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姜黎承认，取消项目这事儿她说不过陆意深，但更让她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珊珊是新人演不好，可以慢慢练习，但你动手打女人就真的很low。”虽然是以讲戏的名义，但刚刚人多眼杂，万一传出去变了味，会对陆意深有不好影响。
陆意深反倒被气笑了，“我low？那女人打你就不low了？你的脸是沙袋吗？”
他墨眸里是强压的火气，语气也凛冽了几分，“你的脸是用来演戏的，你到底有没有身为一个演员的自觉！”
姜黎关心他反而落得一身骂，瞬间也来了火，“我的脸怎么样和你没有关系！”
“只要你还是耀眼艺人，就和我有关系。”陆意深望着只到自己胸口的女人，一字一顿道，“别忘了，你是我赚钱的工具。”
工具两个字深深刺痛了姜黎，但这种时候决不能认输，倨傲地回瞪着他。
如果说刚刚的情绪对抗如火山爆发，此刻的沉默就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陆意深用那双沉静的幽深墨眸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几分讥讽，“不出意外，这个通告是白冰冰给你的吧。”
“你怎么知道？”姜黎眸底划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反应过来，对他而言，想要查一个通告易如反掌。
陆意深淡淡说了一句，“姜黎，你但凡有点脑子就给我离白冰冰远一点。”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气势不被他彻底压制，“陆总，你怎么贬损我都没关系，但挑拨我和朋友的关系就略失风度了吧。”
陆意深忽然觉得姜黎这天真女人能在圈子里混到现在真是奇迹。
艺人间的关系他本不想介入，优胜劣汰、弱肉强食本就是这个圈子的规则。
但眼看着姜黎这傻女人在别人设下的圈套里越钻越深，陆意深微叹口气，“你好好想想，刚刚和你搭戏的那个女人之前反复演不好，结果我一出现立马没问题，你觉得她真的是不会演戏？”
“我和她第一次搭档，无冤无仇，她凭什么要故意针对我？”末了，姜黎还故意酸他，“也对，陆总是商人，怎么可能知道人性的美好。”
陆意深真想掰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只有一根筋，“姜黎你圣母也分分对象吧。她不能受人指使吗？”
那个女人明摆着就是假借不会演戏得以反复殴打姜黎，结果他一出现，为了得到他的关注，立马好好演。
姜黎真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傻子。
“对，她当然可以受人指使，所以呢？陆总是想说一切都是我的好姐妹想害我，对吗？”姜黎一边附和一边在笑，只是眼眶却有些发红。
她忽然上前一步揪住陆意深的衣领，低吼道，“是不是在你们的世界里什么都是阴谋论，所有接近你们的人都是有所图？那你还真是可怜呢。”
这几句话仿佛用光了她所有力气，胸膛剧烈起伏，眼睛死死盯着陆意深。
相比她情绪的激烈爆发，陆意深则显得平静至极。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掰开她的手，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领，直接转身离开，独留姜黎在原地。
姜黎身子还在发抖，双腿一软，捂着嘴蹲在地上。
她知道，在她吼完那几句话，她是彻底得罪了陆意深。
上次惹怒他，她所有通告被停，这次《飞离月球表面》的通告应该也会被他取消吧。
这两天姜黎一直处于战战兢兢等通知的状态，所以当她在自己的工位看到魏佳时并不吃惊。
姜黎因休息不好而脸色蜡黄的小脸上挤出一丝笑意，“魏助理，你是来说章导新戏的吧？”
魏佳职业化地点点头，“没错，《飞离月球表面》是咱们公司今年非常重要的项目，明天就是发布会了，陆总不希望有任何一丝闪失，所以……”
姜黎顾及到周围还有其他同事，当众被宣布取消通告太过丢脸，抢先一步开口道，“我知道，我不会去发布会的。”
自愿退出总好过被辞退。
“姜黎，我想你误会了。”魏佳将手里的纸袋子放在她桌子上，“陆总让我提醒你，耀眼不养闲人。”
魏佳话已带到，微微颔首离开。
姜黎一时没太明白对方的意思，狐疑走到桌子旁打开纸袋，待看清里面的物品，她瞬间懂了。
是消肿药膏。
对于陆意深而言，也就她这张脸还算有些价值。
保养好这张脸，在发布会上不要给公司丢脸，不然就滚蛋。
姜黎嘴角扯出抹苦笑，这看似是一个药膏，其实是他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