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笔书网>落跑太子妃虐渣追夫 > 正文 第5章·离开
        回到房间叶暄还在睡着,小小的人儿缩在被子里,睡得不大安稳,时不时蹦出两句听不明白的梦话,他从小在青阳城住习惯了,没受过什么苦,回到这里就一直不大习惯,总也没什么精神,大概是水土不服,又嫌这里的枕头被子不够软,夜里总犟着不肯睡觉,可到底年纪小熬不住,没撑一会儿就抱着枕头睡着了。

        叶瑾坐在床边,有些内疚地摸着他柔软的小脸,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多希望一觉醒来,娘还在,爹还在,妹妹也还在,家还是完整的。

        叶暄小小的身子在被子里打了个滚,钻出来扑进她怀里,睁开了眼:“娘,我饿了。”

        她抱了抱他,俯下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饿了就起来吧,吃了饭娘带你去见一个人。”

        叶母的墓址是影上容亲自选置的,出事那天叶瑾趴在已经没有声息的母亲身上哭的几乎昏死过去,是他一手操办了后事。

        通往墓地的路不常有人走动,早已经被杂草荒得看不清原貌,叶瑾凭感觉往前走着,一边走一边探路,走得异常缓慢艰难,齐腰深的荒草几乎淹没了叶暄小小的身子,他苦着脸牵着叶瑾的衣角,可怜巴巴地问:“娘,还有多远才到啊?”

        走了将近有一个多时辰,一个破败的坟包终于出现在眼前,常年无人扫墓,她的坟上长满了荒草,坟前冷寂一片,没有半分香火。

        “娘,女儿不孝,一直没来看您。”叶瑾一开口就哽咽了声音,眼泪也掉了下来,她取出篮中的祭品,清酒,香火,纸钱,一一在坟前摆好:“娘,我们好久没见了,我有好多话想要对你说。”

        她拉过叶暄跪下:“这是暄儿,我的儿子,您的外孙,您还没有见过呢,您见一见吧。”

        坟前寂静无声,偶有一缕寂寥山风回应。

        叶暄乖巧地上了一炷香,跪下小小的身子磕着头。

        忽然从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异响,叶暄吓了一跳,往叶瑾怀里一钻:“娘,我害怕。”

        叶瑾想起了先前齐寒说过,山中有野人出没,不禁也有些慌了,不会这么倒霉吧,第一次上山就碰到野人了?她摸出了腰间的防身用的匕首,抱紧了叶暄,一边安慰着他,一边紧紧盯着那片异动的草丛,草丛间隐约有个黑色的身影在窜来窜去,并且时不时地望向这边,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却并不敢出来,叶瑾猜测这大概是个什么野物,闻着祭品的香味来的,看样子也畏惧人类,所以才迟迟不敢出来。她削下一块肉远远朝它丢过去,黑影飞快地窜出来,贪婪地捡起地上的肉块,趴在地上就开始狼吞虎咽。

        趁着它吃的正香,叶瑾飞快地抱起叶暄起身离开,还没来得及跑开,黑影已经三两下吞完了她扔过去的肉,抬起一双冒着精光的眼死死地盯着坟前那只完整的鸡,然后飞快地冲了过来,抱起就啃。

        叶瑾退开了几步,仔细看去才发现这个黑漆漆的身影竟然是个人。他浑身上下脏兮兮地找不到一处干净的地方,满头蓬起的乱发打了结,遮去了大半张脸,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布条似的挂在身上。

        “你......是什么人?”叶瑾把孩子放下来,护在身后,举起匕首防备着,探头去看那人的脸,戒备地问道。

        那人狼吞虎咽的动作忽然停住了,抱着鸡肉的手颤抖起来,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叶瑾,忽然扔下手中啃了一半的鸡,用油腻腻的手拨开眼前的乱发,呆呆地盯住了她,然后发出一声凄惨的长啸,像被掐住了喉咙一样,嘶哑地呜咽起来,听起来像是午夜冤死的孤魂的哭泣声。

        叶瑾看清了那人的五官后惊呆了,手一抖,匕首落在地上,她不敢置信地轻喊了一声:“......爹?!”

        叶老爹瞪着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眼睛,就那样死死地瞪着她,拼命地点着头,发出一声惨叫,仿佛是从骨髓深处迸出来嘶吼,却只有喘息没有声音,像是有一只手将他撕心裂肺的惨叫生生扼止在喉咙里。他几步爬到叶瑾的面前,死死地攥着她的裙角,像一直受了伤的野兽哀嚎,浑身剧烈地颤抖着。

        叶瑾蹲下身,扶起他,“爹,你还活着,原来你真的还活着,你为什么躲在山上不回家呢?叶湘呢?她在哪里?她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听到叶湘的名字,一直痛哭的爹忽然呆了一下,脸色变得惊恐,像只发疯一样一把将叶瑾推到在地,飞快地窜回草丛里瑟瑟发抖地躲了起来。叶瑾心里一沉,浮起一个不详的预感。叶湘不会是......

        顾不得多想,叶瑾安抚了半天,才把叶老爹从草丛里哄了出来带回了家,让他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亲手给他把一头结了垢的乱发剪了个干净。这才看清了他的样子,几年不见,他已经苍老了太多,就算洗干净了脸上的污垢,可岁月留下的沟壑却是抚不平的,记忆中的爹,其实并不慈祥,总是骂骂咧咧的样子,可却也从来没有过这幅唯唯诺诺如同惊弓之鸟的样子。

        就像现在他正在吃着饭,院子里忽然传来了什么声音,他浑身一抖,立刻扔下碗飞快地钻进桌子底下,抱着头瑟瑟发抖。叶瑾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每次只要一问他就躲起来,她着急想问问他叶湘的下落,可他一听叶湘的名字就发疯,她以为是他受的刺激太严重导致他现在神志不清,直到她蹲下身,想把他从桌子下拉出来的时候,忽然发现他惊恐张大的嘴里,像是一个漆黑的洞口,他的舌头被人剪掉了。

        叶瑾强忍着心里的愤怒和心疼,小心翼翼地安抚着把叶老爹从桌子底下拉出来,牵着他来到房间,关上了门,扶着他坐下,然*住他苍老的双手,眨了眨泛红的眼眶,滚烫的眼泪滴落在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背上,他怔怔地看着她,眼里有些迷茫。

        叶瑾的表情很郑重,她一字一句地说:“爹,我知道您受了很多苦,可是有些话我必须要问您,您点头,或者摇头来回答我就可以,但是您要答应我,好好回答不能再发疯了,爹,您能做到吗?”

        叶老爹茫然地看着她,颤巍巍地伸出手一边笨拙地给她擦着眼泪,一边慌忙点头。她笑了,拿下他的粗糙的手握住在手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问话。

        “是不是有人追杀你和叶湘?”

        叶老爹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躲在山里不敢回家,是不是因为追杀你们的人一直没有离开?”

        继续点头。

        “那叶湘......她还活着吗?”叶瑾小心翼翼地问,紧张地等着叶老爹的反应。

        叶老爹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原本放松的双手紧握成拳,关节发出一阵阵轻响,佝偻的身子痛苦地弯曲,眼睛里迸射出强烈的恐惧,但是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艰难地点了点头。

        叶瑾紧绷的心一瞬间松懈下来,她真的还活着!此刻恨不得马上找到她把她带回家,急切地继续问道:“叶湘在哪里?她是不是被带去青阳城了?”

        这个话题好像让叶老爹特别的痛苦,折磨得他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了,他用手地捂住了脸,却明明白白地点了点头。叶瑾惊喜得差点哭出来,激动地把他的手拿下来,看着他的脸再次确认:“她真的还活着?在青阳城?”

        爹忽然安静了下来,缓缓地仰起脸,脸上老泪纵横,他闭上眼,一滴浑浊的眼泪从眼里滑落,他点点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叶瑾含着眼泪笑了,看着叶老爹坚定地说:“我这就带您去青阳城找她,爹,您放心,我一定把妹妹给找回来!”

        听见她的话,爹忽然又激动起来,死死地攥住她的手,拼命摇头,张大了嘴急切地想说些什么,可是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疯了一样地挥舞着双手,脸涨得通红,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声模糊的嘶吼。

        叶瑾知道他在担心,不想她去涉险,她安慰着他:“我必须要去找她的,您放心,我会保护好您,保护好我自己,安安全全地把叶湘找回来,我们是一家人,谁也不能丢啊!您别担心,相信我好不好?”

        叶老爹泄了气似的顿住了所有的动作,沧桑的脸上一片灰白,浑浊的眼里写满了绝望。

        这个也是个可怜又可恨的人。

        从小家里穷,父母死得早,留下一亩三分地和两间破旧漏雨的草房子,他自己不争气,嗜酒又好赌,那点地也被他租了出去,收的那点租金全被他拿去赌了,偏他又差了几分赌运,逢赌必输,以至于四十出头的人了还是老光棍一个,不仅一事无成,就连父母留给他的那点地也被拿去抵了赌债,就剩这两间破草房了,本来还有个哥哥叶老大跟他相依为命,可叶老大有天喝醉了酒,不知道为什么跑到河边去了,一头栽进河里淹死了,第二天才浮起来,要不是被水草缠住,尸体都不知道要漂到哪里去,从此叶老二就成了个孤汉了。

        谁承想,在叶老四十岁这一年,时来运转了,老天给他送了个女人来。

        二十出头的芸三娘满身剑伤,衣服几乎都被划成了道道鲜血淋漓的布条,奄奄一息地躺在一条破船上,破船顺着玉带河漂到了村子里,她身下的血几乎流满了整个船板,村里的人都以为漂来了个死人,嫌晦气没有人愿意管,只有叶老二一见芸三娘那张眉清目秀的脸,生得比他见过的所有女人还要好看,顿时就挪不动步子了,把半死不活的芸三娘抱回了家,连同船舱里那个襁褓里的女婴也一起带回了家,也许是芸三娘命不该绝,一个月后,她在叶老爹的照顾下竟然奇迹般地活过来了。

        叶老二一辈子没碰过女人,他带芸三娘回家,原本也只是垂涎她的美色,想讨个便宜老婆,没承想芸三娘感激他的救命之恩,竟真的踏踏实实跟着他过起了日子来,她把自己的首饰衣服全拿去换了钱,赎回了叶老二的地,又把房子整修了一番,亲手把房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个整整洁洁,请人在房子外面砌了一圈篱笆墙,围成了一个院落,在院子里种了一棵桃树,树下开辟出一片菜园子,甚至抱来一条小黄狗养在了院子里。

        叶老二平生第一次,知道了家是什么感觉,看到了家该有的样子。更让他惊喜的是,芸三娘竟然还是个干干净净的处子身,他觉得老天终于眷顾了他,让他捡了这么个天大的便宜,他发誓要好好过日子,要把芸三娘捧在手心里疼。

        芸三娘也的确是个认认真真过日子的,有一身采草识药的本事,闲时进山两天,总能采来一篓罕见的草药,卖给药馆,换的不少钱,久了竟成了家里的主要收入来源。她在第二年给叶老二生了个女儿,取名叫叶湘,而她自己带来的女婴也随了叶老二的姓,取名叫叶瑾,芸三娘性格温柔,遇事总要问问叶老二的意见,多数事情也听他的,唯独关于她和她带来的女婴的来历身世,她一个字也不肯提,无论怎么问也不说一个字,不过久了叶老二也懒得问了。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安逸的日子过久了,叶老二本性里的好吃懒做的本性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当年芸三娘伤的太重,落下了病根,身子一直不太好,没多久就卧了床,不能再上山采药,自己的身子也要靠汤药续着,叶老二照顾了几天就失了耐心,又开始重操旧业,跟着一群酒肉朋友成天混迹在酒馆和赌场里,三五天也难回来一趟,芸三娘管过几次,见管不住也就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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