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渭的头疼得厉害。
他恍若一闭眼睛，就能跌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秦以渭。
秦以渭。
是谁在叫他的名字？
他的额上出了一层的汗，一片大雾之中，他看见一片白色的裙角匆匆掠过。
他伸手，想要抓住。
却握住了季司温的手。
“秦总，”她的脸上也带了几分焦急的神色，“你感觉怎么样了？”
秦以渭刚刚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往后倒，撞在了墙上。
幸好季司温用力扶住了他，要不然，他只怕就要摔在地上了！
秦以渭揉着额角，轻轻摇了摇头。
季司温抓住他的手，手指捏在他的腕上。
“秦总，”她正色道，“虽然之前你做过手术，脑中的淤血已经去除了，但是之前车祸的影响，还没有完全消除，你平时应该用药膳辅助调理身体，而且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更要避免用脑过度。”
四年前的一场车祸，他在床上昏迷了三个月。
那三个月，帝都云波诡谲，不知道多少人想从秦家咬下来一块肉！
如果不是他及时醒来的话！恐怕整个秦家都危在旦夕！
醒来之后的这四年，他几乎是一刻不停地在工作！才终于力挽狂澜，让秦家重新站在了帝都的巅峰！
当年季司温逃走，几乎断送了他和秦家的性命！
想到这里，秦以渭就用力推开了她！
他嗓音沙哑，冰冷拧眉，“不用你费心。”
说罢，他径直离开！
只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季司温！
她抬起手来看了一眼。
刚刚，秦以渭还用力握住她的手不肯松开。
他们俩离得那样近，他甚至还吻了她的眼睛。
可是现在却又……
就像之前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都是她的独角戏一般。
李粒就在这时候凑了过来。
“怎么样，刚刚我的表现不错吧？”他挑眉，冲着她邀功。
季司温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她还以为，是李粒想让她夸奖他的拍照技术。
李粒一脸的得意，“我就说，我就是很厉害啊，不过……”
他忽然凑近，吓了季司温一大跳，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李粒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几个来回，摸着下巴道：“不过你不考虑一下进娱乐圈吗，你其实长得也挺漂亮的，最重要的是……你演技也很不错，我还真的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你……”
李粒的话还没说完，忽然门就被人推开！
姚婉茹径直冲了进来。
“季司温，你怎么在这里？”
姚婉茹狠狠拧眉。
“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啊，”她带着不屑的目光，把季司温从头打量到脚，“以渭哥哥去哪你就去哪，你是跟屁虫吗！季司温，人下贱也得有个底线吧！”
说完，她就扬手，想给季司温一巴掌！
但是手腕却被季司温攥住。
“你……”她怒目而视。
季司温却狠狠甩开了她的手。
季司温扬长而去，李粒则在旁边整理他的照片。
姚婉茹往周围看了一圈，赶紧去找秦以渭了。
过了一会儿，她大概是从工作人员那里得知，宣传照片已经拍完的消息，也知道了到底哪个是李粒，直接就冲了过来！
“你怎么回事！”姚婉茹冲着李粒大喊道，“你就是那个李粒吧！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我让你给我和以渭哥哥一起拍婚纱照，你给季司温拍什么拍！”
姚婉茹简直要气疯了！
她费了这么半天的力气，还给李粒打了一百万的定金，结果全都是给季司温做了嫁衣！
她现在简直想杀了季司温和李粒！
但是李粒却不慌不忙道：“关我什么事，我之前又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你和我说你一会儿过来，我怎么知道你会来这么晚？”
“我路上堵车了！你就不知道先打个电话问一下吗！”姚婉茹气得脸红脖子粗。
李粒漫不经心道：“你和我说，要显得自然一点，我要是给你打电话，被秦总听到了怎么办？再说了，你不是和我说，你一定能激发我的灵感吗？”
他把姚婉茹从头打量到脚，啧啧了两声，“我可没看出来，但之前那个女人和秦总站在一起，的确是激发了我的创作灵感，所以我拍得才那么快，如果是你的话……”
他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可能我到现在一张照片都拍不出来。”
“你！”姚婉茹几乎要被气死了！
李粒在业内是出了名的脾气古怪，而且谁都不怕，他翻了个白眼道：“反正照片我已经拍了，说好的一百万尾款你早点打给我。”
“你在做梦吗！”姚婉茹瞬间睁大了眼睛。
李粒道：“你要是不给我的话，我就告诉秦总，反正咱俩的通话我也有录音。”
他晃了晃手机。
“你他妈……！”姚婉茹朝着李粒追了过去！
然而门打开，秦以渭却迎面过来。
看见姚婉茹，他忍不住拧眉。
“你追着他干什么？”秦以渭很是不耐烦，“我不是和你说了，没事少来森萤吗？他是我好不容易才请来的摄影师，你少去烦他。”
李粒站在秦以渭身后，朝姚婉茹得意挑眉，然后翻了个白眼。
姚婉茹几乎气得喘不上气来。
秦以渭在拍摄厅内扫视了一圈。
似乎是在找谁的身影，看见除了姚婉茹以外空无一人，他便垂了眸子，也往外走。
姚婉茹好一会儿才平复自己的呼吸。
“奶奶！”她回了秦家，就开始找李金缃哭诉，“那个季司温，就是故意的！奶奶，你可要帮我啊！”
李金缃被她晃得有点头昏，神色威严，“你既然未来要做秦家的女主人，有些事情，你就要学会自己处理！”
姚婉茹登时愣住。
她没想到，现在连李金缃也不愿意帮她了！
姚婉茹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没有让自己失控，但是刚回房间，就开始大喊大叫！
她给徐凤锦打了电话。
“妈！现在连那个老太婆也不帮我了，我可怎么办啊！”
徐凤锦道：“闺女，你别怕，妈肯定会帮你的，其实这几天，妈也是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好主意！”
徐凤锦把她的想法告诉了姚婉茹。
姚婉茹瞬间眼睛一亮！
“妈！你可真是我的好妈妈！”她的声音都欢快了起来，“我怎么早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呢！妈，人家说的真对，姜还是老的辣！我现在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