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淼看着桌上的一堆照片，情绪复杂。
电话响起的时候，姜淼才又将那些照片塞回了抽屉的夹层里。
她深吸好大一口气，尽量的平复自己诧异又难言激动的心情，她将电话拿起，是唐羽打来的。
“忙不忙，吃个饭？”唐羽的声音挺轻快的，姜淼猜他心情应该还不错。
“你又闲了？”姜淼将手机贴着耳朵，走到了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
姜淼倒是没打算拒绝唐羽，只是一起吃个饭而已，毕竟她已经答应原建军了，要先试着处处，而且她内心里没有想象没有期待没有波动，所以她不觉得跟唐羽一起会心虚。
跟唐羽约定好了时间地点，然后就摸着鱼等着下班。
下班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开了，门口站着的是小米。
“走不走，送你？”小米倒是尽职尽责，既然原堰启交代了，那她自然得把这个任务完成了。
“我……先不回去了”，姜淼犹豫着开口。
“行啊，地址告诉我就行，哪都能送”，小米很好说话，姜淼去哪是她的自由，她只管送就行。
两个人一起上了车，姜淼给报了地址。
一路上都很安静，小米真的将那份知性演绎到了极致，该关心的关心，不该多问的不问。
“你给原堰启当助理多久了？”姜淼看着窗外的风景，咬咬唇还是看向小米问了这话。
她还是不了解原堰启，现在甚至更不了解了。
她看不透原堰启，但是她试图从其他人的眼里看清楚原堰启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好几年了吧”，小米回想了一下，从她进公司，差不多就是在原堰启身边。
她跟原堰启算熟，反而是原建军，见的不多，除了偶尔的来公司看一看，还有必要的股东大会，原建军对公司好像并不是特别上心。
不过也是，原堰启这么优秀，其实他不需要再太过担忧什么。
“那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
姜淼问完这话，就一直目光灼灼的看着小米，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听到个怎样的答案，她不知道她到底希望别人眼里的原堰启是美好的，还是讨厌的。
小米转头看姜淼，目光对视的时候，姜淼又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
小米那么聪明，她不该把目光放得太殷切了，好像她有多想知道答案似的。
就当闲聊就行。
“原总挺好的，绅士优雅，工作能力很强”，小米夸赞着原堰启，笑了笑，又继续开口，“当然了，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是有点让人受不了的，严格到变态，但是久了就会知道，他都是对事不对人，你也跟他相处这么久了，你觉得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小米回答得很官方，像是回答了，又像什么都没回答。
而且无效回答之后，她又还反丢给了姜淼同样的问题。
姜淼沉默。
同样的问题，姜淼却无法像小米那样自然的说出原堰启的好和不好。
原堰启到底好不好？她自己内心里都不敢下一个明确的定论。
看姜淼沉默，小米也没有追问，姜淼想回答她就听着，她要是不回答，小米也不会多问让她不自在。
电话响了起来，小米放慢车速，单手拿出了电话。
在接通之前，瞟了姜淼一眼，“原总的电话。”
“嗯”，姜淼若无其事的点头，然后假装事不关己的将目光望向窗外，但其实内心里很不安忐忑，耳朵一直都在听着小米的动静。
“原总，嗯，刚下班了，我知道了。”
姜淼听不清楚原堰启都跟小米说了些什么，但是听起来是些平凡的对话。
姜淼不动声色将自己的手机也偷偷拿出来看了一眼，原堰启并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也没有给她发过一条信息。
就是这样，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种又近又远的感觉。
原堰启吻过她，抱过她，他们之间好像很近很近，可是当他后退一步，突然就变得格外的远，远到完完全全看不透，远到好像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小米挂了电话之后没说什么，姜淼有些失落，那应该就是原堰启在电话里不曾问过她。
车子很快停了下来，姜淼下车的时候，小米还问了句，需不需要她晚点来接。
姜淼摇头，现在是下班时间了，不希望占用小米太多的时间，而且她是跟唐羽见面的，唐羽会负责把她送回去的。
姜淼到达约定的地方，唐羽已经在等着她了。
“哟，今天心情不佳啊？”唐羽懒洋洋的坐着，看见姜淼的时候抬眸一笑，就一眼像是看透了姜淼这一整天的所有伪装。
姜淼叹了口气，然后拉了椅子坐在了唐羽对面，也懒得伪装了，“今天有点累了。”
“你累什么，一天天在公司就是摸鱼了吧？”唐羽低笑着，真是一点不客气。
姜淼抬眸白了他一眼，然后斜在座椅上，懒得多说话，“点吃的吧。”
“点了”，唐羽笑嘻嘻的。
姜淼诧异看他。
唐羽耸了耸肩，“上次都吃过一次了，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要还不知道，可就太不称职了，再说了”，唐羽无奈笑，“你喜欢什么，资料上写得其实挺清楚的，咱两现在自己人了，也没必要骗你什么。”
确实没必要骗，早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些就已经了然于心了。
“呵呵”，姜淼冷哼两声，无语到了极点，“我谢谢你的坦诚啊。”
坐定没一会儿，菜就上了，倒也确实是姜淼喜欢吃的。
姜淼拿了碗筷赶紧先吃了几口，是真的饿了，今天中午在食堂就没怎么吃。
“你家老爷子生日没几天了吧？”
姜淼的手顿了顿，抬眸看唐羽，然后又认命的将筷子给放下了，坐得正了那么一些些。
这个话题早晚要面对，不管她和唐羽是真是假，总还是要有个应对的办法。
姜淼看着唐羽，深深吸了口气，赶在他开口之前，又再一次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怎么样？咱两不是真的要订婚吧？我还是那句话啊，我可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