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间的走廊里，王也用鄙视的眼神盯着谭熙熙的大哥大嫂。
谭家老两口的衣裳都洗掉色了，小两口却穿金戴银。
老谭家就是奇葩组合，有当街下跪的老人，有不孝的儿子，有枉死的女儿，有霸占小姑子遗产的媳妇。
走进太平间，谭熙熙的尸体在一副水晶匣子里用白布盖着。
老莫伸手掀开白布，腐臭味瞬间扑鼻，王胖子一声干呕跑到垃圾桶边大吐特吐。
王也仔细看着血肉模糊的尸体，根据尸体的各种创伤侧写谭熙熙遇害时的情景。
凶手先用石头砸她的额头，然后骑在她身上用左手掐脖子，用右手拿石头砸她的脸，等失去知觉再砸她的胸和肚子。
手法异常残忍，估计谭熙熙当时疼麻了吧。
老莫说：“莫家有两大祖传神技，遗容修复和遗骨还原，再烂的遗体都能修复，给一具白骨能还原死者生前的样子，你爷爷就是靠这两手绝活挣了两间门面房房。
两手绝活你小时候我都教过你，开始吧。”
王也有点懵，遗容修复还好，遗骨还原就太牛逼了。你给我秦皇汉武的头骨，我还你他们的脸模？
打开系统使用遗体化妆大师卡，仔细回忆莫家修复法，思路也渐渐清晰起来。
走到垃圾桶边踹王胖子一脚，说：“废柴，过来拿谭熙熙的照片，早结束少受罪。”
胖子爬起来戴两层口罩，双手捧着谭熙熙的遗像，仰起脑袋看天花板。
王也打开化妆盒戴上手套，拿起工具开始工作，老莫拄着拐杖在旁边指挥。
“先拼骨架。”
“一顺筋，二拼骨，从脚到头往回数。”
“先四肢后躯干，五脏六腑不能乱。”
“脑面颅骨二十三，眉眼鼻口在中间。”
“缝合吧。”
随着手术的进行王也渐入佳境，不断回忆谭熙熙的脸，手上的针线也越来越熟练。
忙到天黑终于完成，王也看着谭熙熙柔和的脸部线条，渐渐露出了满意的笑。
这时的谭熙熙才像个安分的女人，王也很满意这份作品。
“那个……建仁，去请家属进来吧。”
“好的老爷子。”
胖子跑出去带谭家人进来，谭老太太看到栩栩如生的女儿后趴在棺材上痛哭。
“是我的姑娘，是我的熙熙，熙熙呀……”
叮！
【给谭熙熙修复遗容任务完成，4万元奖励已到账。】
王也打开系统面板查看，距离时空终结任务还差78万。
谭老汉紧紧抓住王也的手，一边落泪一边说：“谢谢你，三妹谢谢你。你是个好孩子，是熙熙配不上你……”
王也摇头，说：“你别这么说，都过去了。”
老莫安慰老谭，说：“老兄弟，逝者已逝，生活还要继续，节哀顺变。”
谭家二老泣不成声，长子谭大通拿出几张百元大钞递过来。
“三妹，这些钱你拿着吧。”
“我说说话算数，说收1块钱就收1块钱。”
谭家媳妇笑着说：“大通，三妹一言九鼎，你别坏他的名声，给100块加油钱吧。”
王也说：“你们的钱加油站不要，说是有股子臭味儿。”
“你……你这人。”谭媳妇被怼的脸红，自知理亏也不敢和王也对视。
老莫赶紧解围，说：“走吧老三，今天是你二哥的祭日，回家给他磕头。”
离开火葬场王也给胖子200块钱，让他打车回店里做饭。
开车送老莫回家，老莫打了开话匣子。
“谭大通两口子不给妹妹办后事，逼得爹娘下跪求你，确实混蛋。不过你的脾气得改，说好听是嫉恶如仇，说难听是多管闲事。”
“老爹你还是说二哥吧，我对他没印象。”
“他出事儿时你还吃着奶呢。”
“出什么事儿？”
“你想知道我就说说。”
老莫脸色沉重，从兜里拿出一根烟。
“八八年的夏天，我带你二哥去长江里捞尸，沉下去的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他的妈妈站在河边都哭疯了。
我们下去三拨人都没捞上来，我上岸时发现你二哥不见了，他一个人偷偷下水了。
后来他找到了那个孩子，自己却没上来。为了一个死人……我们家折了一个活人。”
王也把车速放慢抢走老莫的烟，说：“他是个好人，如果我是他，我不会下水。”
“你会，你和你二哥很像，骨子里都是善良的。只是你脾气暴躁，我一直很担心你。”
“不用担心我，我的事我能处理好。”
老莫叹气，说：“人生就像一本书，哪一本都会翻到最后一页，只不过有的画的是句号，有的画的是省略号。
老三啊，人生除死无大事，干我们这行要始终有一颗圣人的心。
你今天做的很对，就算赔钱也不能让咱认识的人死无全尸下葬。”
王也摇摇头，说：“我帮谭家不是因为我善良，而是有别的原因。”
“不管啥原因，结果都是一样的。那个女娃你打算怎么处理，真领养吗？”
王也点点头。
老莫又是一声长叹。
“你是怕她在娘舅家受虐待，所以我说你和你二哥一样骨子里是善良的。既然想领养，就给她个名分，不然会出事的。”
“我明白，明天我就去阳光大厦领养小文。”
叮！
【和武小文确定父女关系，奖励10万元，奖励飞天茅台一箱。】
王也笑着说：“等办成事儿请你喝茅台。”
老莫说：“老子不喝你的假酒。”
“真酒，正宗的飞天茅台。”
“那……别让你姐知道。”
“好。”
王也把老莫送回家，吃完饭和大姐一起祭二哥。灵位前恭恭敬敬磕三个头，这个舍己捞尸的傻子值三个头。
夜里10多开车回店里，发现小文趴桌子上睡着了，桌子上还盖着已经凉了的饭菜。
这是……等我回来吃饭吗？
真是个傻姑娘。
把小文抱到二楼卧室，小心翼翼给她脱衣服盖被子。
王胖子鼾声如雷睡得像个死猪，王也决定明天就去租个房子。
两个大男人和一个小女孩睡一间房是不合适的，王也早受够了打鼾磨牙放屁的王建仁。
第二天吃过早饭，打算带小文去阳光大厦咨询领养流程。
刚出店门，隔壁的老女人就跳着脚撒泼：“莫三妹你把车挪远点，别影响我做生意。”
王也看看停在婚纱店旁边的殡葬车，决定先和老娘们儿黄晨斗几个回合。
大清早的，你喊辣么大声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