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陈凡主动召唤出来的虚界之门，上面符咒的排列有些陌生，但里面涌出来的力量是熟悉的。
有人在更远的地方打开了虚界，打开了这个世界的后台。就像是计算机远程操控另一个地址的桌面，然后打开了通道。
“这不是妖术，这是你们学的那个道源经。”散仙很快做出判断，人影印在车身上，天蓼已经感受到了磅礴的力量。
有这个法宝在，紫玉才会放心的把陈凡留在车上。
不是靠天蓼保护他，而是散仙保护陈凡和天蓼。
至今为止他们还没有完全清楚散仙的实力，不过解决面前这些敌人，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难道说对面也是人类？”陈凡虽然有点害怕，紧紧的贴在车上，但右手下意识的想要触摸面前的虚界之门。
在虚界的附近可以调出源码，查看地址和一些其它的信息，还需要不断的挖掘。
从里面涌出来的巨型老鼠已经被散仙的剑气搅碎，车外由紫玉布下的阵法一时半会也无法被突破，陈凡大胆的靠近虚界，想要查看里面的代码。
但下一秒，面前出现了一只大手。
与此同时，两股力量分别作用在胸前和后背，散仙和面前的这只手同时抓住了陈凡，力量之大，他顿时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小心，是一只成熟的妖精。”脑海里散仙的声音有些急躁。
陈凡被这双手抓着衣领，喘不上气。对方似乎没有杀意，只是想尽可能的把陈凡拖进虚界之门。
近在咫尺的视野中，陈凡看到了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子，他的双眼露出些许恐惧，盯着陈凡后面逐渐升起的散仙身影。
很快，散仙的力量占了上风，从陈凡的后背慢慢摸到他面前的那双手，减轻了他的压力。
虚空之中，无形的力量已经控制住了面前这只妖精。
他的体表上包裹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陈凡皱着眉头定睛看去，才发现上面覆盖的是一层符咒。
陈凡甚至认出了不少熟悉的语法。
这些符咒似乎在提供保护，虚界内的能量涌动十分剧烈，狂风就像刀片一样，几乎无法深入五米以上，但是对方看起来游刃有余。
“#%￥%……#%……#￥%@”双方僵持之下，那妖精忽然爆出一句鸟语。陈凡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一阵黑雾笼罩他的身体，就像之前的清平一样，抓着陈凡衣领的变成了一只兽爪，上面覆盖着灰色的长毛，还传来一股腥臭的味道。
下一秒，对方猛地扯断了自己的手臂，鲜血溅到陈凡脸上。
黑雾被金色的符咒包裹着，很快消失在虚界深处。
散仙拖着那只断爪，陈凡重新写出符咒在车里打开虚界，场面又重新恢复沉默。
天蓼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后座发生了什么，事情在电光石火间结束，她甚至都没来得及使用妖术。
“你没事吧？”
“还好。”陈凡看着脖子上的勒痕，心想如果没有散仙，估计自己这种小身子骨根本抗不了几拳。
刚才那名妖精的妖力几乎和半斤相当，在人间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收拾人类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陈凡不知道他们想要什么。
特地打开这里的虚界……
想到这里，陈凡的大脑开始运转。
他们究竟是怎么知道那么准确的地址的？如果整个基地的虚界都是这种用代码批量打开传送的方式，那不是离了大谱。
对面的段位很高啊。
陈凡来了兴趣。
似乎是因为这里发生的事情，鼠妖们的攻势稍弱，车外压力骤降，陈凡安静的观察面前的虚界，伸出右手开始解析源码。
按照对方的思路，恐怕是提前踩点过这里所有的地址，用地址映射实界和虚界的关系，然后隔空打开了这扇大门。
逻辑上能成立，只要包装一个代码然后送到指定的地址运行，代码就是正常打开虚界的代码，这个不难。
关键是信息的传输，理论上需要学习大量理论，了解虚界运行的规律，难点在这里。
“还是需要把对方找来问清楚。”陈凡叹了一口气，对方留下来的痕迹太少，甚至就算见不到敌人，能够见到他的代码也能很快的解决问题。
“总之你要过到虚界对面是吧？”散仙的声音在脑海里想起：“贯穿虚界不是简单的仙术，但如果是用道源经或许可以说得通。”
“用逻辑就可以施展，我大概能理解，但是需要看到源码。”
“看到你说的源码可以解决问题，解决后他们就会找到你学长留下来的古地图，然后我们就可以去找青峰天道。”
“呃……道理是这个道理。”陈凡感觉散仙的脑子就是一条筋。
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骨灰盒就牢牢贴在他的胸口，一股大力把他牵引进面前的虚界之门，风暴猛烈的灌进陈凡全身。
下一秒，一片安静。
散仙用自己的力量模拟了这个过程，或许两千年来他的骨灰就是像这样在虚界中游荡。身后天蓼的声音变得无比遥远，隐约还看到了半斤的胖脸。
喂，这样子真的没关系吗？
“如果对面真的有比我强的人，不会只派这样的货色来。”散仙仿佛是笃定了敌人的实力，第一次如此大胆的带陈凡穿越虚界。
真实的行走在虚界之间，陈凡才感受到这个空间的广阔。就像是另一个宇宙，漆黑一片的底色上偶尔会反射着耀眼的光点。
不过那些可不是恒星，很有可能是某个上古大神留下的灵力反应。
“为什么虚界里的能量会比实界高那么多？”陈凡问道。
“虚界很小，灵力集中，而且千百年来的魂魄都从地府归于虚界，他们都是虚界的养分。”
虽然不懂散仙在说什么，但这大概是他们那个年代对虚界的理解。
很快，陈凡看到了一个新的虚界之门，里面灯影闪烁，似乎在一个狭小的空间打开了大量的手电筒。
“要进去吗？我要做什么准备吗？”陈凡有些紧张。
“你召唤一点水流可能会很省事，我看那里好像是个地下河。”
嗯？地下河？陈凡没多想，右手直接定义创造了水元素，待代码写完的那一刻，散仙拉着他穿过了虚界之门。
轰！
借着虚界里的灵力，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陈凡就带着一手的洪水从天而降，原先的光芒瞬间消失，散仙很警惕的盯着周围的动静，但除了几声吱吱声外，没有其他的反应。
打了个措手不及。
对方估计没想到他们可以摸过来。
这时候陈凡才闻到一股熟悉的恶臭。
这里……竟然是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