭到反噬了。”
虽然他不懂巫的传承是怎么回事,但从沐白刚才喝了凶兽血才有饱腹感这一点就能看出,她现在感到饿的并不是肚子,而是周身气血消耗过度之后的反应。
血脉勇士晋级不稳时,气血消耗过度也容易造成根基不稳而被反噬。
这反噬的后果相当严重。
轻则断送晋升之路,严重的,甚至能直接打回普通人的队列,再无觉醒成为血脉勇士的可能!
沐白还一脸懵,但乌圆和蛮牛则听得直接色变。
血脉勇士有完整的传承,一经提醒,大家都意识到了沐白一个劲儿的叫肚子饿的后果,可能有多么严重。
“巫,是跟手札放在一起的吧,我这就去拿!”
乌圆直接行动,立即从虎皮包袱中将那个只有拇指大小的牦兽内丹给拿了出来。
沐白本来对生吞凶兽内丹这种事,还存着抵触的情绪,但见大家都一脸担惊受害的样子,自己的身体又过份的反常,当即也顾不得多想了。
一抬手就将内丹放进了嘴里。
“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