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晚裳轻声道：“含冬。”
含冬上前一步，从阴影中踏出来，一只手搂住凤晚裳的腰，另一只手抓着她的胳膊，一个提气，从平地上腾跃而起，再次落下时，已经是墙内了。等凤晚裳站稳后，含冬后退一步。凤晚裳抬头，看向还挂在墙头的阮卿卿。
阮卿卿瞪大眼睛，“裳裳，你这也太不厚道了，说好同进退的呢？你这叫作弊！”
凤晚裳唇角一勾，“那你是要下来还是挂在上面呢？”
阮卿卿嘟了嘟唇，丧气地道：“下来！”
凤晚裳一偏头，含冬会意，一跃到墙头上，将阮卿卿带下来。
阮卿卿一站稳，就哒哒地跑到凤晚裳面前，满眼地控诉，“裳裳，你实在是太过分了。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含冬跟过来了？”
凤晚裳歪了歪头，眨了眨眼睛，满脸的无辜，只有眼底闪烁着星点的笑意，“含冬一直跟着我们啊，我以为你知道呢！”
阮卿卿大叫一声，就要扑上来。
这时，一道如玉石叮咚的男声响起，语气中还带着些许的迟疑，“凤姑娘？”
阮卿卿悄悄掩住自己的面容，凑到凤晚裳身边，抱怨道：“我说你这一袭红衣太过显眼了吧！都说让你跟我一样穿夜行衣了。”
凤晚裳上下扫了她一眼，嫌弃地移开了目光。
温扶轩看向凤晚裳旁边的女子，恭敬地行礼道：“微臣见过长公主殿下。”
凤晚裳发出一声嗤笑，眉头一挑，笑着看向阮卿卿，眼中满是“这就是你穿夜行衣掩饰的后果？”。
阮卿卿见自己的身份被拆穿，放下掩面的手，挺直了腰板，假咳了两声，“咳咳，温丞相可真是辛劳，都这个时辰了竟然还在这里？”
温扶轩弯了弯唇，温和有礼却又透着一股礼貌的疏离，“微臣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就是不知长公主殿下怎么在这里？”
阮卿卿眼珠子转了转，“嗯，本宫看今夜月色正好，所以和凤姑娘出来走走。”
凤晚裳瞥了一眼头顶被乌云遮住的月亮，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实在是不想被这种人拉低了智商。
然而面对这么明显的谎话，温扶轩仍然是一派温润如玉、彬彬有礼的模样，“既然如此，那微臣就不打扰公主和凤姑娘了，只是这里乃是案发重地，实在不宜殿下千金之尊，长青，送殿下和凤姑娘回去。”
阮卿卿脸上顿时浮现出气恼的神色，张口就要斥责，被凤晚裳拦住了。
凤晚裳歪了歪头，美眸含笑，“长公主殿下听闻坊间传言，张府闹鬼，心系黎民，又不想因为这种子虚乌有之事劳烦皇子和陛下，所以特屈尊来查探，丞相大人可有异议？”
温扶轩抬眸，飞快地扫了凤晚裳一眼，低头应声道：“微臣自是无异议。殿下请。”
阮卿卿给了凤晚裳一个赞赏的眼神，带着凤晚裳大摇大摆向内院走去。
长青上前半步，“大人，凤姑娘那话明显就是假的，您为什么还要放她们进去？我看她们明显就是来捣乱的。”
温扶轩低声叱喝了一声，“长青，禁言。长公主乃是千金之躯，我们为人臣子，只能听令行事。你若是下回再如此冒失，就不要跟着我了。”
长青低头，“对不起，大人。”
温扶轩看着前面两人的背影，眸色不辨，提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