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笔书网>我的笔友是龙女 > 正文 第68章 破境在即
        周言听阿绮(暂且先认定镜子对面就是阿绮)话中的意思,她似乎看不见?

        所以她才想听关于眼睛的故事。

        可也不对啊,如果她目不视物,又怎么能通过镜子与自己交流?

        伸手摸了把镜面,光滑无比,也不像能摸盲文的样子。

        怎么阿绮闭关一趟,回来后更神秘了?

        他本以为这么久了,多少能了解对方一点,可越深入挖掘,越觉扑朔迷离。

        但他没有直言发问,因为这种算是身体缺陷,别人不主动说,他也不好直接问。

        不过如此一来,他倒又有了追查“盗号者”身份的路线。

        如果现在跟他说话的不是阿绮,并且他的推测没错,那只要去打听一下,神都有哪个豪门子弟身负眼疾的,想必就很接近真相了。

        室内如豆的烛火摇晃着,映出他略微扬起的嘴角。

        这些天里,他一直背负着身份曝光的压力,敌暗我明,全无头绪,虽不至于提心吊胆,但也焦虑的很。

        如今终于有些蛛丝马迹,顿时如释重负。

        有了主意后,他若无其事道:“女侠宅心仁厚,在下佩服。”

        “你知道就好。”这一句总算有几分阿绮的味道。

        闲情话毕,周言言归正传:“那女侠,在下请教个问题?”

        其实从利己角度出发,他是希望对方真是阿绮的。

        毕竟如果是别人,那未必能指点他修行,不管从修行境界或是意愿上。

        但这位若也能倾囊相授,那即便不是阿绮,也未必是敌人。

        或许真是被诗文倾倒,而想结交公瑾其人。

        对方果断应下:“你说就是了。”

        周言精神微震,真是再好不过的情况,抬手欲写,却又迟疑了。

        对方有很大几率不是阿绮。

        要是直接问对方,从指意突破到越凡,会否天现异状,岂不是很干脆就将自己暴露了?

        他刚从杜云河那边拿到破境感悟,如果下次见面,恰好迈入越凡,那即便演得再像,也辩无可辩。

        皱眉沉思了一会儿,他决定迂回着问:“六剑神诀我是拿到了,但遇着了一个麻烦。”

        “麻烦?从何说起?”阿绮不解。

        周言凝视着灯芯,细细斟酌着用词,良久后写道:“我从某些书上看到过,大凡领悟惊世绝学或是破境升等,都会引发天地异象,不知我学这门剑诀时,会否有这样的状况?”

        他接着补充道:“我正在一家客栈的客房里,若领悟过程中出现意外,岂非坏了人家生意?”

        他出发的角度很好,担心也并非空穴来风,且将自己的问题不动声色地融入其中,将暴露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以我的经历来看,应该不会有什么异状。”不多时,阿绮便否定了他的疑虑。

        “而且不知道你是从什么书上看到的,我好像从未看过这种说法。”她的言行实在与往日相悖。

        要是半个月前的阿绮,大概只有一句“开什么玩笑”就将周言打发了。

        周言留意着这一点,且在心底暗道:在哪里看到的?当然是在网络小说里啊。

        当然,他明面上只能自嘲道:“那是我才疏学浅,见识浅薄了。”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放心学艺破境了。

        再与阿绮闲扯两句,奉送写诗词字谜。

        他吃惊发现,正与自己聊天的,即使不是阿绮,论及学识渊博,似乎也不遑多让。

        他所念的许多诗词,经对方口中一品,又多了些他本人都没领会到的意境。

        不是阿绮的话,这又是个蕙质兰心的姑娘。

        成功将阿绮哄走后,他终于可以开始自己的突破大计。

        在破境和剑诀中斟酌许久,他最终选择先破境。

        无他,打好地基再起高楼。

        照他理解,修为越深厚,学起剑法招式来越如顺水行舟,得心应手。

        取出七根竹篾,把玩了一会儿后,他又拿出那块照妖玉。

        据杜云河说,这里面也有一段破境感悟。

        从卖相上来说,照妖玉似乎要高端点,他决定从这里先下手。

        将玉佩握在掌心,缓缓渡入些许灵力。

        然后脑子就被一只铁锨撬开了。

        当然,这只是感受,而非实情。

        周言虽没体验过类似的感觉,但敢担保,这绝对是他最痛苦的时刻。

        上辈子缠绵病榻到生命终结,所承受的痛楚也远不及此刻。

        说脑袋被掀开都算轻的,许是词穷,他不知怎么形容那阵痛感。

        而剧烈的头痛也不允许他又多余的想法,想个词表示?哪有这样的空暇?

        他恨不能以头抢地,从额头起,将整颗透露砸得粉碎。

        他事后回忆,总算想到了个恰当的描述。

        据传古代有种刑法,叫做点天灯,是将人脖子以下埋在土里,再从头顶划上一刀,从伤口灌入水银。

        皮肤以下,水银流遍全身,受刑者痛痒难忍,却又抓不着,动不了,最后竟能凭借无穷的潜力从自己的那层皮中钻出来。

        周言感悟时的想法,正是如此,巴不得能抛却此身,来免除一身疼痛。

        他也怀疑过,若由指意至越凡,要忍受这般痛苦,那世间第四境以上者,必有远迈常人的坚韧。

        反正他险些没撑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逐渐褪去,他的意识回归躯壳。

        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干燥难忍,再动一动已软瘫在床上的身躯,连一根手指都有千斤重。

        将头费力一侧,脸贴到床单上,黏湿的要命。

        我这是出了多少汗?他有气无力地想着。

        但随即嘴角咧开,只因他脑海里,多出了一段内容。

        应与道家相关,讲什么存己身,并天地,天人感应,以求太上。

        说实在的,他并不懂。

        他也不知道这几个字跟破境有什么联系。

        似乎随便买本道学著作,都能检索到这样的文字。

        可当这段文字印入他的脑海中后,长久以来未见松动的关隘,竟透出了些微的亮光!

        破境在望!

        但周言并不能一鼓作气再领悟几个,一个破境感悟要了他半条命,要强撑着再学一个,今夜怕是要出师未捷身先死。

        罢了,机缘未至,白天再说吧。

        见到了前路坦途,他已不在焦虑,今夜将有一场好梦,如果不理会湿透了的床单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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