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中，高三10班。
“明天联考，你们自己掂量掂量，希望我们班学生有几个争气的啊，别说尖子班，优秀班得上几个吧……”老班在讲台上滔滔不绝，下面的学生各自忙着自己的事。
“嘀——嘀——”祝壹手机响。
手机铃声很大，老班没回应，同学们看了一眼，习以为常继续做自己的事。
他接。是夏葛的。
“来不来啊？今晚孟淮的局。上次太不尽兴了，你妹妹颜是真不错，比文嫣还漂亮，就管太多了……”那边，夏葛的声音，还参着别的噪音，很杂，应该是在泡吧。
“她不是，我没妹妹……”祝壹说。
“哎？不是你妹妹啊？女票吧，懂，现在流行哥哥妹妹的叫。”夏葛笑的不怀好意。
祝壹刚要说话，手机突然被人夺了过去。
他一抬头就看见房老头那张大方脸。
其他人默默的在认真听讲，不知情的样子。
“胆真不小啊，祝壹。”房老头一脸笑意，“想拿回手机么？我这人也善解人意，别的不多说，联考进理科前150，数学上90，手机就还你。”
祝壹：“……”
房老头走后。
“祝哥，我刚想提醒你来着，但是房老师已经来了……”习觐宣弱弱的说。
“莘中理科全年第一是谁？”祝壹问。
“温思祢啊。”习觐宣回。
祝壹“靠”了一句，又问：“单科数学谁最好？”
“温思祢。”习觐宣继续回，“她每次数学都是满分，不光数学，别的学科也是近乎满分……”
“你不是10学习委员，成绩呢？”祝壹问。
“我……”习觐宣不好意思，“我偏科，就数学弱的离谱，要不然也不会进10班……”
“祝哥，你要是想拿回手机，去找一班的学霸帮你补课吧……”
祝壹一脚踢开他，烦躁。
……
中午，莘中食堂。
祝壹过去的时候，习觐宣已经帮他打好饭占好位置。
靠窗，比较安静的位。
“祝哥，你喜欢的虾子饭！”习觐宣喝着橙汁，边讨好着说。
祝壹拿起勺，刷着习觐宣的手机，边吃。
“祝哥，往那看！”习觐宣突然指着某处，叫。
祝壹以为有什么事，看了过去，那边不远的位置，清寂的身影格外显眼。她旁边，坐着两个女生，也很漂亮，只不过在她面前不显眼。
“校花难得来食堂嗄……”习觐宣说。
祝壹慢悠悠的看着他，直说：“喜欢她？”
“啊？”习觐宣愣。
祝壹嘴角上扬，讽刺意味十足，“趁早把那心思断了，那种女人，呵。”
“啊？”又是一声。
那边。
“思祢，今天我生日，晚上来我家不？”其中一个女生开口。
“抱歉，我晚上有事要做。”她拒绝。
女生脸一变，又恢复正常，“没关系，以后有机会再来我家，思祢，都没听过你说起你家，我还蛮好奇的，你家在哪啊？”
她淡淡的吃着饭，没说话。
女生脸色不自然了。
——
铃声，放学。
祝壹回去的时候，温思祢在院里帮郁金香浇水。
“戴嫂请假回去了……”看到他进来，她说。
他一如既往无视她。
“父亲回来过……”下一句，让他生生停下步伐。
“他十分钟前刚刚走了。”她又说。
“闭嘴！”他表情变冷了，“听到你叫父亲，就特么觉得恶心！”
她像是习惯，没有任何表情，放下水壶，递过去一张卡，“生活费……”
金色的卡，闪着极为嘲讽的光。
祝壹表情完全冷了，他直接拿过卡，折断，当她面如扔垃圾一样扔掉。
“不要去打工了，你的身体吃不消的……”她忽然说。
祝壹眼光一变，逼近她，“你跟他说了什么？”
她被他逼到墙角，触及花盆，“碰！”的一声郁金香花盆摔碎在地上。
“你告诉他我在打工，所以他才会拿生活费给我？”祝壹眼神冰冷至极。
她看着他，没说话。
他认定她默认！眼中冰冷更盛。
“碰！”他把墙上的郁金香，一盆一盆砸在她脚边。
“多管什么闲事！老子的事用你管？！”
“和你母亲一副德行，心机婊！”
一地碎片，没花盆了，他突然一拳砸在她旁边的墙上，她心中一颤，对上他的眼眸。
祝壹冷冷的目光中透着没有丝毫掩饰的厌恶，紧盯着她，眼角危险，“真以为我不敢动手打你？最后一次，你特么听清楚，老子的事，你还没资格管！”
转身要走。
“不要出去了……”她顿了几秒，突然拉着他的手。
“滚开！！”他狠狠的甩开她，不管她如何，往门外走去。
安静下来了。
破损的花盆上，滴滴血液格外显眼。
她摔在上面，右手腕上划过一道伤口，血在溢出。
没一丝其他表情，她起身，进别墅。
——
晚上十点，温思祢房间。
她放下书本，看了看墙壁上挂着的复古时钟，然后拿起一旁的手机，用左手按下一串数字，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已关机……她放下手机。
目光缓缓移到右手手腕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包裹着一层层的纱布。
她有些茫然的看向窗外，明天的联考。
——
凌晨一点，零酒吧一楼第二间包厢。
到处是已经喝完了的大大小小的酒瓶，大部分男生们都醉了，横着竖着，随意躺在地上，沙发上。
角落沙发，两个男生在抽着烟。
“手机呢？”开口的男生穿黑色衣服，墨色短发有些凌乱，一张冷痞帅气的脸，偏长着一双桃花眸，眯着的时候极招女生心动。
他抽烟的样子也好看，漫不经心的，带着一股吊儿郎当的味道。
“缴了。”祝壹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他手好看，骨骼分明，抽烟的时候，动作自然，还带着许些慵懒与性感。
说话的时候，他不喜欢看人，一旦看人，目光中永远含着些寡情薄意的意味，偶尔会闪过不易靠近的危险气息。
两个够味的男生，都把叛逆阶段的坏男生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
“腻不腻你，回来我们四海，哪这么多屁事。”孟淮丢了烟头，踩了一脚。
祝壹靠着沙发，笑了下，“明天弄一部新的，打你电话。”
孟淮看了他眼，“成吧。起不来，晚点打。”
“你跟文嫣怎么样了？”过了会儿，祝壹问。
孟淮说：“分了。”
祝壹丢烟头，“什么时候的事？那丫头没跑来跟我哭。”
孟淮笑了声，“早分了，你要喜欢她放心追，别顾我 。”
祝壹：“没那心思。”
“有看上的妞？”孟淮说。
祝壹看过去，孟淮也靠回沙发上，“听夏葛他们说有妞来找你，比赵文嫣还漂亮。”
“她是那女人的女儿。”祝壹回的神情无波。
孟淮顿了下，问：“她来找你？”
祝壹：“那圈子里的女人都会装，一个比一个厉害。那女人做小三，她女儿还能表现出一副清高模样，看着她讨好我，就特么恶心。”
孟淮：“来狠的，睡了她。”
祝壹冷漠勾笑，“她？也配让我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