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坐直，身体有些紧绷，一不留神竟然打翻了水杯。
燕芙抬头看去，眼疾手快拿了纸巾阻止几乎要流到夏嫣身上的水，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怎么了？”
夏嫣扯开一抹笑：“不好意思啊，打扰到你了，刚刚一直发呆不小心打翻了水杯。”
燕芙淡淡收回目光，继续画设计稿，不一会儿轻声道：“有事别憋心里，你不会撒谎，笑得像在哭。”
“这么明显吗......”夏嫣伸手摸了摸脸颊，站起了身，“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洗手间的镜子很大，安装了led灯，将整个室内照得很亮堂。
夏嫣打开水龙水，泼了一把冷水到脸上，觉得比较清醒的时候，抬头准备拿纸巾时，就看到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是和裴衾焱同桌的那个女人。
两人在镜子内四目相对。
女人五官艳丽，到锁骨的微卷栗色短发添了几分俏皮，紧身的连衣裙勾勒出妖娆身姿，踩着细高跟鞋的腿匀称又纤长。
她冲夏嫣妩媚一笑，大方走到她身旁，从包里拿出口红细细补妆，接着拿出手机，声音性感慵懒：“姐妹，今晚我爸介绍的相亲对象真的好极品，特别对我胃口。”
夏嫣匆匆瞥了眼镜中的自己，不施粉黛素净的小脸，此刻更是白了几分，和一旁的女人比较，未免有些清汤寡水。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色帆布鞋和浅色连衣裙，想起女人的尖头红高跟，听到她愉悦的笑声更是烦躁，一刻也不想多呆。
偏偏等她出去后，一直瞎侃的女人才有些恼怒地说：“可惜那男人脾气太差了，竟然和我说有女朋友，而且在我问他愿不愿意试试我这种类型时，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他就说了一个字，滚。”女人骂了句脏话，继续和小姐妹吐槽。
而回到座位的夏嫣，看着远处的男人，心神不宁的同时，还是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点开置顶的那一栏。
“事情解决了吗，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发出信息后，她眼镜也不眨地看向男人的动作，见他放在桌面的手机一亮后，就收回了目光。
真的是他，裴衾焱。
“还要在公司加会儿班，你先吃，不用等我。”
夏嫣轻笑一声，退出微信关屏，抿了几口水，才开始吃冷掉的牛排。
几乎是重复动作机械地将食物塞进胃里，再抬头时对面已经没有熟悉的身影。
“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燕芙递给她一张纸巾，微微偏头看她：“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这么失态。”
她们相处的时间里，夏嫣基本是明媚温柔的小太阳，而现在仿佛阳光被阴云遮蔽，让人想亲手撕裂阴翳的云层。
“对不起。”夏嫣接过纸巾没有立刻使用，而是掌心微用力将纸巾攥出层层褶皱，“明明来之前还很愉快的，却因为我的个人情绪......”
“你没错。”燕芙打断她的话，“我以前和朋友出去吃饭，结果发现恋人出轨，好好的聚会后面变成了我的撕X现场。”
夏嫣怔怔看着她，“完全看不出，我还以为你会很干脆说分手，然后再也不往来。”
“我也没有那么潇洒。”
两人静默几分钟，等夏嫣情绪稍微平复后，燕芙什么都没问将她送回了家。
刚进家门，一片黑蒙蒙，正准备开灯时，手机响起微信提示音，夏嫣第一时间开屏看向置顶对象的那行字。
“今晚加班，就不回去了，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