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姞山,我……”
北晏河垂着眸,向她道歉。
风姞山回头看他,他模样可怜,倒是比她还要委屈了!
她站起来,后退几步,离这个“魔鬼”好几米远。
北晏河身上一定涂满了毒液,否则风姞山是不会迷失神智的。
其实他没必要向她道歉的,因为方才的事情,她……一点都不反感。
风姞山摇了摇头,又觉得自己疯了。
她理好衣服,将面具攥在手中。
“夜已深了,你……你早些休息吧。”
风姞山说完连忙转身走了,她拉开珠帘,隐没在大殿外。
北晏河坐在床边,怔怔的看着她消失的方向。
他抬手,轻嗅指尖,皮肤还残留着风姞山身上的香味。
睫毛颤动,眼神恍惚,有些害怕风姞山就这么走了。
就像三年前一样,一去不复返……
风姞山将白棠召出,让它尽快带着自己离开。
白棠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她慌里慌张的,像是有什么心事。
回到花鹊坊后,发现雅阁中只有红域一人。
红域见她回来,忙起身招呼。
“躺着吧,别乱动,有人来过吗?”
风姞山低头,见她身上缠满了纱布,便知道火浔跟芍芫来过又走了。
“大小姐的办事效率真是高,没想到还真借到古沙鲲齿了。”
看样子红域已经没事了,她双颊红润,精神抖擞。
风姞山应了一声,倒了杯热茶。
红域试探性的问道,“大小姐可还有其他事情要说?”
风姞山咽了一口热水,差点呛到。
“没有了,你早点睡吧,我也有些累了。”
话是这么说的,红域并未从她脸上看出倦态。
她翻了个身,“明天就是朝天节了,花鹊坊应该会按例举行联谊大会,往年都有很多世家公子跟千金小姐们来参加,今年应该也会。”
风姞山顿道,“是吗,那明天的花鹊坊应该会很热闹吧。”
“当然,大小姐应该还不知道花鹊坊的老板是谁吧?”
风姞山抬首,“你知道?”
红域笑着回,“本来不知,不过刚才阿树来过,我问他的。”
“老板是何人?”
风姞山坐在床上,侧头看她。
“他是王上的表兄,名为楚沐戈,但大家都习惯唤他雁笙君。”
红域将阿树的话复述了一遍。
“原来如此,难怪七魇谷的人会帮花鹊坊建造自转梯。”
北晏河的母亲楚璨音便是楚氏中人,楚沐戈是她的哥哥楚衡之子,身份尊贵也是必然。
红域满怀憧憬的说,“明天应该就能看见雁笙君了,听说他相貌俊美,宛若天人,至今尚未娶妻,好多世家小姐们都指望能见他一面。只可惜,雁笙君喜好游山玩水,很少安心留在王城中,想见一面十分不易。”
“红域莫非是想嫁给他?”
风姞山忽然很想逗逗红域,没想到她刚说完,红域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她低着头,“大小姐不要打趣了,雁笙君是什么人,他可是极富盛名的楚公子啊,能够嫁给他的女子,定是与他门当户对之人,就跟他一样,是众人仰慕的星辰,遥不可及。”
风姞山笑道,“什么门当户对,不过都是旁人的瞎话。两个人若是真心相爱,肯定会有与全世界为敌的勇气,什么世俗约束,全是幌子。”
红域侧头看她,她双眸闪烁,纯净安逸,仿佛从未被尘世所染。
“大小姐以后会嫁给怎样的人呢,您这么好看,心地又善良,站在您身边的人,一定要能配得上您才行。”
她说这话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北晏河的样子。
或许也只有北晏河,才能配得上她用生命守护的大小姐了。
只是大小姐的心里,又是如何看待此事呢?
风姞山将烛火熄灭,躺在红域身旁,“睡觉吧,明天还要看热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