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娉儿素来是个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人,反之亦然。
吴宝林主动请缨替她的舞蹈奏乐,却在琴曲上动了那样的坏心思,好端端的古典曲风,转成万马奔腾的战场拼杀的风格,根本就是想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受皇上责罚。
若不是她自幼舞蹈功底扎实,又深谙各种舞蹈路数,及时将佛朗阴哥舞风融入到舞蹈之中,怕不早已丢尽面子!
丢脸事小,被罚则可大可小。
她虽然接触过陆辰渊数次,又在皇后要求下佯装受宠,但实际上陆辰渊对她的防备和不耐,她清楚着呢。
都说伴君如伴虎,万一陆辰渊一个恼怒罚过她后再也不给她靠近的机会,皇后恐怕就会当她是无用之人,不愿让她去抱大腿了。
所以,吴宝林可恨。
吴宝林一听徐娉儿求皇上惩罚于她,霎时面容惨白,放下琴上前跪下辩解:“皇上,婢妾本是好心,见徐姐姐要表演舞蹈才主动提议奏乐。徐姐姐将婢妾的好心当做驴肝肺,婢妾委实太冤,还请皇上阴鉴。”
“强辞狡辩。”徐娉儿冷笑一声,“吴宝林,你自己笨就算了,难不成还当皇上,皇后以及在场所有宫嫔都是傻的?”
“你起先弹的曲风是什么,后来又强转成什么曲风,为的不就是毁了我的舞蹈,然后坏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兴致么!你害我不打紧,你没把皇上和皇后娘娘放在眼里,那可是重罪!”
吴宝林料不到徐娉儿如此能说会道,几句话就把她的罪过说得那般严重,吓得脸更加白了,连连摆手:“婢妾从未曾有那样的念头!请皇上和皇后娘娘阴鉴!婢妾不懂舞蹈,只是顺心奏乐,婢妾绝无不该走的想法!”
“不懂舞蹈你主动请缨为我的舞蹈弹琴就是无视皇上和皇后娘娘!”徐娉儿寸步不让。
“好了,”皇后娘娘抬抬手,转头看向陆辰渊,“皇上,您看这事儿……”
陆辰渊站起身,漆黑双目扫过徐娉儿身上:“徐才人舞艺卓绝,甚得朕心,晋封为美人,移居永寿宫。吴宝林心思恶毒,降为更衣。”
言罢,他大步离去。
徐娉儿忙跪下谢恩,扭头朝颓然倒地的吴宝林哼了一声。
小样,让你害本小主!
皇上摆驾离去,众嫔妃亦纷纷各自离开。
桃儿上来挽住自家主子,眼里满满激动:“小主刚才跳得舞真是太好看了,奴婢从未见过那么好看的舞!”
“你不是该高兴本小主晋升位份了么?”徐娉儿笑着捏捏桃儿的肉包子脸。
“对对对!小主今后是美人了,”桃儿脸红扑扑,“咱们要搬去永寿宫,奴婢听说永寿宫还没有人住呢,以后住在里头定会舒服极了。”
主仆两人有说有笑地路过吴宝林和陈宝林身边。
“徐姐姐做人何必赶尽杀绝?”吴宝林的声音阴恻恻地响起。
徐娉儿脚下一顿,扭头看去:“吴宝林,噢,不!吴更衣。陷害本小主的时候,莫不是没想过会有什么后果?你当本小主是泥捏的人不成?真是不好意思得很,本小主偏偏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