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醒来时的处境让他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正在死”的意思是,他正处于死亡进行时。
妈的!谋杀!
顾不得思考为什么飞机失事后醒来却莫名其妙被挂在半空中,秦堪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奋力的挣扎求生。
脑海中有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彷佛有一道声音在告诉自己,这里是自己的家,而他则挂在自己家的房梁下。
面孔已涨成了紫色,整个人被绳子吊在屋梁下,人在半空中晃晃悠悠,手刨脚蹬,虚弱无力的挣扎着,如同中了任我行的吸星**。
这句话的经典程度堪比某部电影中“帮主掉粪坑里去了”,秦堪迷糊中居然有种想笑的感觉,为什么别人救人之前一定要先大声吼出事件现状以后再救?……你把我救下来再吼好不好?
一次,两次,三次……
真是一群存世稀少的奇葩……
…………
吊在半空中居高临下的感觉很不错,屋里一切动向尽收他的眼底——如果没有绳子勒住他的脖子的话就更不错了。
当然,也有不和谐的画面,透过营救他的人群,视线越来越模糊的秦堪却敏感地发现,人群外围一名鬼鬼祟祟的年轻人趁人不注意,将房内书桌上的一方玉石镇纸悄悄纳入怀里。
放下!那是我的镇纸……
还有一个年轻人悄然无息地将屋内墙角上挂着的一把折扇塞进了袖筒。放下!那是我的扇子……
活过来再找你们算帐!
套在脖颈上的绳子终于不负众望,被一干好心差点办坏事的村民们生生扯断了。
“秦秀才,秦秀才!你怎样了?”一群村民七嘴八舌唤道,还使劲摇晃着他那瘦弱的肩膀。
众人皆灰色的土布短衫,腰间用草绳随意系着,长发向上在头顶挽成一个松垮的髻,一个个脸上刻画着比黄土地更沧桑的深沉……
“秦相公,你没事吧?”一名大约四十多岁满脸沧桑的古代人关心地问道。
秦堪没说话,他实在说不出话了,他的脸现在还泛着青紫色,喉咙仿佛被钝刀子一下又一下的割着,一阵阵的刺痛,嘴巴最大幅度地张大,大口而急促的呼吸着珍贵的空气。
模糊的意识渐渐清醒,秦堪这才有功夫打量围绕在他身边的热心村民们。
现在不是追究他们打扮的时候,秦堪觉得有一件事必须处理,迫在眉睫。
“东西……还我!”
被抓住的年轻人大惊,在众村民的注视下,从怀里掏出那方刚偷到手的玉石镇纸搁在地上,满面羞红的扭头便跑。
艰难的转过头,秦堪又抓住了一个人的腕子。
秦堪虚弱的哼哼。
脸皮真薄,换了我肯定不会这么痛快……
不知道还有没有隐藏版的贼?
接着手心传来一阵温热舒坦的触感。
热馒头?
“交出来!”秦堪有些愠怒,馒头也是我家的!
偷我家馒头还敢骂我?不知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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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雨,令人又喜还愁。
秦堪站在村口通往县城的唯一小径边,负手看着天地间那一片潇潇暮雨,眼中充满了落寞萧瑟之意。
村民们努力压低的议论声仍旧一丝不差的传到秦堪的耳中。
“好好的秀才功名被革了,怎能不傻?”
“看不出秦相公如此文弱之人,居然也是有血性的汉子。”
“到底少不经事,太冲动了,秀才怎能得罪知府公子?瞧,前天绍兴府学政大人不是给山阴县下了条子么?唉,秀才功名被革了,家产全部赔了知府家的汤药费,可惜可叹……”
“听说呀,是为了一个女人……”
“…………”
秦堪负手站在田埂边苦笑。
不错,村民们口中谈论的“秀才”便是他,秦堪。
因为此秦堪非彼秦堪,他心里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那就是……他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昨天刚到。
理论只是理论,它毕竟不是事实。
秦堪是好人,不论前世还是今生,认识他的人没有谁会反对这个结论。
好吧,穿越就穿越吧。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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