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哲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没好气说道：“刚入职的新人，不要那么多臭毛病，让你坐哪你就坐哪！”
林远却一点也不示弱，争辩道：“那边明明还有空着的座位，为什么偏偏让我坐在洗手间的门口？”
销售部的办公室特别宽敞，工位也多，坐三十多个人也绰绰有余。
然而，林远不知道的是，这是刘哲的个人规矩。
任何新人进入销售部，都要在洗手间门口的那一排座位上呆一个月。
如果受得了委屈，才有留在这里的可能。
可如果是个刺头，很快就会被排挤到主动离职。
这间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经历过这个过程，如今看到林远刚一进门就公然抗议，不禁都有点惊讶。
“这小子有点意思啊！一般人刚来的时候，面对这种小问题都会选择忍耐，哪有当着这么多人顶撞经理的？”
“看他这年纪，应该也上过几年班了，怎么还这么幼稚，一点职场规矩都不懂？”
“在销售部里得罪了销售经理，以后的日子还能好过吗？”
……
不过他们都是从普通人的角度来思考问题的。
殊不知，林远因为赵大江的关系，连这家公司的老板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销售部经理呢？
刘哲听了林远的质问，又看了一眼那些空着的工位，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了，只能铁青着脸看着他。
他总不能挑明了说这是我销售部的潜规则吧？
能说出来还叫潜规则吗？
林远见他也不说话，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给自己换了个座位，坐到另一个靠窗的空位上去了。
嗯，空气真好！
刘哲咬着牙，攥着拳头，恨不得把林远揍一顿。
可是他当着部门里这么多人的面，装也要装得有风度一些，不能坏了自己的形象。
他硬挤出一个微笑，说道：“好了，既然找好了自己的座位，那么，咱们就开始干正事吧，破冰！”
一听到“破冰”两个字，屋里几乎所有人都开始用力鼓掌，表现得极其兴奋。
刘哲也用十分期待的眼神望着林远。
“什么意思？”
林远疑惑道。
他也听说过破冰这个词，知道很多公司都喜欢搞这种活动，无非就是做一些小游戏，帮助新人快速熟悉同事用的。
可是为什么这帮人会这些兴奋呢？
他有点想不通。
“林远，你来！”
刘哲招了招手，把林远叫到面前，然后随手从桌上拿起一个矿泉水瓶子，夹在了自己的大腿之间，瓶盖朝前。
“来，用嘴把瓶盖拧开！”
刘哲露出一个不怀好意地微笑。
“什么？！”
林远嗤笑，“你特么没病吧？”
他显然不会做这种没有底线的事情，因为这种小游戏的侮辱性也太强了。
严格来说，这已经不能算是“游戏”了。
可是，林远发现，二十几个员工几乎全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凑到附近围观，很期待林远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刘哲板起脸来说道：“林远，这是咱们部门的规矩，做销售的人，放不开自己可不行，这既是在破冰，也是在锻炼你的胆量和勇气，明白吗？”
“我明白你妈！”
林远冷笑，“这特么不就是在整人吗？装什么大尾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