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就知道这个妖孽没有这般好心放过自己，果然……
“洛璃愿为叔叔软玉添香，贴身侍奉……”洛璃学着自己在话本子上看到的段子有模有样地还没讲得尽兴，就被北冥夜给给拦了回去。
若是洛之言看到自己苦心教导出来的好女儿，满口虎狼之词，不知会不会寻来一块豆腐撞死。
“什么软玉添香就不必了，婢女本君这府上也不缺，要不然……”
洛璃灵机一动，忙着跪在北冥夜身前磕了三个响头。
“徒儿洛璃拜见师傅！”洛璃跪得像模像样地，贼溜溜的小眼神不忘偷偷喵了北冥夜几眼。
“你这丫头倒是机灵。”北冥夜嘴角微勾，神色缓和了许多。
“汤池准备得怎么样了？”北冥夜暼了眼早已神魂出窍的无霜。
“启禀君上，汤池早已准备妥当。”
北冥夜一把将洛璃扯了起来。
“人是不算痴傻，就是这根骨……”
洛璃满心期待地接了一句。
“师傅是不是想说徒儿骨骼清奇？”
北冥夜认可地点了点头，清奇确实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清奇，只是这清奇的却不是根骨，而是脑子。
“带小姐前去沐浴。”北冥夜忽然看着桌上的剩菜残羹就有些饿了，说好的不用早膳，总不好当着这丫头的面自己打自己的脸。
“师傅一定是在这汤池中加了一些可以洗髓增益的良药？”
北冥夜感觉自己几百年的话好像都在遇到洛璃这几个时辰内说尽了。
“是啊，爱徒定要多泡些时辰，莫要辜负为师的这番苦心才是。”
皂荚多加了几倍的量，就是一头猪也该洗干净了。
别说这红衣妖孽还真是挺讲究，这汤池烟雾缭绕的，比起璃国王宫的汤泉也差不了几分。
洛璃刚刚一脚踩进去试试水温，不凉不热的刚刚好，不等婢女仔细交代，洛璃已经一头扎了进去，像个胡蹦乱跳的大鲤鱼一样撒欢玩起了水来。
北冥夜不过是随口一说，想让洛璃洗得干净一下，没想到那丫头竟然当了真，这两个时辰过去了，那灵泉再泡下去，只怕是会出事。
北冥夜忙着赶了过去，就看到一个粉嫩的团子双手伏在灵泉边睡熟了。
“你们是怎么侍奉的？”北冥夜忙着俯下身来将人抱了起来。
洛璃本能地向北冥夜的怀里蹭了蹭，寻了一个更加舒服的睡姿。
洛璃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全身上下没有半点力气。
“师傅？”一睁眼就看到如此妖孽至极的一张脸，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
洛璃正想着起身见礼，却被北冥夜按住。
“怎么样，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些？”北冥夜随手搭了一下洛璃的脉象。
“好多了，师傅这是守了徒儿一整晚？”洛璃这才将北冥夜仔细打量一番，貌似这个人也没有那么讨厌。
“本君很闲么？”北冥夜正想着起身，奈何双腿有些发酸。
洛璃刚刚对这个师傅萌生那么一丢丢的好感又被北冥夜轻而易举的熄灭了。
“小姐这是要起身么？”
洛璃这才发现自己的婢女好像换了人。
“昨日里的那个姐姐呢？”洛璃不过是随口一问，谁曾想这婢女忙着跪在了地上。
“小姐还是莫要问了，心玉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婢女不愿意说，洛璃也不好勉强。
“这是什么？”桌上的一个玄色的盒子成功地吸引了洛璃的注意。
“回小姐，这是君上给小姐的，只说是叫小姐随便玩玩就好。”
“咔嚓”一声，好不清脆，盒子便被洛璃一把打开。
一块翠绿色的碧玉，上面只镂空雕了一个“夜”字，确实看不出什么寻常。
洛璃浑身上下比了比，还是没有想好挂在哪里合适，索性再将那玉佩放回盒子中放在枕头下小心收好，师傅他最是喜怒无常，谁知道他哪日一个内分泌失调再将这玉要回去也说不定。
洛璃吃饱喝足没事干，便想到了自己那便宜师傅，刚刚走到北冥夜房门前便听到了几声重咳。
“都怪属下忘了昨日正是十五，君上的寒疾……”
“罢了……”区区寒疾而已，不过是发作起来钻心刻骨而已，倒也要不了命，北冥夜早就习以为常。
“君上若不是守了小姐一整夜也不会……”
北冥夜一口将那苦药汤子喝了个干净。
“够了，本君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洛璃的眼眶有些发烫，师傅他果然是守了自己一夜，他难道不知道，他自己还病着……
“你是想一直杵在门外么？”
洛璃还没回过神来，房门忽然被打开。
北冥夜一身雪白的中衣，面色有些憔悴地站在门前。
“你又想去干嘛？”北冥夜眼看着洛璃的双眼红红的，从自己身前跑开。
“徒儿去熬药。”
北冥夜一愣。
“熬什么药？”
洛璃一脸认真地看着北冥夜，就是忽然很想为他做一些事情。
“爹爹说过，师傅有病就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