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这是第一次完全看清自己的意识世界。
楚凡在意识世界里是赤身裸体的，只有雅典娜之泪贴身戴在胸前，其余部位都无衣物遮挡。
在他的意识世界中，一根金色长棍散发着无尽光辉，矗立在整个意识世界的中央。
金色长棍由楚凡的意识海蜕变凝聚而成，成为楚凡意识世界的本源。
在金色长棍左侧的角落，静静地躺着一枚完整的诸神勋章。
在楚凡的意识世界中，诸神勋章很大，比他小小的身体要大很多倍。
这枚菱形的诸神勋章通体呈红金色，与金箍棒的配色极为相似，其上有琉璃般的光波流转。
勋章透露着一种金属质感，却绝非金属，只是质地十分坚硬，勋章的中间雕刻着金箍棒的形状。
楚凡第一次看到完整金箍棒，那金箍棒并非像他所持的半根一般，是暗红与暗金的搭配。
金与红的光波流转其上，映衬着古老神秘的铭文，让完整的金箍棒看起来具有一种神秘而庄严的气息。
毫无疑问，这枚诸神勋章的名字已经呼之欲出了。
齐天大圣勋章。
楚凡不知道这枚勋章是什么时候躺在自己的意识世界里的，他没有任何关于诸神勋章的记忆。
即使是用意识如此接近它，也无法像遇到金箍棒和雅典娜之泪一般引起共鸣。
所以，这一定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真神铸造的勋章，不知道有什么不同凡响之处。”
楚凡运转神凝秘法，第一次主动运用意识之力，试着去进入诸神勋章的内部。
没有反应。
楚凡的意识碰触到了这枚勋章，却无法突破那层琉璃般的光波。
所有的意识之力都如同泥牛入海一般，被那层奇异的光波所吞没。
“果然，被封印了。”
看来黛安娜没有骗自己，这枚诸神勋章完全无法与自己产生共鸣。
“以后再想办法，先去看看另外那枚诸神勋章。”
楚凡的意识游离于意识世界之中，这是他第一次能够主动运用意识之力，觉得很是奇妙。
意识之力并非无形无色，楚凡的意识之力泛着一种雾状的白色，运转意识之力的秘法不同，意识之力的形色也随之有所变化。
“之前竟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奇妙的力量。”
楚凡的意识终于飘飘荡荡地来到另外一端，发现了剩下的那枚诸神勋章。
剩下的这枚勋章，便是雅典娜勋章了。
雅典娜勋章是残缺的，楚凡只拥有它的上半部分。
雅典娜勋章的外形神似半枚勾玉，通体呈海蓝色，在勋章中央雕刻着半滴泪水。
那半滴泪水应是雅典娜之泪，只因勋章是残缺的，所以雕刻物也是残缺的，但楚凡还是一眼就能认出。
“希望，这枚诸神勋章，能够有用。”
楚凡再次尝试调动意识之力，缓缓接近雅典娜勋章。
然而，这枚残缺的雅典娜勋章似乎也和齐天大圣勋章一样，无论楚凡如何尝试，雅典娜勋章都不为所动。
意识世界里的小楚凡轻叹口气，打算就此离开。
突然，小楚凡胸前的雅典娜之泪闪烁了一下，雅典娜勋章立刻有了反应。
雅典娜勋章散发出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力，就如同金箍棒将人推出去的那股力量一般，楚凡无法做出任何抵抗，便被吸入了进去。
……
“尊者大人……”
楚凡在睡梦之中，隐隐约约便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
“尊者大人！”
尊者大人……
是我的前世吗？
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尊者大人，您快醒醒，西方神界雅典娜求见。”
楚凡听到雅典娜这个名字，瞬间睁开了眼睛。
“让她进来！”
那名童子领命，便径直去门外传话。
楚凡坐了起来，下意识地打量起四周。
这是一个露天的大院子，自己所坐的地方，是一棵长满了奇异果实的大树。
在树上睡觉……
前世的自己，真是品味独特。
整个院子雾气缭绕，散发着一种沁人心脾的香气，楚凡所坐的大树像是拥有自我意识一般，不断地摆动着枝条。
举头望去，七彩祥云密布于穹顶之上，再远处，又是漫天星海，同一时刻，非昼非夜。
楚凡震惊于目之所及之物，这如梦如幻般的美景，极像是传说中的仙境。
“东方……仙界？”
不等楚凡感叹，雅典娜的脚步就已临近。
“万年不见，永恒之树已经趋于成熟了。”
佳人声音传来，楚凡转过头去，竟有些小心翼翼。
雅典娜……
楚凡第一个接触到的神灵，也是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女子。
其实楚凡心里有些打怵，毕竟黛安娜跟自己说过，雅典娜可能在前前前前……前世，跟自己是那种关系。
童子自觉退下，独留东西方神界的两位神灵畅谈。
“万年来的付出，总是要有所收获的。”
楚凡的台词，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楚凡一惊，自己明明没有打算那么说，却自然而言地将这句话吐了出来，就像是本能一般。
“你是指永恒之树，还是指位面裂痕？”
楚凡这时才看清了雅典娜的样貌气质。
雅典娜，英姿飒爽，儒雅睿智，为文武双全的集合体，带有一种神灵所独有的超凡脱俗。
先不论颜值，光凭她凡人无法比拟的气质，就足以让任何人倾倒。
且雅典娜自身的相貌也是满分，若是让楚凡以自己的标准来评判，那么之前遇到的任何一个人间女子都会在雅典娜的面前自惭形愧。
但很奇怪，楚凡对于雅典娜的外形，没有任何触动，就像是司空见惯一般。
“我和你。”
楚凡再次本能地做出了回答，同时用手捧起了雅典娜之泪。
这好像是……
情景再现？
Emmmmmmm
前世的自己……
会撩啊！
楚凡能够感受到，自己是可以改变这场戏的进度的。
楚凡可以不按照剧本走，但一方面怕引起什么错乱，一方面，楚凡自己也很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雅典娜听完这句话，原本英气十足的面容有些绷不住了，看起来有些红润。
“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你决定了，不是吗？”
雅典娜转过头去，轻轻叹气。
“为了仙界。”
楚凡一步步上前，直到二人的距离变为零，楚凡温柔地揽住雅典娜的腰肢。
“也为了我们的未来。”
雅典娜紧紧握住楚凡的双手，咬了咬嘴唇，朱唇轻启，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三年之内，仪式便要进行了。”
“说三年，都有些迟了，位面裂痕的守护，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楚凡将头埋入雅典娜的发间，似乎在压抑自己。
身处其中的楚凡，慢慢与“尊者”融为一体，感受着他的情绪。
“答应我，你留下。比你强的人，太多了。”
“最适合的，只有我一个。”
沉默。
良久，雅典娜挣脱开了楚凡的怀抱，转身面对楚凡。
“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大义凛然，是我喜欢的你。”
雅典娜的眼神很认真。
楚凡并没有接受雅典娜的赞赏，而是回避了她的眼神。
“我……再考虑考虑。”
……
楚凡醒了。
这次苏醒，是在现实世界。
他看到了一脸神圣的黛安娜，看到了满脸喜悦的虹月。
楚凡有些恍惚，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在诸神勋章的世界里，那个场景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事情。
并没有黛安娜所说的试炼，只有自己亲眼所见的一幕幕往事。
只是，楚凡一醒来，就再也无法记起其他事了。
而且，楚凡胸前的雅典娜之泪，消失了。
“有所收获？”
黛安娜有些好奇地问道。
“算是，有吧。”
楚凡摸了摸胸口，雅典娜之泪已经不在这里了。
雅典娜之泪化为了一种奇妙的能量，流淌于楚凡的血脉之中。
至于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改变，楚凡不记得了。
“看你的样子，似乎很难受。可能是因为只有半枚勋章，所以试炼还不太完善吧。”
楚凡点了点头，他不想再说更多了。
他的心情极其压抑，楚凡十分确定他经历了一些极为痛苦的事情，只是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让他更为难受。
楚凡走向虹月，紧紧地拥抱了她一下，又和她低声说了些什么，虹月连连点头，神情极为认真。
“我能够听到。”
楚凡没有理会黛安娜。
“是时候，让我出去了吧。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三天之后，就是和蓝歆约定成婚的日子了。
无论前世如何，今生，蓝歆是自己最在意的女子。
若是自己毁约，蓝歆可能会从此一蹶不振吧。
黛安娜也没有心思去猜楚凡的态度，眼神中光芒一闪，便开始施行相位转移。
“我的一缕灵魂，已进入你的体内。我希望，下次本体再见你时，你已成神。”
楚凡点了点头。
四周的景色越来越模糊，又逐渐清晰，转换为另外一个场景。
楚凡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身处于自家的院子里了。
他摇了摇头，把那些影响自己的前生往事都甩出了脑海，直奔蓝歆的家门而去。
“蓝歆，一定等急了。”
“我要快点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