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身旁传来重重的鼓掌声，言孟走上前去，看着言毅的眼睛，微叹道：“小子，恭喜你了。”
言毅与他对视，挑眉道：“老头，你好像一直知道什么秘密，可惜我那三年愣是没从你嘴里骗到哪怕一丁点的讯息。”
言孟怔了怔，随即苦笑一声，摇头道：“不是知道什么，这是仙尊第六感。”
“......你们神仙也信这个？”
“第六感就是要把你推进去，你信吗？”
“......”言毅抿抿嘴，皱眉道：“仙尊的第六感就能具体到那么细节的事情？“
“当然不是，如果你不出现，那就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如果你出现了，那么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被推下去的那个人是你。结果你真的出现了，我也知道你肯定会出现的。”
“......”
言孟负手一叹，轻声道：“重点是，如果我说，我对与你有关的所有预感，是从我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拥有了的，你信吗？”
“啊？”言毅神情一滞，讶然道：“你生下来就有意识了？”
“这是重点？”
“说啊。”
“不止是生下来就有意识，还是只拥有一个意识。”言孟神情恍惚，很明显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哪怕是到了今天，还是有点难以置信的感觉。
“这个意识里有一个模糊的影子，还有一些模糊的线条。我的脑海里会时常出现一个声音，让我跟着那些线条去走，去做。我的潜意识对这个声音没有任何的反抗情绪，因为我知道这些东西最终指向的，是最正确的结果，虽然我连这个结果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
这是一番简单的言语，也是胡乱的言语。言毅看着他茫然的眼神，心中有些骇然，除了自己的固执之外，竟然会有让这老头心神失守的事情？
“所以意思就是，你可以在接触到那些线条的时候找到一种很明确的方向，然后让我照着方向去走，但是你却连我要具体去做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对吧？”
“嗯。”言孟抿嘴点头。
“比如...”言毅右手五指慢慢握拢，落满地面却不会蒸发的神雨伴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凝聚成一个巨大的水团，“我这个未知的境界，你也不清楚。”
言孟神色复杂的道：“对，我完全看不出你现在达到什么水平。这隔空的强大控制力，本应该已经算是开神，可是你却又流露出一丝道的气息。我很想知道，在水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言毅闻言，散去脸上肃穆的神色，笑了笑，转身揪了揪言小剑的胖脸，道：“那就从开头说起。师弟啊，是你把我打晕扔下去的？”
“......”言小剑涨红着脸，愧疚的低下头去，小声的道：“师兄，是师父让我做的。”
言孟：“......”
“师父，别怪我把你卖了，你这样甩锅，我承受不了。”
“？”言毅满脸惊奇的看着他，道：“师弟，你这“甩锅”的名词是从何处学得？”
言小剑指了指言孟，道：“师兄，你去水里的这一天一夜，师父一直在旁边哔哔，我就学会了很多新的名词，以后师兄说奇怪的话的时候，我应该能听懂一些了。”
言毅倒是不在乎自己在水里待了多久，大笑朝言孟道：“老头，你从我这里才学会些低端的知识，便要迫不及待的去教坏你的得意弟子？你这个人...有操作的呀！”
“......”言孟咳嗽几声，道：“说这些题外话干什么？小剑卡在问道中期有一段时间了，剑招剑法也练到了极致，剩下的便是心性上的提升和改革了，我作为师父当然要想尽一切办法帮助他。”
“心性的提升和改革？”言毅挑挑眉头，道：“莫非明天下山，除了找我要找的游戏之外，还要给师弟灌输一点特别的知识？”
言孟眼睛一亮，深以为然的点头，拍拍他的肩膀，欣然道：“小毅子的悟性就是高啊，这是这次下山的两个主要任务，而且你师弟的教导主要还是交给你的，毕竟在这方面，为师我与你相比，还是差了很多档次。”
“......”
“行了行了，不用那么开心，下山是明天的事，一会吃晚饭的时候再说，你先讲清楚在水下发生了什么？”
“淦......”
接下来半个时辰，作为一个资深口技者，言毅用了极其丰富的辞藻，把水下发生的一切清晰明了的描述了出来，不仅画面感极其强烈，还从各个方面烘托了那位吸收黑暗的青年的伟大智慧。
“老头，那个黑暗的声音具体是什么，你有点看法吗？”
言孟沉思了一会，摇头道：“不清楚，从我接手宗门到现在，过去了两千年，从未听说过这种事情。”
“那上一代宗主？”
“上一代宗主？”言孟笑了起来，突然说道：“其实若不是上一代宗主突然消失，我还做不了这个造梦宗的宗主！”
“额？”言毅古怪的看着他，道：“上一代宗主不是你师父吗，怎么看你好像不是很难过？”
“有吗？我很难过的。”
“你明明就在笑。”
“真的？”
“都没停过。”
“咳咳，说正事。”
“好吧，那你以前在仙宗修炼的时候都没有来过这里？或者以前那些优秀的弟子们也没来过？若要说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个水池的问题，那我是真没想到的。”
“其实有人说过，但是我们一致认为这是泳池自带的功效，也曾派人下去观察过，但是一无所获，黑色还是黑色，我们一直无法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直到...”
言孟微微一笑，道：“直到你出现，我才对这个水池的黑暗有了一种极其浓重的感觉，仿佛它就是为你而存在的，所以那个黑暗中的声音到底是什么，我想你也一定会有知道的时候。”
“......”
说了半天等于没说。起码要知道自己吸的是什么吧？那个声音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自己是真的把它吸收到了体内，想着就有些膈应...
“师兄，且不管那个黑暗的声音到底是什么东西，或者他被你吸到了什么地方，反正师兄现在变得很强不是吗？而且没有任何的副作用吧？这就是我们要的结果，师兄真正的可以修炼了！”
言毅看着一旁的言小剑，笑道：“何止是没有副作用，我感觉现在自己壮得可以一拳打爆一座山！”
言小剑目露精光，有些憧憬的道：“我一点也察觉不到师兄的气息，就像师父不让我感受他的修为一样，师兄现在应该要比我强好多吧？！”
“额......”眼前这个是真正的剑道天才，昨天的踏前斩钢闪还历历在目，于是雄心壮志的言毅瞬间蔫了下去，道：“估计还是差你很多，你感觉不出来只是我修炼的方式比较特别，吸黑暗这种修炼方法你见过吗？这不是正常人能办的事吧，老头不是说了吗，连他都查探不出我的境界，你怎么会有什么感觉。”
“是吗？”言小剑皱了皱眉头，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道：“师兄，要不然一会吃完饭我们去山上打一架吧？”
“？”
言毅嘴角抽搐，“算了吧。”
“我可以的，师兄！”
“......”
废话...老子不可以啊！
言孟看着言毅黑下去的脸，笑道：“小剑说的不错，一会让他保留实力与你一战，正好测试你现在到了什么程度。”
言毅想要回绝，却突然发现他说得很有道理。如果自己想快点回家，就要快点变强，而快点变强的验证方式，就是打架......
“好吧好吧，不过师弟你一会一定要轻点，我平时也就打打拳什么的，没怎么和高手打过架，你别把我弄死了就不好办了。”
言小剑呵呵笑道：“师兄，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见过我练习，我对力度的把控很熟练的，况且还会有师父在一旁观战呢。”
“哦，还有一个很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
“师弟，一会打架的时候，所有手段都往我脸上扔，破相了最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