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慎觉得秦凯泽的笑毛骨悚然，尽管他看上去儒雅风流，但抵不过在会所那次衣冠禽兽来的印象深刻。
顾言玦握住她微微发抖的手，温和道：“你去陈昱那等我一会。”
她乖顺点头，强装镇定地离开。
走到门边时，不安回头。
秦凯泽隔着她的空位坐下。
主厨给他上了一杯清酒，随后工作人员全部退出。
顾言玦点烟，淡笑道：“是你让顾言及对林慎下手的。”
秦凯泽侧头瞥了眼，从烟盒里抖出一支，点燃，等嘴角冒出烟才说道：“啊。林小姐长那么漂亮，是男人看了都心动。”
“是很漂亮。”顾言玦笑笑，将烟灰点在烟灰缸里，“秦总的夏小姐也长得不错。可惜了，再漂亮穿上改造服，怕是动人不起来。秦总，你说是不是？”
蓦地，秦凯泽脸一冷：“你想怎么样吧？”
顾言玦侧过身，继续抽着烟，不疾不徐地说道：“秦氏退出连、沈、西三城的金融界。十年内不准踏足。”
说完，他看着默默抽烟的秦凯泽。
秦凯泽皱着眉，一声不吭地吸烟，连烟灰也不掸一下。滚烫的烟灰掉落在原木色的桌面上烫出一个黑色的印迹。
抽完后，顾言玦递给他一支，他也没客气，接过点燃一气呵成。嘴角笑笑：“看来四大家族之首已经满足不了你了。”
顾言玦手指玩转着打火机，反问道：“秦总，难道你不是？你整那么多事，只是为了帮顾言及那败家子上位？当然你也大可不必用这些来交换夏小姐，我并没有关于你的实质性证据。你在任何一件事上都是清白的。”
秦凯泽夹着烟的手捏起清酒杯，一口喝下，冷笑：“退就退吧。还有陆家老爷子在，我到要看看你怎么一口气吃成胖子。”
“多谢秦总承让。”顾言玦话锋一转，“林慎你最好不要再动，不然我不能保证夏小姐会出什么事。”
秦凯泽这次彻底被人掐住了软肋，从他出现开始，注定一败涂地。
他给自己斟了杯酒，喝下，酒杯敲在桌面上，讥笑道：“别以为没人知道你在意大利干的事。林慎是你从诺斯家族黄夫人那拐来的吧！现在这贵族家族是落寞了，可在政坛上还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你说他们要是告你绑架凌辱，顾家颜面必定扫地。而你这个总裁恐怕就要锒铛入狱。”
顾言玦冷冷回他一句：“你所说的这一切，是得当事人自己承认。”
秦凯泽点头赞同，但又反问一句：“到现在还没有公开她的身份，你只是想和她玩玩吧？”
既然顾言及只以为林慎是他的情人，那顾言玦应该是瞒着他家族里的所有人。而且之前他还与千食集团继承人钱思元有接触，他们可是公开要订婚的人。
显然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娶林慎。
顾言玦果真是个狠人，贵族小姐也能被他当成玩物。
缓缓喝完杯里的酒，顾言玦锐利的浅琥珀色瞳仁带着玩世不恭的调笑，道：“带她回来就是为了让黄夫人投鼠忌器，我怎么可能会娶她。不过话说回来，她性子软又听话，挺适合被调教的。”
他越是表现的不在乎，那林慎就越安全。
至少在他解决了阮老太太前，只能委屈她做自己的地下情人。
“听话？”秦凯泽讪笑，从兜里掏出手机点了两下，扔到他面前的桌面上。
昂昂下巴，示意顾言玦看。
顾言玦只睇了一眼，眼神瞬间凛冽，不过稍纵即逝。
这女人只要他不看着，就惹事。
他手抵在手机屏幕上把它推回给秦凯泽：“既然这财阀公子哥对林慎那么感兴趣，不如让他来替我挣钱。”
秦凯泽眼角抽动，一张照片，他失了一份稳赚不赔的合作。
不过这商场游戏才开始，人越多才越好玩。
他摇头苦笑，顾言玦拍拍他的肩。
两个男人默契地敬了一杯。
敬他的狠。
……
林慎从日料店出来前，听见顾言玦说是秦凯泽怂恿顾言及对她不轨。
秦凯泽想报复她理所当然，毕竟由于她上次的搅局，他不仅少挣了几十亿，还差点吃官司。而且由于牵连行贿，秦氏集团的股价连跌一周。
但他很快就止住了势头，论手段他并不比顾言玦差。
徘徊在大厅的林慎，不想去找陈昱。
她需要时间冷静思考现在的现状，最近所有发生的一切，被母亲挡住的带有恶意的世界。
“林慎，你怎么样？”任幸的声音从远处响起。
她茫然回头，他正从酒店大门外进来，他的右手缠着纱布还隐隐渗着血丝。
比起自己，林慎更关心的是他的手，作为一名服装设计师，手就是生命。
尤其像任幸这样的天才，伤了手，就像是剪了小鸟的飞羽。
任幸走到面前，她目光一直集中在他的伤处：“你的手伤得怎么样？”
顾言玦之前和她说过，任幸为救她，狠狠揍了顾言及一顿。
他画画的手哪打过人，受伤在所难免。
任幸不想看她对自己抱有愧疚之情，将受伤的手往身后掩了掩，宽慰道：“没事，皮外伤而已，换两次药就好了。”
看她有些落寞，关心道：“你呢？还害怕吗？顾言玦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听见这话，林慎更是惨淡一笑。
任幸不明所以，见她不想提，转了话题：“我还没吃饭，要是顾言玦……。”
“吃个饭，正大光明的。我为什么要顾及他。”
林慎突然起了小性子，他既然对自己不在乎，她何必为他放弃正常的人际交往。
任幸暗暗高兴，瞬间神采飞扬，与她同行。
当她在咖啡厅坐下时，说她不害怕是假的，这个位置正好对着日料店的大门，顾言玦一出来就能看见他们。
林慎坐下又站起，手指不安地纠缠着：“任幸，我们还是换个位置。”
没等到他的回答，就看见顾言玦与秦凯泽一前一后，笑着走出料理店，还互借烟火。
她一直盯着看，直到顾言玦也发现了她。他仍是与身旁的秦凯泽客气地说着话。
“对、对不起。我想先回去了。”
林慎面色惨白地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