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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进退两难悔之已晚

        在面对美女的时候提不起欲望来了,不知道算不算超脱。

        即便不超脱,也有那么一股子潇洒劲,帅朗接着殷芳荃的名片,旁边那位等着回名片的夏佩兰却没有等到,略略有点不悦,帅朗注意到了这个细微的表情,仿佛故意般对殷芳荃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直看着娇厣赛花的殷芳荃笑着问:“殷美女,怎么?你和老寥代表锐仕来了。”

        “哦,不是不是……殷小姐现在是中铁劝业集团公司的执行经理,主要搞房地产这一块。”

        寥厚卿赶紧解释着,说得很谦虚,表情差一点就赶上汉奸了,把殷芳荃捧得很高。

        这下子,另一位夏佩兰很不悦了,狠狠地剜了老寥一眼,寥厚卿躲躲闪闪,明显不敢和这位接火。看这两个女人互不服气的样子,帅朗差不多判断得出两个公司应该是旗鼓相当,远胜虽然不知道,中铁劝业倒是知道点,中州是个铁路枢纽城市,全市三分之一的产业和铁路有关,不过这家叫中铁劝业的和铁路却没有什么关系,早些年政府办企业的怪胎,已经私有化转产到服务行业了,旗下现在主要经营房地产开发,要这些大公司的老总说句话,帅朗相信自己“被提拔”不是问题,只不过微微讶异的是,这位殷芳荃在尚银河死后不到一个月,眨眼又能进一家来头更大的公司任职。

        不过也没啥奇怪的,女人的脸蛋和身体就是最大的本钱,拿着殷芳荃递上的名片,帅朗扫了一眼,这妞前凸后翘、婷婷玉立,本钱端得是厚实得紧,就这本钱,中铁再倒了都不愁饭碗。

        介绍完了,反而僵了,敢情三个人代表两方,都有邀帅朗的意思,双方都期待着帅朗答应己方回绝对方,都看着帅朗,帅朗笑了笑一指夏佩兰问着寥厚卿道:“老寥,人家请我谈生意,你们请我干什么?生意,咱俩不对路;交情,肯定没有。”

        “吃饭,饭桌上酒桌上慢慢不就有了。饭后项目你挑如何?”寥厚卿人比较圆滑,而且男人说话更方便,隐隐地表明了结交之意,帅朗笑了笑回头又问夏佩兰,笑着道:“听听,夏助理,人家请我吃喝玩……咱们初次见面我这人你不了解,其实我对生意不怎么感兴趣,对吃喝玩乐倒是蛮向往的。”

        寥厚卿一笑,仿佛高出一头,却不料夏佩兰也不是省油的灯,往帅朗身边一靠,笑着道:“是吗?那您和我们老总的爱好相同,一定会有共同语言的。”

        话题进岔道了,几位都乐了,帅朗笑了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好像在选择答应那一家,又好像难以选择一样自言自语着:“我说你们的老总都知人意的,知道我好色,净安排美女请我,你们说我答应那一家,不答应那一家涅?问题是两位美女都这么热情,我实在不好意思拒绝那一家呀?……要不老寥,你说说,我是答应你呢,还是答应夏助理呢?”

        这么一捉弄,包袱撂给寥厚卿了,帅朗知道这个货八面玲珑,交游甚广,一撂过去明显见得那位夏佩兰剜了寥厚卿一眼,寥厚卿倒稍显紧张了,不好意思作这个决定,这表情让帅朗微微诧异,似乎这个夏助理年纪不大,来头倒不小。

        “要不,帅老板,咱们商量商量,先紧着生意别耽搁了,我们呢都是熟人,什么时候也成。中铁劝业和远胜也是商业伙伴,不在乎谁先谁后的,反正大家都是朋友。”殷芳荃倒会来事,莺莺脆脆几句,说得冠冕堂皇,既维护着自己的面子,又找了个台阶,不过帅朗听出来了,敢情夏佩兰的来历着实要比中铁劝业大点,殷芳荃也买人家的账。

        “好,殷美女会来事啊,要不这样。”帅朗突兀一句,引得三人注意了,直接了当道:“都是老总级别的派人上门,我不能狗肉丸子不上台席是不是?也别说请我了,瞅个时间,我请你们怎么样?别藏着掖着,不就端木界平那点破事吗?对不对,咱们饭桌上好好谈,夏助理你放心,回去就这么交差,元旦前我一准约你;殷美女你也放心,中铁劝业老总请我,我还真不敢接,不过我要请他请得到,那叫有面子,对不对?你也这么交差……元旦前,我约你们,怎么样?”

        一听到端木界平的名字,几个人俱是一愣,愕然一脸,不过帅朗说得痛快,答应得直接,几个人倒是喜于形色,而且这么说的话把自己的位置降低了,倒是更好交差了。这下子皆大欢喜了,那两位美女各自上来握手谢着,帅朗乐滋滋地一手拉个美女,软绵绵、温润润、暖乎乎的小手被帅朗捏了半晌,左边问:哟,夏助理您这皮肤真好,天然的没用护肤霜啊……右边拉着殷芳荃色迷迷地问,殷美女幸会啊,您这小手叫柔若无骨呐,贵人呐。

        这么下作,看得寥厚卿直咧嘴,那俩位女人就是有点不悦也没表现出来,夏佩兰反倒撩拔着道:帅老板,我们旗下美女可多了,听说你还没成家对?改天给你介绍位?……右边的殷芳荃也笑了,逗着帅朗道:帅老板既然这么赏光,可别忘了约我们啊。

        左拉右扯,好不热情,好大一会儿帅朗才依依不舍的放开,那俩位女人看来也确实把自己当投资了,丝毫不介意帅朗这么下作的动作,说开了倒没有什么隐瞒的了,还真是冲着那件事来的,邀帅朗邀得很露骨,掰扯一番帅朗的忽悠性子上来了,拍着胸脯全盘答应,还要挽留俩位美女留下来吃饭,那几人看着天色已晚,估计对帅朗这么色的表现还真有担心,客气地告辞,这倒也正中帅朗下怀,恭送着几位直出电站,两位女人前面走的功夫,帅朗一把拉着寥厚卿小声问着:“老寥,你个挖人墙角的货,你瞎掺合什么?”

        “不是不是……殷小姐现在老总和我们锐仕的凌总经理关系不赖,这不,把我们老总从北京叫中州来了,我只能当跑腿的了。”寥厚卿说着,这人虽然长得蛮有点正气,不过还是一副奸商的嘴脸,帅朗却是还心有所系,示意着殷芳荃问:“别以为我不认识啊,不是蒙我?那殷小姐,不是尚银河的相好么?怎么尚银河刚跳楼,她不但没事,还跳槽了?跳得还是好槽。”

        “呵呵……老弟,你也是个明白人。这话就不用我点明?”寥厚卿对帅朗有了解,知道这不是善于的货,干脆直说了,yin笑着小声道着:“像这类尤物都是有市场需求的,某些时候是生理需求主导着市场需求。就这身材,就这脸蛋,往那个总经理面前一站,不得收回去当小蜜?”

        小声说着,看着帅朗也是一副色迷迷的眼光打量前面的俩女人,寥厚卿声音更小了,轻声教唆着:“怎么了?想上了?别说当老哥没提醒啊,这号女人别招惹,还没准过几手了。这年头,那家像样公司都预备着这类人力资源,准确地说着性资源,平时自用,关键时候当性贿赂……不过兄弟你要真有那层意思,也不是不可能滴,我们凌总和他们陈总肯下这么大本钱办这事,您要是想要点性报酬,应该没什么问题……”

        “哈哈……嗯,冲这些话,咱俩还真能当兄弟啊……寥总,那位夏助理呢,怎么看好像你还有点怵她?”帅朗恬着脸笑了笑,又问,寥厚卿的声音更低了,不屑道:“女人要在生意场上混,先得学会撕破脸,然后得当好破鞋……这只夏破鞋我倒不怵,就是现在穿这只破鞋的我有点怵……远胜的背景很深,别看名气不大,那是因为人家低调,我听说,是省府个领导家子女开的公司,那号人开公司你还不知道,就一项业务,拿钱………”

        掏了几句秘辛,寥厚卿和殷芳荃同上一车,还亲自驾车,看样确实是跑腿的货,反观那位夏助理就很大气了,小女子开着大切,说不出的彪悍,临走时摇着车窗指头一勾,甜甜地一喊:“来,帅哥”

        这么暧昧地打招呼,撩得帅朗心里忽悠忽悠滴,跟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娃一样得儿得儿跑上来扶着车窗恬着脸笑问:“怎么了?美女。”

        “刚才那俩,最好离他们远点。”夏助理小声属咐道,指着车已启动了寥厚卿俩人。

        这是互相攻讦,帅朗心暗笑着,不过还是舍不得样子问:“为什么呢?老寥我就不待见,不过殷美女人也不错……就是比夏姐您差了一点点。”

        “呵呵……小伙子真会说话,冲你这话,夏姐我还真提醒你几句。”夏佩兰被帅朗恭维乐了,直接爆猛料道:“那女人不是差,是很差,太差了……知道尚银河吗?是殷芳荃的前一任老板,尚银河为什么死知道吗?就是因为不少非法集资的账目泄露出来了,既怕公安查又怕后台找麻烦,逼不得已才跳楼的……能出卖老尚有几个人,还不就身边几个,最近的还不就是她。都出事她没事,难道还说明不了什么?”

        夏美女编排了殷芳荃一番坏话,听得帅朗全身直起鸡皮疙瘩,像是吓着了,不过也确实有点被吓着了,尚银河的死官方定论肯定是自杀,但以目前的国情来讲,肯定也不是自愿自杀,要是这其中还真牵扯些什么烂事的话,恐怕这位殷芳荃还真是其中的一个角色,帅朗想到了奇骗端木终究也被骗了,枭雄老尚最终也成了别人的棋子,不自然地有点发怵。

        吓着帅朗,那妞挺乐呵似地,伸着手,貌似大姐姐疼爱小弟,拍拍帅朗的肩膀揶揄地说着:“一看你就是明白人,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手里有点好东西,不过找下家可得找好了,有些事不一定光是钱的事对?”

        “姐姐,我手里没什么东西呀?”帅朗诚恳地道,知道这美女有所指了。

        “瞧你那样,我又不抢你的,吓什么?你什么都没有这么多人找你呀?我可听说了啊,还有海外的机构也回来了,不过你得擦亮眼睛,家在中州,咱们乡里乡亲的,总得找些知根知底的合作?我也不瞒你,我们远胜的名气虽然不大,可在咱们省办点什么小事,还是很容易的,中铁劝业也就个房地产发家的土财主,他们办得了事,我们也办得了;可我们办得了的事,他们就未必办得了了。比如要把你调到行政单位,我们领导一句话的事,你问他们办得了吗?”。

        夏美女口气蛮大,隐有所指。那自然是远胜的官方背景了,帅朗听得一脸凛然之色,貌似被镇住了,那夏助理很满意帅朗这个表现,倒也没有步步紧逼,只是随手两指捻着一张卡咭递出来,很气派地塞给帅朗:“拿着。姐给你见面礼。”

        “什么呀?刚见面怎么能要您的东西呢?”帅朗没敢接。

        “拿着。”夏助理直塞进帅朗上衣口袋道着:“中州人私人会所的会员卡,就在前西街巷子里不远,你不喜欢吃喝玩乐么?那儿什么都有,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玩完了还有人替你买单,这可都是地市级领导才有的待遇……拜拜,别忘了约我啊。”

        夏美女抛了个媚眼,敢情是寥厚卿和殷芳荃一走,这真实的面目才露了出来,极尽结交之能,一眨眼车走了,帅朗直招着手送人,车走好远帅朗才掏出口袋里被塞的一张貌不起眼的绿卡,中州人私人会所的标识,听口音这卡魔力大了,像那类私人会所帅朗也有所耳闻,好的白吃白喝、贵的白装白拿、女的白干白日………帅朗可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忝列“三白”干部的行列,拿着这张卡,想想能享受的待遇,实在是有点志得意满、踌躇不已。

        不过此时好像心思并不在于此,只是看了眼,装起了卡,就在电站大门口巡梭着,连老毛喊吃晚饭也没回去,踱了良久,细细地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从夏佩兰想到殷芳荃、寥厚卿;又从这两拔想到了在五龙景区碰到了那位邹晓璐,再想到旧识盛小珊,就没少,整整四拔人都冲着自己来了,敢情入党、提拔、一夜*,还有现在手里的“三白”干部卡,都得拜某件子虚乌有的事所赐了。

        “坏了……坏了……”

        帅朗先是乐着,对于天上掉馅饼的事从来不信,追根溯派想到那位已逝的奇骗时,没来由地心里一紧,猛然省悟到不对劲了,都是拜他所赐,都是冲着他身后藏匿的财富来的,而且恰恰都找上了自己………可偏偏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什么财富。

        “啧,坏了……这个老骗子,临死给我刨了个坑,我糊里糊涂跳进去了。”

        帅朗这时才明悟了,倒吸了一口凉气,猛然省悟到端木的深意。最后一位见的自己,后事托付给了自己,他自杀死后肯定包不住了,肯定所有的事也保不了密了,那么在警察没有找到藏匿赃款的下落时,肯定托付后事的人就首当其冲了,而偏偏自己还来了个风光大葬,不远千里把端木两代的合葬到了邙山公墓,现在恐怕就自己说和这事没关系都没人相信了。

        “哦哟,这个老骗子……咽气都不忘下个套,这我要拿出来肯定倒霉,给了警察,其他家放不过我;给了某一家,其它没给的和警察更放不过我;可要是屁也拿不出来,那不成了都放不过我了……”

        帅朗后悔不迭地拍着脑袋,来回踱着步子,此时省悟,只不过省悟的太晚了,一切已经铸成事实了,上不去下不来,不知不觉已经被人挂到火上烤上了。

        端木的水平和古清治差不多,要设肯定就是个死局,而且肯定没有那么容易跳出去……帅朗在细细想着其中的决窍,越想心里越是暗惊,端木劣迹遍布肯定仇家不少,这糊里糊涂一死,只见死人不见活财,那这些觊觎已久的肯定是一哄而来,无形中成为替端木复仇的借刀了,而刀锋所向,恐怕要指向自己的脑门上了,交不出端木留下的浮财来会很惨,万一要是交出,恐怕比交不出还要惨……

        “厉害……枭雄,这才是尼马真正的枭雄,比尚银河强一百倍不止。”

        帅朗心里暗惊之余,忍不住赞叹端木心思之狠辣,要果如所想,那是要以死引动所有仇家火拼,新仇旧怨来个大包圆,而偏偏自己还被那货声泪俱下的哭诉引到了坑边,无怨无悔地跳进坑里了。

        话说这生活就是一个骗局,主人公再厉害恐怕也逃脱不了骗局中杯具的命运……帅朗籍此对这话的认可又深了一层,枯坐到了电站后面的地塄上,想清楚了,惊惧和怵然之后,又像往常一样开始思谋脱身之策了,这些人不管那家都硬抗不得,都是些拥资不菲能翻云覆雨的人物,就自己不管碰上那家都是铁板一块,而且这些人个个又不似尚银河和半黑半白和端木的只黑不白,肯定都是明里只白不黑、暗里只黑不白,什么创投公司、什么房地产商、什么基金组织,都些巨无霸没有一家和自己这个二道贩在一个水平线上。

        慢慢地捋清了这个思路,摸着电话,想了良久才拔出第一个号码,是那个高个子美女的,邹晓璐,拔通了,对方喂了声问那位,帅朗不动声色地道:“我是帅朗……你们不一直在找我吗?邹美女啊,抱个歉啊,我下午态度非常不友好……”

        “没关系,帅老板,我倒觉得您比其他人有个性。”对方不以为忤了,明显是谬赞,很意外,很惊喜。

        “呵呵,我还有个性你估计不知道,对于美女我狠不下心来……所以呢,对你的提议我决定慎重考虑一下,我细细想了想,弄不好我还真有你们要的东西……就没有说不定我也能找得到,要不这样,这两天忙,咱们元旦前约个时间如何?我请你们……注意,不是请你一位啊,别到时候我提出条件来了,你还得请示上面,最好能面对面谈……好,没问题,甭谢我,其实邹美女,是您的美丽迷住了我,是您的气质倾倒的我……真的,你要请我怎么会拒绝,我巴不得发展发展咱们的私人友谊涅………”

        帅朗巧舌如簧,明白了其中的决窍,自然是说得隐隐晦晦不过意思却浅显明朗,那位被恶言赶走的邹晓璐自然是喜出望外,满口答应,末了还勤邀帅朗来个私人约会,帅朗这流氓性子,没怎么思考就先应承下来了。

        接下来,怎么忽悠呢?

        帅朗以惊愕之后开始细细琢磨上了,想想端木的为人,那是个死也先找个办后事的骗块坟地,即便就有真有财产恐怕也没那容易找得到,更何况帅朗根本就不知道……不过这中间的窍门帅朗也揣清楚了,你越说不知道,没有,那别人会越相信你是隐瞒着想独吞,要这么倒不如放开来,干脆说……告诉他们我知道点什么?

        那我知道什么呢?我什么也不知道呀?

        帅朗摸着脑瓜子,明显感觉智商赶不上使用了,而且以他的性子,有利就得捞一把,没利咱是不起早,这事明显好处不少,就是不知道消化得了不?

        此时此刻,一轮亮晶晶的上弦月爬上了天空周的清冷的氛围让遍想不出主意的帅朗无聊地伸伸腿,却不料久不动弹,脚有点麻,腿有点僵,骂了句抬了下头,仿佛冥冥间有阴魂作崇一样让帅朗糊里糊涂看到了天际的月亮,鬼使神差地想到了端木界平最后悲切地吟咏着那首词,还记得最后一句“明月夜、短松冈。”

        于是帅朗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对呀,我告诉他们埋在那块坟地里,他们刨去。”

        刚一高兴,又暗道不对了,这要是挖不出来,还不得找自己麻烦。

        时间凝固在此时此刻,帅朗的眼前又浮现起了那位悲悲切切、涕泪交流的骗子,想想当时自己根本没有把他当成一个无恶不做的骗子,而他说得那么凄切,难道就为了骗自己给他操办后事?一直想不通的这个问题现在又想起来了,原来的答案是……

        对,答案端木界平说了,他当时说,我和披官衣的人势不两立,我想找一个理解我的人送我上路,人赤条条的来,最终谁也要赤条条地走,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一个错误,我不想让我走的时候,也变成一个错误………帅朗记得这些很清楚,记得当时看到他那种很期待、很理解,很惺惺相惜的眼光,又让帅朗有点怀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说法,如果说法成立,那现在的事就说不通,端木肯定能预见到后果;如果说他居心叵测,帅朗又有点怀疑,行骗一生连最后的几滴泪水都是假的,最起码说到父母,那些肯定假不了;难道他会用父母和他本人的凄惨遭遇搏我同情?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帅朗宁愿相信这人性的最后一点光明,而且也实证了没有这么一点光明,他不会晚节不保阴沟里翻船,他不会用父母的血泪来掩盖谎言。

        那么要是真的………哟?帅朗的头脑里突然有一个明悟,想起了最后看到端木的时候,说到了《英耀篇》也是一个骗局,而最后一句是“一旦财富在手,谁又放得下呢?”当时还深看了自己一眼……帅朗挠着脑袋,又泛起了一个不可能的想法:江相派历代宗师都是散尽家财后明悟,这老骗子不会真是藏了什么机锋指引我挖死人财去?如果说话时他知道警察在侧,肯定不明说,那要是藏了,藏在哪儿呢?

        这时候考验记忆力的时候来了,轮到帅朗抓耳挠腮了,那天的记忆虽清,不过已经成了支离破碎的语句,真要心有灵犀帅朗自问还达不到那水平,偏偏这些日子连养伤带吃喝嫖赌,把不少记忆也给忘了个干净,就即便这老骗子真想说什么,帅朗恐怕也快忘完了。

        “哎哟,要是有当时的录像就好了,再回味回味说不定就能想起来,毕竟再重温的当时的感觉会不一样……咝,也不对呀?这么多家找上来了,而且就认定我了,还有境外的,难道警察里有人给他们通气?”

        帅朗又想到了一层深意,藏匿财产的下落连他也知之甚少,只知道当时端木身上缴获的债券是伪造的,这些人怎么就知道的这么清楚,还直接找上门来了,直接了当要从我手里买消息?

        隐隐地又多了一层担忧,俗话说流氓好斗,官差难缠,要是这里面也有警察和外面人势力掺合,那自己更是处境堪忧了。

        死局,明的、暗的、阴的死结很多,帅朗在思忖着,渐渐地走进了一种无助、焦虑,貌似囚徒困镜的思维死角,绕了几个小时也没有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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