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冰场。
男单的选拔赛比女单先结束。
路南阳这个爱凑热闹的，一训练结束就屁颠跑到女单这边的冰场来了。
“路南阳，你这样真的好吗？你看看这周围除了你一个男的是运动员，其他都是教练？你不嫌丢脸吗？”李安筝看着就差抱一个大西瓜，边吃瓜边看戏的的路南阳。
她无奈地发出这个疑惑。
“没事，多大点事儿难道看热闹还不允许了？”路南阳漫不经心道。
从兜里掏瓜子的时候还不忘给叶禾晚来点，叶禾晚熟练地接过。
李安筝在一旁看着这一个看戏的，一个处于焦点却没心没肺的两人。
她闭眼不说话了。
少时。
选拔赛进行到一半，几乎大半的女单选手都是二周，少有的三周也甚至还不大稳。
相比之下，路南阳理解了为什么女单把叶禾晚和沈攸涵当个宝贝疙瘩了。
想想他在男单的待遇，路南阳觉得，他或许更胜一筹？
不过，他想到过女单不会太好。
但他真的没想到会这么不好？！
这怎么还一届不如一届了？
幸亏有这两个苗苗，不然路南阳怀疑女单的教练可能会思学生成疾，病急乱投医的跑到他们男单来找人了。
“对了，上次那个‘最美训练视频大赛’的名次出来没？”路南阳忽然道。
叶禾晚点头道：“出来了。”
“你怎么样？”路南阳当时没参加。
这次的最美训练视频大赛仅限于单人滑项目，投票采取匿名。
参加的大多数是女单，男单那边还是比较少。
“我第一啊！”
叶禾晚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冰场上滑行的队友，随口道。
“我去，看不出来你这么有魅力啊叶禾晚！不愧是花样滑冰国家队女单一枝花啊！”
路南阳登时扭头比赞道。
这次最美训练视频公开大赛主要是国家队内部投票，说实话，路南阳想过以叶禾晚“知交遍天下”的厉害程度。
前三应该是没问题。
但真的没想到，会直接第一？！
牛哇。
社会我叶姐，投票第一耶！
“路南阳，我就不能是因为靠才华取胜吗？美貌只是我最不值一提的优点！”叶禾晚鹅颈一抬，没好气道。
叶禾晚一瞧路南阳那反应就知道他想什么。
庸俗！
她叶禾晚实力也是杠杠滴好不？！
就不能是靠内容取胜吗？
她训练得多好啊，还被女单内部拿来当教材了！
多么的牛逼正能量，沈攸涵都没有呢！
“沈攸涵呢？”
“额，第二。”叶禾晚语气复杂道。
她发誓，她也没想到。
没想到沈攸涵也会参加，更没想到沈攸涵竟然刚好在她后面。
关键是，第一名和第二名的票数相差老远了！
叶禾晚看着都尴尬。
本来她和沈攸涵就属于时不时拿来比较和第一第二的关系，结果这次又，唉。
而且，更尴尬的是。
昨天半路叶禾晚溜达的时候碰见那天食堂的几个女孩，她们很激动地告诉她，她们不仅都把票投她了，还把她安利给了周围其他训练的女孩。
拉着她的手那是一顿夸。叶禾晚面对夸赞自然是笑嘻嘻的不行。
可是。
好巧不巧。
恰好夜跑路过的沈攸涵就站在她们几人旁边听完了全部，等她们发现的时候，就看见沈攸涵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叶禾晚依稀记得，黑夜中，她看着她时那深深的一眼。
让她瞬时觉得。
那是，地鼠都来不及给她打地洞的程度。
“唉，算了，都怪姐太优秀，魅力挡都挡不住。”叶禾晚故作惋惜地垂眸哀伤，就差一方帕巾擦擦眼泪。
路南阳嘴角一抽，毫不吝啬地鼓了个掌。
不错。
这脸皮继续保持。
片刻。
轮到李安筝上场了，叶禾晚和路南阳瞬时站起来挥舞双手。
要不是顾及到李安筝很可能会社死，两人已经拉起横幅站在人群制高点嗷嗷加油呐喊了。
李安筝的滑冰整场下来，几乎和她平常没什么变化，普普通通。
甚至期间还因为腰伤，叶禾晚发现，李安筝的转速明显慢了很多。
她不由想起教练说的李安筝估计年末或者明年年初就要转去双人滑的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缓缓。
等李安筝下来的时候，心情有点失落地坐下了。
叶禾晚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李安筝苍白脸蛋上挤出的笑容给堵住了。
她只好坐在位置上。
只是，她刚坐下就被何润声拉走了。
因为下一个表演的就是沈攸涵，叶禾晚是最后一个。
可以说整场公开训练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这两人。
叶禾晚，沈攸涵。
一个据说已经挑战3A成功，一个貌似已然跳出四周跳。
这到底是夸虚还是历史的创造，今天就能知道了。
······
“我去，真的是四周跳，四周后内结环跳！”
“我嘞个去牛啊，华国竟然也有能跳出四周跳的女单选手！”
“是啊，四周几乎被俄萝和日韩萝给垄断了，牛啊。那这下是不是叶禾晚就输了？”
“有可能，毕竟3A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是比四周跳还难攻克。我看悬了，何教练估计要被陈副总教练教育了。”
···
人群中的讨论，从最初对沈攸涵的夸赞，也逐渐变为对叶禾晚的看好戏。
叶禾晚也知道大家没什么坏心眼，只是她和沈攸涵的竞争关系算是跑不了了，一直被拿来当比较对象。
叶禾晚也没想到沈攸涵会一上来就4S，甚至连跳中还挑战了4T。
虽然连跳的4T失败了，可是4S却是实打实的跳出来了。
叶禾晚微微侧眸，就看见何润声脸上那又欣喜又担忧的复杂神色。
还记得沈攸涵上台时。
何润声身旁，陈航峰饱含深意地对着师徒二人说了句：“等会，看好了。”
她有些愣神。
恍然间，一抬眸。
她的目光和冰场上沈攸涵的目光遥遥对上。
叶禾晚似是都能感受到那双冰眸里燃烧着的势在必得的胜利火焰，里面似还夹杂着些许诡异的意味。
叶禾晚还没来得及深想，人群中就又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陈航峰甚至一改平日冷板的样子，大喊着“好”给沈攸涵拍着照。
言辞间皆是激动的神色。
叶禾晚有点恍惚，但也真诚地鼓起了掌。
沈攸涵，华国第一位跳出四周跳的女子单人滑选手，开启了女子单人滑四周跳时代的选手之一。
叶禾晚上场时，正好和沈攸涵擦肩而过。
她感觉沈攸涵好像有意无意地看了她一眼。
上冰后。
对于众人投过来的各色目光她恍若未闻，只安静遗立地站在冰场中央。
静待接下来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