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笔书网>走西口之天山行 > 正文 第十章:佳人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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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门打开后,田柳并没急着进屋,为了避免尴尬,他在外面稍站了片刻,仰望着上空,克制着内心的愤怒。

        田柳估摸着贾欣收拾好衣着了,这才抱着贾强走进屋。

        这间土屋已家徒四壁,一张破旧的大床,一个锅灶,一个破柜子、一张小桌、两把小凳,屋门旁的墙根处放着一个破脸盆、一把秃头的扫把,仅此而已。

        大床上的被褥一片凌乱,床边坐着一位清秀的女孩,头上的马尾辫蓬松而乱糟糟的,柳叶眉、不大不小的凤眼,高挺的鼻子,薄唇,长得非常秀气。

        坐在床边的贾欣正在系上衣的最后一颗纽扣,斜睨着走进屋后皱着眉头的田柳,如同风尘女子般轻佻的口气,“哟,回来了。”

        田柳瞥了眼青梅竹马,没搭理她。

        他从口袋掏出一块钱递给贾强,轻声打发道:“小强,去门市部买糖吃吧。”

        贾强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开心得跑出去买糖,而是将手中的一元钱交给姐姐,仰着小脸兴奋说道:“姐,田哥哥是好人,我今天捡的骨头比孬蛋他们多,他们都眼馋了,几个人一起来抢我的骨头,还围起来打我,是田哥哥救了我,哥哥还请我吃食堂了呢,姐,吃食堂真待塞(真美),太攒劲了(太好了)。”

        望着弟弟小脸开心的涨得通红,难得开心的样子,小嘴吧啦说个不停,一脸的幸福和满足,贾欣嘴角扯扯,百感交集望着英俊的年轻男子、自己梦中的情郎,苦涩道:“田柳,谢谢你,还记得我,也没嫌弃我弟弟是杀人犯的孩子。”

        这些年来,贾欣和哥哥贾希、弟弟贾强一直都生活在父母合伙杀害李奇闻的阴影之中,抬不起头来,任人欺凌。

        见花季少女的贾欣小小年纪就面露看破红尘的凄凉和无助,田柳心里酸涩不已。

        他让贾欣收拾下,请贾欣姐弟俩出去吃食堂,一听还要吃食堂,贾强小嘴咧得合不拢了。

        他的建议被贾欣婉言相拒,她一幅老成的神色告诉田柳,现在挣钱不容易,让田柳节省点钱。

        贾欣快速和面,擀了个面条,做了个清汤挂面。

        俩人边吃边聊,原来,自从贾明夫妇俩杀掉李奇闻后,贾欣跟哥哥贾希、弟弟贾强彻底成了无人管的孤儿了,靠街坊四邻接济着过日子,兄妹三人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

        哥哥贾希十五岁就开始在砖窑干起了烧窑工,有爸爸生前的老同事窦宪叔叔的照拂下,每月能挣点钱养活弟弟妹妹。

        谁知道去年在劳动时,年轻气盛的贾希跟人发生了口角,对方指桑骂槐,骂他是杀人犯的孩子,以后还是个杀人犯。

        一气之下,血气方刚的贾希失去了理智,抡起铁锹就砍断了对方的胳膊,被判刑入狱5年。

        没了哥哥的庇护,贾欣跟贾强彻底无依无靠了,俩人靠着捡废品卖钱过日子。

        俗话说红颜薄命,贾欣在县大修厂后面大院捡废铁时,年轻貌美的她无意间被广仁“六大祸害”给盯上了。

        那天傍晚,贾欣捡了满满一袋子废品,正高兴得准备回家,突然她的脑袋被人从身后用麻袋套住了……

        广仁“六大祸害”每隔一段时间就来骚扰侵犯她,每次完事后,马叉虫等人就会扔给贾欣几块钱。

        她被六个色狼糟蹋了,羞于开口求救,也不好意思张口让街坊四邻帮忙,只能忍气吞声、以泪洗面。

        贾欣从最初的胁迫利诱慢慢变地麻木不仁了,开始欣然接受。

        已经破罐子破摔的贾欣,为了养家糊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自家偷偷做起了皮肉生意,只要掏钱,不管年龄、族别,她都来者不拒。

        田柳痛心疾首得望着轻描淡写地讲述往事的贾欣,似乎她嘴里的这个“贾欣”是个与她毫无关系的旁人。

        忍无可忍的田柳愤恨得冲上前,伸出双手一把掐住她细嫩的脖子,歇斯底里地吼叫道:“从今儿起,你再干这事,我就砸断你的腿,以后,你和贾强由我田柳来养。”

        被田柳的手掐得喘不过气来的贾欣,苍白的脸上流下一串泪珠,虽然被掐的呼吸开始窒息,但她的心从未感到这样温暖。

        在田柳的帮助下,为了摆脱以往嫖客的骚扰,贾欣跟弟弟离开了砖窑家属院,搬进了田柳的家。

        贾强也开始上小学一年级,他不再四处流浪着靠捡废品过日子了。

        这天清晨,贾欣局促不安得在里屋里打转转,跟贾强住在外屋的田柳起床后,听到里屋的动静,纳闷道:“贾欣,有事?”

        贾欣推开屋门,担忧道:“今天到了跟马叉虫碰面的日子了,他们会不会找到这里来闹事啊?”

        早就有主意的田柳淡淡扫了眼愁眉苦脸的贾欣,胸有成竹地安排道:“今天,你哪里也别去,老老实实把我床上的床单、脏衣服洗干净。”

        看着田柳穿一身崭新的没有红领章的绿军装,没有帽徽的军帽被他用叠好的报纸撑得平展、棱角分明,英气逼人的模样,让贾欣怦然心动。

        田柳骑上跟战友借来的一辆燕牌自行车朝砖窑家属院赶去,望着田柳挺直高大的背影,贾欣扬声问道:“你去哪里?”

        “我跟朋友约好了去广仁公社看赛马会去。”骑车的田柳头也不回,开心地回答。

        早就跟郝花约好的田柳,自行车后座上驮着情窦初开的、做着美梦的女孩,郝花哼着《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歌曲美滋滋跟田柳朝广仁乡赶去。

        广仁乡举办第一届赛马会,许多人都从四面八方闻讯赶去。

        田柳并没有走通往广仁乡的主路,而是根据贾欣的描述的地点,径直朝她与马叉虫约好的固定地点骑行。

        坐在自行车后面的郝花见周围寂静无人,伸出双手环着田柳的腰身,右脸颊紧紧贴着他的脊背,静静享受着甜蜜的二人世界。

        终于到了马叉虫为首的“六大祸害”与贾欣见面的小树林里,田柳气喘吁吁对着郝花说道:“花儿,我实在骑不动了,咱休息一会儿吧。”

        沉浸在爱河中的郝花乖巧的点点头,俩人紧挨着坐在草丛中说着悄悄话。

        田柳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起身后装模装样指着不远处,说道:“哟,那里有个卖冰棍的,我去买两根冰棍,你在这等我一会儿。”

        不知中计的郝花喜滋滋点点头,催促道:“快去快回哦。”

        此刻的郝花还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

        田柳骑着自行车撒欢子离去,看着心上人急慌慌的动作,郝花误以为他是着急着给她买冰棍呢。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树林哪里有什么卖冰棍的人,田柳骑着自行车离开小树林时,就看见六个流里流气的成年男子,双手插进裤兜里摇摇晃晃地朝郝花坐的草地走去。

        郝花听到身后的声响,以为田柳买冰棍回来了,扬着笑脸扭头一看,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双腿撑在地面的田柳胳膊交叉在胸前,轻松地吹着口哨,抬头看看头顶的日头,看看手腕上的表,见时间差不多了。

        他掏出口袋里的钉子将前轮胎扎了洞,顺手把钉子扔到路边的草丛里,这才慢悠悠推着自行车回到郝花等候的那片树林下。

        田柳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给郝花穿上了衣服,把她扶上自行车,朝县派出所赶去……

        在派出所配合着做完笔录的田柳,自责、懊悔、真诚的神情告诉干警,他自行车车胎被扎破才耽误回树林的时间,没有及时救郝花,民警查验自行车轮胎,的确是扎了个洞。

        田柳又跟干警带着郝花去了医院取了些药片,最后又陪着干警将郝花送回家,已是深夜。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万里”,郝花之事,下午就在全县传的沸沸扬扬、满城皆知。

        田柳吹着口哨轻松得回到家里,推开门一看,贾强早已睡着了,贾欣坐在床边叠着洗好的衣服。

        见到田柳喜气洋洋的神色,贾欣走上前,伸起右手狠狠地朝田柳抡去,一声脆响,田柳的左脸颊瞬间出现一个女人的手掌印。

        望着秀眉紧蹙的贾欣左手揉捏着发疼的右手,今夜格外兴奋的田柳,弯腰一把将贾欣如抗麻袋般抗在肩上,走进里屋插好门栓。

        长的英俊的田柳早就在少女时期的贾欣心里扎下了根,可是她自惭形秽,她不可能嫁给田柳了,残花败柳的她,充其量,只能在田柳成家前给他当个情人罢了。

        郝剑良本就不是个善茬,女儿光天化日之下被人轮奸,他细细追问女儿事情的整个经过,他隐隐感觉这里面是田柳在捣鬼。

        为了核实清楚,他第二天就跑到派出所询问,当他说是田柳暗地里使坏,干警们纷纷指责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干警纷纷帮田柳说话,自从郝花遇害,人家田柳可是忙前忙后的,就连他骑得那辆自行车,经过核实也的确是扎了个洞。

        郝剑良怏怏不乐地从派出所回来,不甘心的他,又去找田柳算账。

        他望着一脸无辜的田柳,一个劲儿埋怨自己在关键时候掉链子,神情诚恳又不像是骗人。

        郝剑良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气呼呼离去。

        出了这事后,上师范学校的郝花觉得无脸见人,中途辍学离开了新疆,投奔老家的亲人,从此她再也没回新疆。

        而在广仁乡,赛马会这天,第六生产队队长汪凌家又出事了。

        汪凌的媳妇刘女带着不到两岁的儿子去观看赛马。

        赛马会地点在广仁乡平坦的冬牧场举行,一望无际的草原没有一棵树,炙热的阳光烤着大地,热得喘不过气来。

        参加赛马的各族牧民在马上汗流浃背,观看赛马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细细一看,每个人脸上都淌着细密的汗。

        对于年幼的孩童来说,冒着酷暑看赛马,简直就是活受罪。

        刘女见怀中的儿子不住得哭泣,小脸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

        刘女赶紧抱着儿子从人群中挤出来,寻找凉快的地方休息下,她老远看见路边有辆大卡车,卡车下是个遮阴的好去处。

        当年,大儿子被洪水冲走后,刘女就受到了刺激,脑子时好时坏,有时犯糊涂。

        不知是被强烈的阳光照得头昏脑涨,还是脑袋又犯迷糊了,刘女领着儿子钻进大卡车的车底乘凉。

        娘俩躺在草地上,上面是车厢底,倒也凉爽,幼子哭累了,再加上天气又热,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刘女搂着儿子半睡半醒躺了会儿,有点尿急,她看看昏睡的儿子,再看看不远处的人群,想着解手花不了多长时间,先让孩子在车底下睡会儿。

        她钻出车底,跑到路对面的凹坑解手,“无巧不成书”,就在这时,卡车司机上了驾驶室,他怎么也想不到车底会有个孩童在睡觉。

        司机发动车准备离去,正在解手的刘女听到大卡车的引擎声,还没撒完尿,提着裤子就朝卡车跑去。

        一切都晚了,卡车在起步行驶转弯时,直接从睡梦中的孩童的身体碾了过去。

        等司机从倒车镜看到一位妇女发疯一样摆手的动作,他停下车从驾驶室跳下来,朝车后一看,顿时倒吸一口气,瘫坐在草地上,浑身冒着冷汗。

        刘女看着儿子惨不忍睹的惨状,一口气没接上来,昏死了过去。

        四十多岁的汪凌再次失去唯一的儿子,而可怜的妻子刘女这次是彻底疯了。

        刘女一年四季穿着一件破棉袄在广仁乡四处转悠,劈头散发、佝偻着腰身自言自语,只要看见两三岁的男孩就冲上去喊儿子,吓得小男孩们哇哇大哭……

        就在赛马会这两天,第一生产队轮到张西林、张忠明父子俩给队里的玉米地撒化肥。

        张西林在前一天撒化肥时不小心扭伤了腰,他这天实在是动不了,就安排长子张忠明一人将生产队剩下的三袋化肥洒在玉米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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