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只是砸到了班里的女生，但次数越来越多，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不是故意的。
体委有些生气，冲过去就想和那帮人理论。
但张鸿泽抱着足球也不争论，就是很欠揍的道了个歉，态度很无所谓。
明摆着就是欺负人。
被砸到的小姑娘都有心理阴影了，想换个位置。
眼看着班里乱作一团，体委虽然长得高壮，但骨子里还是个乖学生，不敢惹事。
顾山栩也就不再一旁偷懒，上去帮忙。张鸿泽表面上态度好了些，很轻易的就给那些女生道了歉。
大家兴致缺缺也就没再继续排练。
他本想去找江晚柠，结果张鸿泽在背后喊住了他。
“栩哥呀，你那小同桌，怎么样，好不好玩，啥时候玩够了让给我呀？”
他这话语气很油腻，似乎意有所指。
“仔细想想，李小然挺没意思的，不仅身材干瘪长得也不如你同桌好看。”
“而且，你那同桌看着挺单纯啊，是真纯还是假纯？我还挺想尝尝她的滋味的。”
顾山栩那受得了自己的小柠檬被侮辱，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特别是拳头。
——
顾山栩拉开她对面的椅子，懒懒的坐下。
“英雄救美的故事其实那天没说完。”
江晚柠假装手里握着一个麦克风，怼到他面前，伸手示意：“开始你的表演。”“说起来，这事还是我校霸这个称呼的由来。”
他自己说着都笑了，事实也确实有点可笑。
当时李小然反应激烈，歇斯底里的，也就当时教学楼没人，要不她那几嗓子，准得把人全都喊过来。
张鸿泽也没喝多少，不过是被兄弟怂恿，说这女的好欺负，肯定不敢告状。
酒意上头，他一切行为都遵从身体本能。
李小然越反抗，他越兴奋，完全激发了他的征服欲。但顾山栩突然加入，帮李小然挣脱。
挨了几拳后，他酒醒了不少，但终究还是觉得不服，嘴贱了几句。
骂李小然是个婊。子，不干净之类的话语。
顾山栩刚想扇他几巴掌让他把嘴闭上，一直安安静静缩在角落的李小然突然冲了过来。
很轻的一声，张鸿泽就捂住肚子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
走廊里没开灯，顾山栩直觉不妙。
果不其然，李小然用水果刀捅了张鸿泽。顾山栩当时什么也没想，掏出手机就打算报警，打急救电话。
但李小然哭得厉害，不让他打电话，害怕她坐牢。
他突然瞄到了她戴在头上的发圈，倒是和小柠檬的款式差不多。
一时心软，把电话打到了父亲那里。
这事很快就处理好，压了下去，张鸿泽本身就理亏，得了一笔补偿后也绝口不提此事。
但纸包不住火，出了这么大一件事，同学们议论纷纷想要真相。
他的好继母倒是把握住了机会，找人散播谣言，顾山栩狂躁症发作，险些失手杀人，打人没有分寸，甚至还带上了一份电话录音。
人们只是需要一个课间消遣，哪管他是不是谣言，传着传着就变成了“真相”。
张鸿泽心里记恨着他，看自己提到江晚柠有用，自然话说的有多脏就多脏。
不过是一个战五渣，真以为自己能人多势众呢。
顾山栩说着说着又拽了起来。
他倒也确实有拽的资本，一打十几，还能做到毫发无伤，也是牛逼。江晚柠真心实意的夸了他几句。
“谢谢你啦，同桌。”
突如其来的道谢让他有几分不知所措。
“多大点事，哪用得着道谢啊。”
她神情认真，心里确实感动。
“同桌，你确实是我见过最有正义感的男孩子，不是那种只会打嘴炮，而是直接落实，也从来不会做欺负弱小的事情。”
顾山栩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这么认真的夸奖，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他习惯性的以玩笑掩饰自己：“哎呀，快行了吧你，劲吹彩虹屁，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是什么人就是什么人，我有心，能自己感受得到。”
江晚柠不太理解，她一向有话直说，从不拐弯抹角。
“你只不过是学习不好而已，又不是十恶不赦，成为你想成为的人就好啦。”
“啧，我爸都说我烂泥扶不上墙啊。”
顾山栩挑挑眉，好像小同桌说什么他都要反驳一下。
还真是没见过这么不想挨夸的人。他本身就没多认真，干什么都像是在闹着玩。
但江晚柠却每句话都答的很认真，事事有回音。
“烂泥怎么了，扶不上墙就扶不上墙呗，谁规定泥巴一定要上墙，大不了就砸在看不起你的人脸上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