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
京城一处顶楼办公室里恢复宁静，现代风的室内装潢，男人坐在办公桌前，长相与沈明瑾五分像，但是不比她的精巧明艳，多了几分男儿的刚硬，面部棱角分明，碎刘海压在额前。
身后整整两面玻璃展示柜内摆放了许多小女孩的照片，细看都是同一个人，从几个月大在花襁褓里的照片开始，在地上爬的，刚学会走路的，两三岁刚开始穿的裙子等……
目测在几十张。
乍眼一看数不胜数的奖状，十分气派，想必是个大有技术含量在的公司。
认真观察，“我是小小跆拳王比赛，天使幼儿园一等奖”、“京大附小英语杯一等奖”、“物理竞赛第一名”、“三好学生”……
还都是些复印件。
公司长久以来取得的证书都杂乱、密集的放在一个柜子里，营业执照为背景板。
旁边的衣帽架上挂着的蓝色T恤上有两块奇丑无比的玫红色补丁，糟糕的针线活让表面凹凸不平。
衣服用防尘袋套着。
沈景州意犹未尽的放下手机，回味了一会。
在联系人里找到周武康。
嘟嘟嘟……
“你老婆电话号码多少？”
……
几分钟后，沈明瑾收到沈景州发来的一串数字，拨了过去。
“你好，请问你是？”
苍老慢调的女音。
沈明瑾压了压椅背，另一只手摁着扶手，抬头看着天花板：“唐女士你好，我了解到你有起诉财产分割的想法，我是一名律师，想要简单的跟你了解些情况，请问你现在确定了自己的代理律师吗？”
“……没有。”
沈明瑾松了一口气，开始推销：“那你目前有心怡的人选吗？实不相瞒，离婚纠纷是我主打的业务，这个领域我赢过许许多多的官司，全包型律师，前几年科捷数码公司总裁夫人的离婚案就是我着手的。”
“结果好的非同凡响。”
电话里一番沉默。
“科捷数码？不过听小姐的声音很年轻……”
“年轻？年轻在我看来是一种优势，能获得更多的知识、处理模式，有适应时代的更快、更好、更有创造力的解决方案。”
沈明瑾可以说是铁了心思想搞周武康一手，“何况女人最了解女人……我向您保证，我能最大的程度的为你争取补偿。”
“……”
“现在的小丫头倒真是一个个能言善辩。”唐玲的声音带了轻微的笑意：“那这件事就有劳你了。”
有这话十有八九就算成了，沈明瑾从座位上噌的站起来一些，乘胜追击：“那唐女士你简单说一下情况吧，单纯的财产分割？”
“嗯。”
“那我这边，之后会申请律师调查令对你丈夫进行财产行踪、婚姻不忠、房产产权及使用状况调查。”
沈明瑾从桌子上的一堆书里抽出张洁白的A4草稿纸，潦草的字迹，转动笔继续：“你的先生是……出轨？”
“对，但他处处堤防，我现在手里头有的证据非常少。”
心底有了盘算，沈明瑾郑重其事地提建议：“这样，唐女士你抽个时间，我们见面把委托合同签了，之后我会帮你准备起诉状等相关证据材料，等到你向法院提交起诉状，法院受理后，进入第二阶段我才能把调查令申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