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笔书网>乡村教师——心灵的驻守 > 正文 三、无助的分配
        日子流淌的时缓时急,杜晓明日益焦灼不安,终于在8月25号那天,中心校通知召开校长会,下午3点。

        会议室又热闹起来,一个暑假的离别校长们相互有一搭没一搭的搭讪着问候着,烟雾缭绕起来,笑语沸腾起来。除了酒馆小学国亮校长没来,多了一个小学的教导主任,老面孔基本没变。

        杨主任脚步依旧干练而沉重,让整个会议室杂音嘎然而止。主任淡然坐定,脸上的北斗七星坚定而凝重。

        “秋季开学在即,占用大家暑假休息时间,把大家请回来,中心议题是秋期教师聘任工作,中心校主要负责聘任校长,各位校长根据学校编制聘任各学校教师,名单在明天上午上交,原则上小调整大稳定,下面根据中心校领导班子研究报镇政府通过2012年——2013年吉祥镇各学校领导名单。”杨主任开门见山的说。

        杜晓明屏神静气凝听着,祈祷着。

        杜晓明心脏咚咚的运动着,犹如战鼓雷鸣。

        “酒馆小学校长杜晓明……”声音让杜晓明大脑一片空白,眼角便有两股水蛰酸起来。

        直到中心校方副主任作总结性发言,杜晓明才努力咽回眼中周旋的的泪水。

        方副主任的总结婉转而有力度,“在位的也许有不满意的地方,但我们领导班子成员也是左右衡量,一个好校长就是一所好学校,有些地方百姓要求十分强烈,需要一个好校长,所以有些有能力的校长放在一些特殊的而又艰苦的地方,希望能够谅解。同时我们对工作长期瘫痪无起色百姓意见大的领导给与撤换,希望各位校长在这学期工作中能够以大局为重廉洁自律,慎用职权。校长的权力他不大,但他却主宰了一个学校发展的方向,主宰了任职期间学生发展的方向。”

        会议室里响起噼哩啪啦的掌声。

        校长们三三两两陆续走出会议室,有的神采奕奕,有的愁眉苦脸。

        和原学校邻居的刘校长跟在杜晓明身后小声地说,“小杜,根据你的成绩和能力想着今年能把你调到离镇上近一点的学校,谁知屋檐滴水照窝踏。早知道还不如咱们继续做邻居。”

        “吃公家饭受公家管,谁让咱主宰不了自己,教学么到哪里都一样,困境练人,领导给我一个锻炼机会。说实在的现在给我一个几百号学生我还真没门,我缺的就是工作经验。”杜晓明一边走一边苦笑着说,自我安慰是现在心情最好的良药,他突然明白网上流传官场一句话有许多政府官员如果三年不提升就会闹情绪。,关键是付出与回报平衡不了,感觉尊严受打击,面子受蒙辱,许多人很少有人战胜自己这种心理。

        “你是人小鬼大,说实在的国亮就是缺少你这种德行,国亮总喜欢以清高来标榜自己,觉得自己特别优秀,结果砸了自己的名声。其实做我们基层工作就需要把自己的身架放低,让自己沉淀下来,抱着学习的态度去适应环境、接受挑战。放下身价才能提高身价,暂时的低俯终会促成未来的高就。”

        杜晓明扑嗤一笑,“让你一说我反而成了深藏不露的高人了,身先士卒教学,本本分分做人,我简单不过了,其他没什么资本。”

        “说实在的你现在最大资本就是年轻,所谓后生可畏,前途一片光明,哪像我五十多了,不求无功但求无过。”

        刘校长的话总是那么乐观,杜晓明感觉心情好多了。

        在中心校门口,黄庄小学郑昊钦喊住他,神神秘秘的说,“主任昨天下午找我谈话,让我去酒馆,说实在的,我干了二十多年校长了,马上就退休了,还让我去那么远,我说我不去,真让我去我还不如停薪留职,后来我极力推荐你去,你是哪里最合适的人选,主任说有人最近告你好结伙,我说年轻人,好跑很正常,小毛病一改就是一块好料子,现在你去了,好好干,可别辜负了我一片好意。”

        一个老奸巨猾的家伙,自己撂挑子还让杜晓明对他感恩谢德,他想骂领导,为何调动工作和别的还谈话,可他却毫无知觉,同时他也感觉领导工作的的不易,毕竟老同志,各方面都得照顾。

        杜晓明想想领导的难处,笑笑说,“以后还得多请教请教你。”

        郑昊钦咧着嘴笑着说,“昨天夜里又整多了,这胃难受,要不今天上午咱再碰碰银碗。”然后很舒服的揉搓着肚子。

        “以后有机会。”杜晓明同样也拍拍肚皮。

        午饭吃得很沉重,吃饭的声音分外响亮刺耳。

        刘小米还是吃了两口便吵着吃饱了,筷子一放便吵着去玩。

        刘灿一把将她按在椅子上,说:“马上就开学了,我告你们老师去。”

        “中,你现在就告。”刘小米弹起来,站在椅子上,一副居高临下临危不惧的样子。

        “开学让你爸给你领酒馆去,吃学校饭,看你还挑不挑食。”老丈母不合时宜的说,杜晓明的神经马上绷起来。

        “去就去。”刘小米跳下椅子,搂住杜晓明脖子。

        这让杜晓明很激动,他抄起一筷子面条说:“来,爸喂你。”

        刘小米似乎很默契,大嘴大嘴吃起来。

        刘灿吃完饭,放下碗。“你得找领导好好理论理论,光让你钻刺架笼,你关键还是晋级,你去头一年成绩肯定不行,看五年成绩,你有一年拽的,别说五年,十年也别想晋级。”

        “领导会有考虑的。”杜晓明说,“人事已经定下来,毕竟领导站的高度不一样,是全局。”

        刘灿剜了杜晓明一眼,杜晓明打算不再延续这个话题,手机却响起来,是杨主任的,杨主任说,下午来中心校一下。

        杜晓明感觉这个电话很合时宜,其实在他内心里不是害怕到什么恶劣的环境中,毕竟自己已经在这样的环境中已经十年了,十年了,他已经熟悉了这里的气息,这里的人。只是他害怕家人的埋怨,尽管这种埋怨包含着关爱,但同时也蕴含着杜晓明在家中的地位,在邻居中的地位。

        杨主任说:“又让你跑那么远,得做好家里工作。”

        杜晓明苦笑了一下说:“没事,家里支持着里,只是怕干不好。”

        “让你去,也是经过领导班子反复商量,觉得你最合适,把最放心的人放在最不放心的岗位上,毕竟那里各方面都需要一个守正不挠的人去扭转局面,另外看问题要一分为二,最艰苦的地方,往往就有特殊的机遇。”

        “说实在的,我心里的确也没谱,谢谢你们这么信任我,给我这个锻炼的机会。”杜晓明知道人事已经尘埃落定,妻子刘灿的话再摆到桌面上只能说是降低自己品行,何况自己只是领导嘴角的唾沫星,一擦便没了,自己还年轻,到条件好的地方机会多的是,也许这就是转折点,配合领导是最明智的选择。

        杨主任对这句话好像很受用,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干脆利索的说:“今天下午让你到这里来,五件事:第一个事根据酒馆原校长和老百姓反映的问题主要有,(1)炊事员在学校夜里喜欢到女寝室窥探女学生,和附近几个妇女搞不正当关系,整天不干不净,想办法清退。(2)原总务管伙价钱高,帐务混乱。(3)社会一个姓胡的青年经常到学校混吃混喝,欺负侮辱老师。(4)学校附近一个老校长的弟弟住过监,从学校拉电已经五年了,却没给学校一分电费。95)今年有个特岗到你们学校任教,是个新手,你得好好引领引领,别让她走弯路。中心校把她安排在附近的‘吉祥旅社’,你去接收一下。”

        一股无形的压力顿时袭来,杜晓明突然感觉酒馆要比上河学校复杂的多——内忧外患。

        杜晓明苦笑着扫视了一下杨主任的办公室:“慢慢解决吧,有啥问题有领导撑腰。”

        从主任办公室出来,杜晓明却感觉心里有千言万语无处吐诉,也无人倾听。

        特岗教师是很小巧玲珑的那种,五官娇美,细细的眉毛经过精心的雕饰匀称整齐,眼睛清澈闪烁,淡淡的口红让整个面庞赏心悦目,个头不高,1米6左右,只是衣服显得很张扬,细腻的肚皮像一圈清水荡漾在裤腰上,如果不是中心校方副主任介绍,让人很难把光荣的人民教师融合在一起,毕竟这是农村,尽管农村经济飞速发展,但这样的着装在教师队伍里依旧很前卫。

        女孩手里提着一把吉他,母亲站在身后,提着大大一个包袱,衣着得体,额头潜伏着两道深深的皱纹,几根白头发明显的在额前摇零着。

        方副主任说:“这是酒馆小学校长杜晓明,也就是你们杜鹃的领导,这是新来的教师杜鹃,这是她的母亲。”

        母亲马上放下包袱,麻利的掏出一盒烟,讨好的递上一根:“吸一根,以后闺女全靠你们照顾。”

        杜晓明示意着不吸,说:“没事,都是一家子人。”

        杜鹃一言不发,母亲灿烂一笑说:“有个自家屋照顾,俺就放心了,你妹子小,不懂事,以后有啥不对的,你们是领导该指教就指教。”

        “指教谈不上,现在大学生德才兼备,在城市不显眼,可在农村可就不得了,她以后就是我们学校的宝。”。杜晓明说完,脑子马上浮现10年前,自己被父亲送到吉祥镇,那时路况很差,一路颠颠簸簸,一下车,父亲便畅快淋漓的吐起来,一塌糊涂,后来在旅社昏昏沉沉的睡了连两天,无奈自己亲自到中心校报到,那时还很木讷,领导问话,自己回答像蚊子嗡,那时候感觉自己真是窝囊。后来父亲走时说,如果干不了,就托关系花点钱,离家近点,这里太山了。我说,干着再说,毕竟是个铁饭碗。父亲便眼泪哗哗,我感觉自己反而像个罪人,无所适从。父亲走了,父亲再也没来过这里,我不让来,一是晕车,二是我不想触及父亲那双充满血丝的眼,三是我已经在这里扎根发芽,自己能够照顾自己。

        “校长,闺女就交给你们了,我今天还得回家,得赶专车,不然明天也赶不回去,我只给厂里请了两天的假。”杜鹃母亲的话打断了杜晓明沉思,杜晓明抬头看时,杜鹃母亲的眼中红红的,像十年前的父亲,杜晓明顿时感觉有点心酸。

        杜晓明回过神来,问:“专车,家离这多远?”

        “五六百里,外市的。到你们县一天只有一趟班车,明早6点的车,今天下午必须坐车到县里。”杜鹃母亲便说边摆出走的架势。

        “看样子你也是个性急人,留不住你,我们送送你。”方副主任和蔼的说,杜晓明也跟随其后。

        “不用,闺女送着就行。”

        杜晓明还想走,方副主任拉住他的手小声说,让他们俩说说话。然后大声说,“有空常来转转。”

        “肯定来,闺女连着心哪。”

        看着杜鹃及母亲的背影,杜晓明又回到十年前,他给方副主任告别后,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爹,今个在忙啥?”

        “掰玉米,今年在那?”

        “调酒馆了。”

        “离街远不?”

        “不远。”

        “到哪都得好好干,别让百姓骂你。”

        “嗯,我妈呢?”杜晓明马上将话题转移开来.

        “还在家,夜里我让她打给你。”

        “行,那别的没事了,我挂了。”

        “没事,你们啥时候回来,到时候芝麻油下来,给你们留着,早点回来拿。”

        “行。”杜晓明干脆的挂了电话,他只想听听父母的声音或让父母听听他的声音,他害怕父母这种喋喋不休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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