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有灵，剑气刺痛的感觉又那么熟悉，定是凌霄无疑了。”言毅低声自语，然后自己握着凌霄往自己的手上砍了砍，依旧是无法造成什么伤口。
“师尊，这好像和派顿差不多了？”言小剑喃喃道。
言孟双眼放光的点头。
“派顿？”言毅听到言小剑的声音，抬起头来。
“无尘仙宗大弟子，主修防御。”
言孟解释了一句，目光在言毅身上不停打量。
言毅突然想起自己现在几乎是全身裸着的，心中一阵恶寒，赶忙从黑雾的储存空间里掏出了一套一模一样的白袍，迅速套在身上。
“做甚么呢？！”
“好看！”
“......”
一旁失神的言小剑终于在几句话之后迟钝的回过神来，看着他激动道：“师兄，你把凌霄握住了！你把凌霄握住了！”
“是啊，我握住了。”言毅看着他，道：“所以呢？我还把衣服穿上了呢，你们还看？！”
言小剑不知他的意思，只是继续激动道：“师兄你不知道！凌霄是随着我一起修炼到问道境中期的神剑，如果脱离了我的控制，它自身带有的凌厉剑气可以将一个问道境初期的修道者瞬间灭杀！”
言毅静静的看着他，道：“所以你想说我已经死了？”
“不是，我的意思就是，光凭握住凌霄毫发无损这一点，师兄你的肉体力量就至少是问道境中期！”
“......”
问道境中期？
问道境中期？！
言毅怔了怔，然后猛然意识到这个境界代表了什么，呆呆的望着自己的双手，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喜悦从天而降，砸入他的灵魂深处。肉体力量是问道境中期，那岂不是说......他猛的抬头看向言孟。
“不行。”
“......”言毅满腔欢喜被瞬间浇了一盆冷水，他有些失态的大声问道：“为什么？！”
“之前只是与你说了‘问道境就可以出去’，具体过程并没有告诉你。还是没想到你这家伙那么变态，一下又蹦到了这种肉体力量。”
“那你说啊！”
“天道掌管这个世界的规则，它的攻击里，有一个最简单的‘空间切割’。”
“所以呢？！”
“这是天道最弱的攻击，哪怕是小剑都可以直接一道神辉给它抵御了，唯独你现在不行。”
“不行？那不是最弱的攻击吗？”言毅急忙道：“我就算还比小剑差一点，也是问道中期的肉体力量！”
“是啊。”言孟点点头，又摇摇头，“但你只是肉体强横，并不是真正的问道，那就摆脱不了天道的掌控。‘空间切割’是规则力量，天道可以对自己掌控之下的所有事物布下规则，然后对忤逆规则的生物进行空间格杀。这种格杀便是言出法随，让你变成啥样你就会变成啥样，因为是规则由它定。也就是说，如果你问道了，在摆脱了天道控制的情况下又懂了一点空间法则，就可以很轻易的抵抗住它的攻击。如果没有，那么天道可以直接不费吹灰之力的把你分尸。”
“老头，你不是可以帮我的吗？！就算我挡不住这一下，你也可以帮我的吧？！”言毅不解的望着他，就算自己扛不住这最弱的打击，不是还有你吗？这个攻击结束了，其他的攻击凭借这种肉体力量难道还扛不住？
言孟无奈道：“在力量层面上是天道最弱的攻击没错，可是在空间规则的掌控程度上，凭仙尊之力还无法忤逆天道。或许专门修炼这一道的仙尊可以，但是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不存在能直接问道于空间或者时间的修道者，因为这二者属于宇宙本源的大道。我们最多能接触，然后随着实力的提升慢慢对这种宇宙规则理解到能够稍微复杂一点的使用。”
顿了顿，他叹道：“换句话说，虽然天道释放的‘空间切割’并不强，但是天道对那个空间的规则高于我。它困不住我，但是对你进行攻击的时候，我无法进入束缚你的那个空间当中，直到它的攻击结束。而那个时候，你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
言孟的解释十分有逻辑，也十分容易理解。还是那句话，如果自己不能问道，甚至就算他找到了路，自己也回不去。
言毅的神情瞬间黯淡下去......三年前遇到言孟的时候，请求他为自己找回家的路，结果找了三年言孟都没找到，以至于最后言毅认为想要找到自己回家的路，需要的是他都没达到的终极境界...后来知道言小剑可以飞出这个世界了，言毅终于松了口气，然后却又遇到了需要解决的修炼问题...能否修炼的问题解决了，又遇到了吸收问题...
一个困难接着一个困难，今天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希望之光，没想到只是“虚晃一枪”，又被这天道无情的破灭了。
他妈的，说来说去都是天道，这里的天道怎么那么恶心？！为什么要阻止内部生物走出世界？就是为了维持它的统治力量？！
言小剑看着言毅黯然的神情，安慰道：“师兄，没事的，我们一起去找那种黑暗物质不就行了吗。等师兄吸收到开神境巅峰之后，随便找一件事喜欢上，然后成功问道，就可以出去了。我很想看看师兄问道的时候会强到什么程度，肯定可以和师父一较高下了！”
言毅看了他一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努力的提了提精神，“咱还接着测吗？”
“测啊！”言孟肯定的点点头，道：“干嘛不测？！”
“......”
......
半柱香后，言毅的极限抗打击能力测试了出来。在言小剑运转灵力的七成力量之下，他的手臂终于是被凌霄砍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巨大伤口。
鲜血不断的流淌，言毅忍住疼痛，对着言小剑咧嘴笑道：“师弟果然还是师弟，年轻一辈第一人属实牛逼，师兄好生佩服！”
言小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旋即满脸认真的道：“师兄才是最厉害的，小剑修道修了五年，师兄才刚刚开始修炼而已！师兄才是第一人！”
言毅摇摇头，第一人什么的，不过是个称谓而已，他只是为这小家伙在乎一下，自己根本无所谓这种没有意义的东西。
不过这句话也让他知道了一件事，一件还没问这小胖子的事：原来他是十三岁。
言孟从天空中飞下，右手按在言毅的伤口上，银白色的灵力一闪而逝，言毅只觉得疼痛的地方一阵瘙痒，眨眼之后，巨大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再看不到一点点痕迹。
“不错！”言孟赞叹道：“这要是再吸一次那种黑暗物质，你就可以做小剑的肉盾了，同境界最强的剑和盾，呵呵，无敌组合！”
“应该可以搞一搞，确实是企业级的配合。”言毅笑着说了一句，放下袖子，道：“看来今天还是有那么点收获，起码我能抗住小剑七成的力量了。既然不能一步登天，那就分几步好了。”
“七成力量？”言孟嗤笑一声，道：“臭小子，你可真是心大，说你和派顿差不多你还喘上了？从水池到现在，我和你师弟都只用了灵力，试试你的肉体强度罢了，纯粹的灵力想要抵抗不是有手就行？要是没有其他攻击方式了，专修防御的无尘仙宗岂不是世间最强？我还称个屁的天下第一？！”
“......”
“我说过了，问道就脱离了世界的掌控，对空间和时间当然也有了自己的领悟，只是还没有仙尊那么深而已。真就以为年轻第一人只是个称号？若是让他使用所有的手段，他能秒杀无尘仙宗的派顿，当然也可以秒杀你，你信不信？”
“......一定要那么打击我吗？”
“不是打击你。”言孟摇摇头，肃穆道：“这是事实，你目前的最大实力，也就只能作为抵抗灵力的盾牌。至于真正的战斗，就和你之前说过的那种虚拟战斗是一个性质的，需要意识和反应，加上各种各样的手段。”
他随手指了一个方向，接着道：“十大仙宗看起来互相不侵犯，和平共处，其实暗地里还是争斗无数。想要在争斗中脱颖而出，不是需要能够运转的灵力有多么快速，也不需要拥有灵力的浑厚程度，而是要懂得各种战斗的手段和时机的把握。毕竟，问道境之后就摆脱了天地制约，灵力这种东西，可以从你自己修的道里无限产生，只是战斗的基础力量。”
“......”
争斗无数？
言孟瞥了他一眼，笑道：“你的重心真的每次都不在我话的本意。我说这个看上去和平的世界有无数争斗...你不信？”
言毅看着他，挑眉道：“老头，你杀过人吗？”
“呵呵。”
“......”
言毅听着他莫名的笑意，明白了自己是个憨比。一个活了两千多年的仙宗宗主，会没杀过人？
“小剑呢？”
言孟看了眼言小剑，耸耸肩道：“杀过野猪，你以为我要你教他什么？杀人也要教的。”
“......”言毅懵逼的看着他，失声道：“我自己都不敢杀人，你还叫我带他去？！”
“杀那种十恶不赦的恶霸，可以吗？”言孟好笑的看着他，“本座刚开始触碰血腥的时候，就是那般纯情的正义少年。”
“......”
“或者你认为你只是回个家，就没人阻挡你了？”
言毅莫名其妙道:“我只是回个家。”
“你的世界六十亿，这个世界上千亿。你觉得什么人没有？”
“……”
“怎么？自己的血都不怕，还怕看到别人的血？我会带着霓裳一起下山的，到时候咱们隐瞒身份，不戴口罩，如果引来什么找死的废物，就交给你们了。你懂我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