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蜮’一定是物理意义上的空间吗？”
沈蝉的问题，让林二稍微迷惑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林二甚至没搞明白，沈蝉这个问题指的是什么。
但是很快，在简短的思考之后，林二明白了他的问题。
她的表情变得极其精彩——混合着崇敬和敬畏，但更多的是喜悦的神情浮现，眼神看向了沈蝉。
“阿蝉，你果然还是很聪明诶……”
“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确实有很多‘攻略’提示过类似的事情。”
“‘鬼蜮’不能按照一个真正的领域或者是场域去理解，它可能是某个地点，但也可能是满足了某种条件的并不连续存在的场景。”
林二这么说着，在回忆最后的定义的时候，显然她自己也不是很确定，话语之间有些生涩。
甚至她自己可能都没有完全理解这个定义所指的具体是什么。
但沈蝉很清楚这个定义是在说什么……
举个例子来说，如果在某个学校里存在一只鬼，那它的鬼蜮可能会是教学楼的某一间教室、体育馆或者说食堂之类的某个具体的“地点”。
但是也很有可能并非是某个对于人来说具体的、封闭的空间，可能是所有的课桌桌洞、每个女厕所的第三个隔间或者操场上的半拉足球场。
这就是“鬼蜮”——它的“边界”是基于概念而存在的。
鬼怪究竟和人类通常认知之中的物质并非在一个维度之中，因而鬼蜮的存在自然也不必太遵循实体化！
通过这个定义，他也再一次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这个鬼怪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它的鬼蜮又是什么？”
林二好奇地追问着。
沈蝉指了指那些屏幕。
“答案是……监控。”
“它的‘鬼蜮’，是所有监控覆盖、能出现在大屏幕上的部分。”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VIP室的时候，没有遇到任何异常……因为那一段，是没有任何直接监控的。”
“那是它‘鬼蜮’的死角……所以实际上逃离‘幽灵船鬼蜮’这个主线任务，真的是只需要我们离开船上有摄像头的部分就可以完成了。”
沈蝉这么说着，林二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屏幕。
“所以说，它的能力是在监控所覆盖的范围为所欲为吗？”
“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毕竟这总控室里也有监控！”
林二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手里的刀，但是沈蝉却是微微摇头。
“不，如果是这样，它就不需要借助那些慢吞吞的家伙和落后的机械了，”沈蝉指了指那些已经靠近了两人三米之内的鬼魂，“嗯……总之先解决掉它们吧。”
沈蝉说着，抽出一把崭新的针对灵体进行攻击的符咒——但是他的目标并不是那些鬼魂。
他拉着林二往后退了一步，退到了那林二劈开的“无形裂缝”之前。
虽然肉眼已经完全看不到了，但是沈蝉还是记住了那道裂缝的位置。
随后，他将符咒引燃，尽数散落在那道裂缝的周围。
“哧——”
灵体的爆炸炸裂开来，从这缝隙渗透到了某个沈蝉和林二暂时无法理解的“另一边”。
而显然，爆炸让某个无形的“膜”崩塌了！
林二和沈蝉作为两个活生生的人，自然是丝毫感受不到这一点的。
但是他们仍旧清晰地了解到这一点的原因很简单……
那些鬼怪，被“压到了”。
走在最前的几个鬼怪身形歪倒，像是被什么巨大的网给网住了似的。
就算它们有着穿透走廊的能力，但是这显然与它们位于同一维度之上灵体构筑的墙壁，却是无法抵抗了。
“你看，这个幕后黑手远远称不上‘为所欲为’的程度，”沈蝉摊开手，露出了有些轻松的神情，“甚至在知晓了它能力的‘小秘密’之后，我都能利用它的能力来规避危机，制造相对安全的环境。”
听着沈蝉如是轻松的言论，林二稍微愣住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安全了？”
“当然没有，只是这些原本很棘手的鬼怪杂兵不会再造成困扰了……这就是所谓的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好处吧。”
沈蝉平静地阐释着，林二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点点头。
紧接着，她挠挠头。
“所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她搞明白的只有沈蝉“借力打力”利用对方的设计或者说鬼蜮绊住了对方的鬼怪这一点而已，除此之外的事情，林二完全没搞懂。
包括且不限于，沈蝉是怎么做到的、他利用的特性是什么、利用这种特性的方式又是什么。
“噢，其实蛮显而易见的，首先……这地方你应该不难看出来，它在成为‘鬼蜮’之前，是一档节目录制的地方。这点甚至对话框都提示了。”
林二点点头，认同了沈蝉的说法。
这点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沈蝉也继续说了下去。
“那么，我个人有一个小小的猜想，那就是对于‘鬼蜮’而言。它的某些规则规律，可能是和它原本的鬼怪、以及依托的现实地点，有一定联系的。”
“当然，不管这是不是关于鬼怪和鬼蜮的又一普遍规律，至少现在看来，在这个副本和隐藏场景之中，是完全成立的。”
沈蝉说着，指了指那些被无形之物罩住之后前进不得，正在扑腾着挣扎的鬼怪们。
“这些鬼怪显然生前都算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而无人机也好、本身的机关道具也罢……都揭示了一点。”
“它所操控的，都是隶属于节目组、且在录制节目过程中会被调用使用的人与物。”
“结合所谓的‘解说’还有仍旧保持的关卡设计，我想不难看出它的能力的本质……”
“它的能力形式，还是在录节目。”
沈蝉轻描淡写地说着，林二却露出了极其震惊的神情。
“好像真的是这样诶！”
但很快，林二又皱起了眉头。
“但是等一下，那怎么解释走廊刚才的折叠还有突然出现的机器、以及刚才我们消失的状况？”
“那个嘛，原理就更简单了。”
沈蝉十分轻松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