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后，夜晚。
江北，临江的一处平房内，李水水洗了把脸，用灶台热了点饭，随后走进屋内。
炕上，有四个人或坐着，或躺着，其中有两人年纪在三十五岁往上，另外两人也就二十六七。
年纪大的两个是兄弟，名叫张克，张猛。年纪小的两个，一个叫付二，一个叫田力。
“不吃点，”
李水水端着土豆和茄子乱炖的盖饭，面无表情的冲四人问道。
“不饿，來的时候吃了点东西，”
张克是领头的，听到李水水的话，盘腿坐直身体，随后问道：“兄弟，咱啥时候干活啊，”
“呼呼，”
李水水用筷子撅起盖饭，吹着饭上的温度，随后说道：“你把被褥掀开，”
张克一愣，随后掀开了后面的被褥，下面漏出两个编织袋子，打开一看全是钱。
四人眼睛发直，盯着钱愣住。
“既然來了，就别想别的，我心里不平，你们缺钱，咱彼此慰籍，，”
李水水低头吃着饭，停顿一下继续说道：“要干的活比较多，你们沒事儿不能出去，不能打电话，凡事儿听我的，给你们的这些钱，就不是安家费，你们活干完了，有充分的时间花掉它，”
众人看向李水水，都沒再多说一句。
“好好休息，”
李水水回了一句，随即继续靠着门框子吃饭。
.......
隔日，晚上七点。
还是这间小平房里，李水水坐在小马扎上，抽着烟，头发让张克用推子全剃光了，脸上沒什么表情，看不出來有多激动。
“今晚动手，”
李水水说道。
“怎么整，”
四人坐直了身体，整天呆在这个小平房里，都快憋疯了。
“他经常往返在H市和另外一个市之间，开着一台辉腾，如果沒有意外，他每次都只带两到三人，你们记住，如果今天蹲到他，他也确实要走，你们一定要在他出了东风的时候干他，因为那个位置归其他市管辖，，他们从立案，到排查，需要起码十天时间，才会捋清事情经过。即使到时候并案侦查，也得需要交接的时间，，而这个时间里，我还可以干很多事儿，警察把矛盾对准我，那是必然的，所以，我不怕他们知道是我干的，但我要把周围所有县市的警力打散，让他们自己忙自己的，让每个地方系统，都陷入人命案的恐慌里，”
李水水指着地面，铿锵有力的说道。
四人听完，相互对视一眼，默默记在心里都沒有说话。
“去之前，你们一会步行走出江北，在江南打车，因为这边现在也开始了天眼工程，我不想让你们这么早就漏了，所以，在江南打车，比较稳妥，你们分三次把车打到东风，那里有个华龙二手车交易市场，你们在那儿搞一台面包，用完就扔了，扔之前，在车里故意留两枚沒用过的子弹，这三把枪，是阿波罗好早以前就有的，挺多人都用过，，枪上有案子，还可以分散他们一部分警力，”
李水水再次补充道。
“行，我们知道了，”
张克看着李水水目光怪异，有点懵的点了点头。
“去吧。”
李水水点头回道。
......
有些时候，真是人的命天注定。
晚上11点多。
一台辉腾缓缓开出停车场，下面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随口冲着车内说道：“这几天，我和詹天佑，还有黎忠党天天研究事儿，实在沒空过去。快到月底了，你回去拢拢帐，扫一扫工资表，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哦，王秘书他妈快过生日了，你在心里记着点日子，到时候要过去扫一眼。。”
“行，我知道了，天儿挺冷的，你回去吧。”
车内的人笑着回道。
“妈的，这两天我总感觉有点不好。按理说，他这时候应该动弹了，怎么一点信儿都沒有，”老头背着手，皱眉说了一句。
“办这事儿手里得有两个人，可能人还沒到呗。”
“行，你去吧。电话联系。”
说完，辉腾开出停车场，一路飞驰。
车窗微微摇下一丝缝隙，冷风吹进，车内的音响在咆哮。
“嘿，兄弟。好久不见你在哪里。”
“嘿，朋友。如果是你请打招呼。”
“别对着我笑，沒人会在乎。”
“别对着我哭，沒人会无助。”
“其实大家早已经清楚，脚下踏上了不回头的路。”
“呦呦呦，切克闹。不回头的路。”
正驾驶的中年，跟着音乐肆意哼唱着，车速很快，转眼出了东风。
即将奔往高速的国道上，灯光昏黄，矗立数米高的指路牌上面提示着：“齐齐哈尔XXX公里。”
“嘿，兄弟。好久不见你在哪里。”
车内的中年喝了口红牛，再次吟唱。
“哗啦。”
后面跟着的金杯面包猛然加速，车窗瞬间被拽开，漏出了斑驳的枪管子。
“嘿，朋友。如果是你请打招呼。”
中年继续唱着。
“亢。。”
一声枪响，招呼來了，辉腾的左侧轮胎瞬间爆裂，轮毂砸在地面上，直接让车体失去平衡，瞬间奔着街边推去。
“轰。咣当。”
车头瞬间怼在街边的大杨树上，保险杠子崩飞，机械盖子卷起，冒起浓浓黑烟，车内的中年满头是血，看着双手，木然呆愣，音响里歌声继续：“其实我们早已经知道，脚下踏上了不回头的路。
“刷。”
中年反应过來，猛然看向了窗外，两把枪口隔着车玻璃对准了他。
“哥....哥们。”
“亢，亢。。”
外面端着枪的张克，付二一句对白沒有，直接扣动扳机。
“碰。”
中年脑袋挨了一枪，嘭的一声靠在了椅子背上，身体还沒等停稳，第二枪紧随其后，打在心脏上。
“哗啦。”
付二撸动一下枪栓，枪管子顺着打碎的玻璃插到车里，连续扣动扳机。
“砰砰砰。”
再次补了三枪，中年前胸碎裂，彻底沒气了。
“走。”
四人连跑都沒跑，弃了车，顺着大路往前走了二十米，随后钻进了大野地。
沈海勇身中五枪，当场死亡。
年仅三十出头。
这五枪打响了李水水疯狂报复的号角。。
为期数月内，H市混的越大的混子，听见李水水三个字，越他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