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过后,娇娇才缓缓开口,“你明明想要通过她抓住那个贼人,却又跟旁人一道指责她,郑如意,双标至此,或许这就是宁王殿下厌恶你的理由。”
她现在总算明白郑如意为何紧抓着宁王不放,有少部分喜欢。更多是因为宁王的强大,曾经的不败战神不惧任何流言,旁人更不敢随意议论他身边人和事,给人安全感十足,是敬畏也是仰慕,有宁王做靠山试问世间哪位女子不心动?
果不其然,郑如意听闻此话当即脸色黑沉如锅底,“你懂什么?表哥果敢善战、勇猛强大,世间并未任何人配得上他。他厌恶本郡主那又如何?只要他不喜欢任何一人,本郡主依旧有机会!”
顿了顿,郑如意瞥了她一眼,嗓音间已有威胁,“孟姑娘,你被表哥生擒今日不也是借着本郡主机会逃出生天?呵,乖乖做好你分内之事再敢妄加议论本郡主,本郡主定叫人拔了你的舌头!”
说完一甩衣袖带人进内室叫侍女为她宽衣解带。
娇娇就守在室外,静静听候她的差遣。
许久便听见郑如意在里面不满怒道:“白日本郡主都在表哥面前哭成狗,他真就孑然不动没有任何出城的意思?”
传信奴仆小心翼翼瞧了眼她,“不光没有出城的意思,似乎宁王连上奏此事的意思都没有。招了一批舞女进王府奏乐唱歌。”
郑如意一想到白日自己边哭边由着下人抱自己,一场作秀竟没有半分作用!
“该死的!!”想到这里她一手掀翻眼前茶水,茶水跌落在地碎成一片,侍女连忙上前收拾
奴仆提醒道:“七杀门的人来了,郡主也可宽心一二。”
“她有个屁用!被表哥生擒,一看就是个草包!如何能保护本郡主安危?!”
里面怒斥不断,娇娇神情不变,站在外面跟另外一个侍女大眼瞪小眼。
侍女似乎以为她会生气,谁知娇娇微微一笑,“无妨,这种话我早听习惯了。”除了无名从未有人给她加油打气,空有皮囊、毫无实力,她早就习惯这些了。
不过现在想想真是庆幸,白日里郑如意装可怜,她不也是为了接任务装高手?
下一秒娇娇露出作恶小表情,扬声笑道:“郡主英明,在下的确是七杀门最废物的草包,多亏郡主今日救我出府,救命之恩感激不尽!”
“你听见啦!她自己都承认是个草包废物!”郑如意听到娇娇这番火上浇油话语,狂躁不止,冲着身边人大喊大叫。
娇娇得意扬起小脸,身旁侍女露出仰慕神情:哇!她好厉害!
……
与此同时,一辆低调的马车行驶在郊区小道上,赵衍露出真容坐在里面懒懒打了个哈欠。
长风满腹疑惑,“主子昨夜未曾休息好?莫非是由于孟姑娘。”
“无妨,安昌郡主安插在王府盯梢的人处理好了?”
“回禀主子,消息放出去了,只怕郡主气得不起。若是恼羞成怒伤了孟姑娘……”
赵衍顿时想到什么,扬唇一笑,“她啊,看似小白兔实则小狐狸,我看她不气死安昌就算安昌幸运的。”手中还把玩着那支簪子,他在心中暗暗发誓:等见了那只小狐狸非得好好教训她一顿。
白日因孟娇娇在长风不敢靠近主子,现在同乘一辆马车,近乎千里眼一般的视力令长风一眼看到赵衍手掌上点点红丝,“主子您的手……是被针扎了?”
看上去似乎是绣花针的痕迹,可这玩意怎么看也跟主子搭不上关系啊。
赵衍看了眼手掌,想到昨夜临时学缝吊带,脸色明显有些不自然,“咳咳,整日无所事事就知道盯着本王?出去督促马夫快点走!”
恼羞成怒,便一脚给某个看透真相的人踹出去!
手中继续把握簪子,一想到等下要看到某人,嘴角弧度越发明显。
有的人心生喜悦,有的人却心生绝望。
阴风怒号,农舍栅栏被吹的吱嘎作响。
屋内数百根蜡烛亮如白昼,却依旧吹散不了她心中恐惧。
苏木颤抖的手臂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眼身边位置,那里曾有一名陌生女子柔声安慰。
想到那番话,她蓦然攥紧拳头,迈着沉重步伐一点点坐到桌前,哽咽落泪咬着早已馊软的饭菜。
她要活下去!她必须要活下去!这一切不是她的错!不是她的……
砰!
木门陡然从外面狠狠一推,掉落下来。
苏木错愕抬头,目光瞪如铜铃,“圣女?!”
来者并未开口,只是抬手间一只蛊虫慢慢蠕动,爬向苏木。
……
次日清晨,郑如意顶着一双大黑眼圈,烦躁又砸了几个杯子,见到一脸悠闲自得孟娇娇气不打一出来,“喂!一天了你抓到贼人没有?”
娇娇立刻回道:“既然贼人目标是郡主,我得贼人下手时才能抓到他!”
“你这是要把本郡主当成诱饵?!!”
“没办法正如郡主所言,在下是个草包,只有这一个办法咯!”
“你!!”郑如意正要发火,外面有人匆匆报告,“不好了!苏木!苏木死了!”
孟娇娇错愕回眸,不敢置信盯着这人,“你再说一遍,谁死了?”
郑如意当下冷言嘲讽,“贱命一条,能没脸没皮这么久算是上天不薄了!可惜就没问出点什么有用线索!”
娇娇懒得理会这人,径直冲出去。
急匆匆赶到苏木住所后,周围左邻右舍早已围成一个圈,对里面的人指指点点。
“真是造孽啊,死都死得这么晦气,万一染上不干净东西,还是赶紧搬家吧!”
“她要死就不能死的远一点吗?”
“……”
孟娇娇一时失神,跌跌撞撞走进家徒四壁瓦房里,只见苏木躺在桌角一旁,口吐鲜血,仰面朝天,眼眸瞪得老大。
她颤抖的伸手为她阖上眉眼。
“哎,这里不能乱碰!”有人上来拉扯她离开。
娇娇抬头间却见到桌角靠墙处,灰尘显出一行小字,渺小无力却又那般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