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笔书网>宋韵梅花 > 正文 第四十二节:初试锋芒(10)
        “韩大人……”

        “李妪,本官命汝监视萧媞,今日她可有异样?”

        入夜,在临水轩附近的一间小屋里,韩文林默默地点起了一支蜡烛,然后一脸阴沉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而在他眼前,一个略显老态的妇女正直直地跪在他的面前,表面上她虽是一脸温和恭顺,然而眼睛里却不时闪现出一丝凶光。

        “韩大人……在你离开临水轩之后,妾曾听闻此女独自低吟,说甚么绝不会为王爷制作火器电报……”

        “哼……看来她是活腻了……”一听此言,韩文林怒不可遏地拍了一下桌子,在拿起茶碗狠狠地喝了一大口茶之后,他方才放缓了口气,说道:

        “此事若被王爷知晓,则不免怪罪我等……如此说来,须给她来点狠的,否则不免前功尽弃!”

        “韩大人……对此妾早有准备!”直到这时,李妪方才起身,双手叉着腰对韩文林阴狠地说道:

        “韩大人,数年前,妾曾奉令看守金国宫婢……其时,一些宫婢还妄想做甚么贞洁烈女。妾只用几月就让她们骨软筋酥,乖乖就范!若将妾之方法用于萧媞,则可让她再也不敢反抗大朝和忽必烈王爷!”

        “数月……太长了!恐怕大朝朝廷和忽必烈王爷等不及!”韩文林不耐烦地摇了摇头:

        “本官给你半月时间,若汝能将她降服,则必有重赏!”

        “遵命……”

        这夜刚过子时,李妪就迫不及待地将萧媞从被窝里拖了起来拉到了院子里。借着月光,萧媞看见对方的老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笑,借着便听到了她那苍老得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

        “萧媞……听闻你辜负了忽必烈元帅的大恩大德,可有此事?”

        “妾身不敢,王爷对……赵珍珠有……救命之恩……妾身没齿难忘……定当铭记于心……”萧媞低着头、嘴唇微张喃喃地回答道,虽是如此,但她仍旧一猜便知这次大祸是自己出言不慎所找来的的……想到这,她真觉得自己怎么如此愚蠢,竟然连“隔墙有耳”这个道理都忘了。

        “哟,不敢?还当你是赵与莒的宠妃吗?”一听萧媞还要“狡辩”,李妪只是冷笑着看了她一眼,接着转到她的身后,对着萧媞的双膝就是几脚:

        “跪下……今晚要是你敢私自动弹,小心老娘要了你们娘俩的贱命!”

        双膝突然遭此重击,在疼痛的作用下萧媞一下子就跪在了冰冷的石板路上。寒风很快就将睡衣的裙角给吹拂了起来,她的黑发也随着寒风飘散开来……由于身上只穿着一件丝质睡衣,很快她就被冻得瑟瑟发抖,不经意间,她将双臂紧紧地环抱在了胸前,试图抵御住呼啸而来的冷风。

        “夫人……萧媞不敢了……求你让萧媞进屋歇息吧……”仅仅一盏茶的时间,萧媞就感觉一阵晕眩向自己袭来。根据经验她明白这是即将染上风寒的前兆,这时候,她的想法就只剩下了赶快想方设法进屋歇息为妙,至于其他的,那就先放在一边吧。

        “住嘴,让汝说话了吗?”不等萧媞说完,李妪就扬起皮鞭,朝着她的肩膀就抽了过去。

        “求求你了……就饶了萧媞这一次吧……”萧媞咬紧牙关忍住肩上火辣辣的疼痛,伸出了颤抖的双手抓住了李妪的裙角,一边继续试图动之以情:

        “赵珍珠……她才一周多……要是妾身病倒了,没有娘照顾的日子她该怎么过啊……”

        “也好……”李妪面露怨毒之色地看了萧媞一眼,接着扬起皮鞭瞅准她的脸就抽了过去……接着,她故作随意地从萧媞手里拽过裙角,抬起脚,瞅准萧媞的手背就踩了下去:

        “萧媞,听闻你在宋宫之时,曾以擅长刺绣而闻名……从明日起,你每日须从卯时起床做工,至戌时方可休息,每天你俩只能吃早晚两餐……要是你敢偷懒或者懈怠的话,那你们娘俩就等着天天忍饥挨饿吧……”

        “妾身遵命……”手上钻心的疼痛不禁让萧媞倒吸了一口凉气,渐渐地,她的眼中也开始浮现出了泪水……待李妪将脚从她的双手上移开之时,借着冰冷的月光,萧媞这才发觉,自己的手背上早已经是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知道就好!”李妪这才心满意足地放过了冻得瑟瑟发抖的萧媞。在用皮鞭将她赶进屋内之后,李妪一边锁门,一边还不忘厉声“提醒”了她一句:

        “如今已是丑时三刻,再过一个多时辰针线送来之时你若是还未起身,那你和赵珍珠今日就别想吃饭!”

        重新躺在床上之后,萧媞下意识地拿起了手边放着的手绢替自己简单擦拭包扎了一下手背上的伤口……接着在睡意的驱使之下,她又不知不觉地闭上了双眸。

        清晨,当一丝微弱的阳光刚刚从东边的天空中投射出来之际,一队来自漠北的人马马不停蹄地来到了燕京城下,在为首的一个随从对城头卫兵喊话之后,护城河上的吊桥被缓缓地放下了。

        “贼老天,贵由竟然怂恿母后违背成吉思汗之遗命,妄图攫取权力……二王子,我等可不能袖手旁观!”

        “就是就是……不如我等回凉州之后,立即和汪世显一起重整兵马杀向和林,与贵由决一死战!”

        原来,这对人马正是窝阔台次子阔端王子的怯薛。此次阔端带着亲信前往和林,除了参加父汗的葬礼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参加忽里台大会以讨论新任大汗的人选……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脱列哥那竟然宣称窝阔台有遗命要她暂时摄政,至于选举新汗的忽里台大会,还是等数载之后再行召集,而自知母后偏袒贵由王子的阔端则觉得大事不妙,如此下去,蒙古大汗的宝座非得落到贵由手中不可。

        “王爷……听闻燕京有不少美酒佳人,还是暂且歇息几日,然后再往凉州商议对策!”就在阔端骑在马上一言不发之时,一个五大三粗的怯薛拍马上前,给阔端提出了一个“放松心情”的好主意。

        “甚好!斡赤斤,你和杨循给本王去城里打探打探,若有美女好酒,则给本王立刻送到驿馆……不得有误!”

        “是!”方才提出建议的怯薛一脸谄媚地点了点头,随后顺手放松了缰绳,随着马匹速度的减慢,斡赤斤逐渐落在了队伍后面……待到和那个名叫杨循的翻译平行之时,他才和杨循一本正经地说道:

        “杨大人,如今王爷有令,命我等去打探何处有美酒佳人……请随我去一趟吧!”

        “遵命!”

        燕京城的街道虽是略显破败,然而和中原的其他遭受过蒙古军破坏的城池比起来,这里还是显得较为繁华……只不过,作为大蒙古国燕京行尚书省的所在地,这里有着不少的蒙古和色目官吏,而这些人平日里也时常以统治者而自居,对底下的汉人也是多有不法之行为,令汉人们多敢怒而不敢言。

        “杨大人,敢问这里是……”

        “此乃金狗王城留下的遗迹之一,乃鱼藻池!”

        不知不觉间,斡赤斤和杨循骑着马来到了鱼藻池附近的一家还算凑合的酒馆。在将骏马栓在店前的木桩上后,他们走进了酒店一楼开始喝酒歇息,顺带手打听一下燕京的美女……

        “掌柜的……我等奉二王子阔端之命前来打探消息,只需问汝一言!”

        作为翻译的杨循毫不客气地将酒店掌柜给叫到了他们面前,在请掌柜也坐下的同时,他还故作随便地将一把弯刀给狠狠地拍在了木桌上。从他和斡赤斤傲慢无礼的眼神中,掌柜当即就明白了,杨循这么做是要警告自己必须老实回答他的问题,要是耍滑撒谎的话则会有杀身之祸。

        “客官尽管问……”

        杨循略带醉意地斜着眼看着掌柜,装出了一副随意的模样夸赞道:

        “掌柜的,你家的酒可燕京一绝啊……”

        “不敢当不敢当啊……”面对杨循的夸赞,掌柜只是连连拱手,一脸谦卑地面对着眼前的这两个人……直到这个时候,杨循才突然来了个“变脸”,换成了一脸严肃的模样径直问道:

        “掌柜的,敢问这里及附近可有美人?”

        “这……”店掌柜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会之后,方才把他听到的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如实告诉了杨循:

        “大人,前些日子在下曾亲眼见着,一队人马押解着一辆马车到了鱼藻池边。而当时,在下也没拿这当一回事……直到前两日,方有一个奉命看守鱼藻池的卫兵酒后失言,说池中岛上的临水轩里关着小宋国主赵与莒的一个宠妃和她的女儿……而此女则美若天仙,乃当世罕见之美女……”

        “太好了!”杨循一听掌柜的这么说,不禁当即拍案叫绝:

        “掌柜的……敢问此女是如何被掳到此处的?”

        “听说是忽必烈元帅的人从临安掳来的,而她的女儿则是宋国公主……”掌柜说到这忽然停了停,接着脸色立马就变得如同白纸一般:

        “而今这对母女可是忽必烈元帅的战利品……若是忽必烈元帅知道在下如此言语,则不免给在下招来杀身之祸也!”

        “有劳了!”杨循从衣袖里掏出了二两银子,将其径直给倒扣在了桌上:

        “掌柜的,这些给你!汝大可放心,阔端殿下是不会汝之言语告知忽必烈的!”

        入夜,随着时间逐渐走向戌时,天不亮就开始忙碌的萧媞终于觉得自己可以歇息一下了。然而,正当她用手轻轻地锤了一下酸痛不已的后背,准备继续拢一拢自己散乱的青丝之时,身后传来的一阵声音却让她不由得停止了这些……

        “哟……忙了一天就才绣了这么点?是不是又在偷懒了?”

        “夫人……你大人有大量,还是饶了妾身吧……”萧媞哭丧着脸,强行按耐住内心的惊惧转身一看,原来是那个李妪又来“监督”她工作了,这次当卯时天还没亮之时,她就手持皮鞭进屋一把揪住了萧媞的长发,要求她绣一幅“西湖十景图”,限半月完成……而萧媞自己则十分清楚,要绣一幅这样大的画作至少需要绣十亿针,再加上构思的时间,若要绣得好,别说半个月,就是一年也未必能完成。

        “萧媞……你知道老娘的脾气……要是你因为偷懒而完不成的话,你就等着和赵珍珠一起挨鞭子吧!”

        面对萧媞哀求她宽限些时日,李妪只是冷笑着看了她一眼就举起了皮鞭向她的背上抽了过去……在她的淫威之下,萧媞只好叫醒女儿,在她们娘俩匆忙吃完粗劣的饭食之后,萧媞她就头也不抬地开始埋头苦干,希望能够尽量完成工作。

        “又想求饶……没门!”李妪一脸厌恶地看了下跪在地上、脸上早已沾满汗水和眼泪的萧媞,怨毒地再度挥舞起了鞭子,一边打她还一边大声斥责:

        “叫你偷懒?叫你耍滑?……要是你再敢懒惰的话,小心你们的狗命!”

        “夫人……萧媞真没偷懒……”在银牙紧咬忍过鞭笞之后,萧媞不顾背上的血痕和剧烈的疼痛一把抱住了李妪的双脚,正当李妪准备将她一脚踢开之时,萧媞忽然连声求哀道:

        “真的……如此画作若要在半月绣成,真需十数人之努力……而如今,即使你让萧媞累死,也绝无可能完成……求你就放过萧媞母女吧……”

        “哼,你就别装可怜了……今晚你俩就饿着睡觉吧!”说完,在吹灭蜡烛之后,李妪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并不宽敞的卧房,木门“哗啦”一声地就被上了锁。

        “夫人……你就可怜一下赵珍珠吧……”

        黑暗中,萧媞坐在床上搂着赵珍珠哭了整整一盏茶的时间,想起过去在临安皇宫里的生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恍若隔世……

        “娘……我饿……”

        “珍珠,对不起……”再一次听到赵珍珠的说话声之后,萧媞终于想起了自己曾经在蒙古细作给她的破包袱里藏着一两个还没吃的干馒头。那时候正是赵珍珠的病刚好之时,在多次挨饿受冻之后,萧媞终于明白了,只要食物有所“富余”的时候,她就要在包袱里偷偷地藏些吃的以备不时之需……

        “你先等等,娘去给你找吃的……”

        在被褥里摸黑翻找了片刻之后,萧媞总算在包袱里摸到了一个馒头。然而还未欣喜多久她就发觉,这个馒头早已经被风干,连自己都咬不动,更何况才刚刚长牙的女儿?

        “水……”萧媞记得,以前她曾经在蒸干馒头前会在馒头上淋一些温开水,从而促进馒头软化。但这次不同的是,屋内根本没有炉子可供她蒸熟馒头……这着实是件伤脑筋的事。

        “珍珠……这次你就将就地吃点吧……”待馒头被水泡软之后,萧媞开始一点点地将其喂给女儿吃……然而正在这时候,门外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一阵砸门锁的声响。

        “什么人……”

        萧媞惊恐万状地走到门边,轻轻地叩了叩木门……岂料屋外这时传来了“叽里呱啦”的说话声,屋内的萧媞仔细一听,原来这是蒙古语……再想想韩文林威胁过她的话,她不禁霎时吓得瘫软在地……仅仅一会儿的功夫,门锁终于“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随之“吱”的一声,木门也被两个蒙古怯薛给推开了。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在狼狈不堪地爬回床上之后,萧媞就一把抱过赵珍珠,一面用衣袖遮住了自己的脸。不过那两个蒙古怯薛也没敢动她,而是手持马刀笔挺地站在了门口……

        “珍珠,来,娘喂你吃……”眼看没人要对她下手,萧媞也不由得放松了警惕,她端过了盛有馒头和水的茶碗一边继续喂女儿吃馒头,一面还故作轻松地轻声吟唱起了陆游的《临安春雨初霁》:

        “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

        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

        “哈哈哈哈……唱得真好听,真不愧是小宋国主的嫔妃……”待萧媞唱完之后,一个文人模样的官员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朝着她就是一拱手:

        “你就是萧媞吧……”

        “你……你是何人……竟敢擅自闯入这里?”待蜡烛点上之后,萧媞惨白的脸和颤抖的双手被怯薛们给看了个一清二楚……而面对萧媞的质问,方才进来的文人只是淡然地看了看她,抿了抿嘴方才说道:

        “在下杨循,是阔端王子的人……”

        “嘿,想必大人在成都府杀人放火还杀得痛快吧?”一听到“阔端”这两个令人感到恶心的字眼,再想想成都府的废墟和一百四十万人的遗骨,萧媞不觉此人的身上沾满了一股血腥的气息……

        “成都府……那是你们小宋自寻死路!你们这些南蛮子根本就不该反抗大朝!”

        “不该反抗?”低着头的萧媞冷笑了一声,厌恶的表情已经凝结在了她那白皙的脸上。良久,她才面露讥讽之色的抬头看了杨循一眼,用嘲笑的口吻说道:

        “看来呀,要给鞑子当狗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萧媞……你难道不怕王爷杀了你们娘俩?”听完萧媞的讽刺之后,杨循走到了床前,一把抓住了萧媞的右手,同时用他那如恶狼般的眼神瞪着正在一旁啃着冷馒头的赵珍珠:

        “这孩子可真是美人胚子……要是可以不死就好了……”

        “你……若是你敢动她一下……萧媞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哟……”早已经替阔端做多坏事脏事的杨循倒也故作无事,一面却手下用劲,指甲狠狠地掐入了萧媞右手手背上的伤口……霎时,鲜血顺着她的手腕流了下来。而在她身旁,趴在床上、双手捧着半个馒头正吃得津津有味的赵珍珠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她当即就吓得丢掉了馒头哇哇大哭起来。

        “珍珠……没事的,别哭了……”萧媞伸出了自己尚且能动的左手替赵珍珠擦去了泪水之后,这才平静下来转头盯着杨循:

        “你说吧,你们想要我做什么?只要你们不伤害赵珍珠,我都可以答应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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