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是定神咒一般,让胡青鹰整个人定在了半空中。
好一会,他才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比哭还惨的笑脸。
棘了棘手道:
“婉流元君,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元君大驾,还请...还请元君莫怪。”
说到这,他咬了咬牙,从袖兜里拿出一个玉盒,推了出去,慢慢飞到木婉流的面前。
“这里面装的是梳脉丹,就,就赠与元君,还请元君放在下离去...”
木婉流没有开口,伸出手把玉盒接到手上,打开,里面装着一颗散发着异香的灰色丹药。
“的确是梳脉丹。”
她轻声自言自语之后,随手就把玉盒收进了衣袖里。
眼看东西被收下,胡青鹰脸色十分肉疼,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也只能忍着这口气。
“既然婉流元君已经收下了在下的赔礼,那在下就先行一步...”
说完他就准备走。
可那如魔咒般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胡青鹰的耳中。
“等等!”
他错愕的回过头,不太理解的看着木婉流。
这时,木婉流却对他招了招手,道:
“别急着走,有些事情要问你。”
随后。
田家车队继续出发。
如同一条长龙一般,行走在草林间。
而胡青鹰则像个小厮一样,跟着车队的第二辆车旁,一路小跑。
“你叫什么?”
“胡青鹰...”
“青字辈?那你修为不错,都元丹中阶了,看体内气旋,突破高阶指日可待。”
听到木婉流的夸奖,胡青鹰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也不知道回什么。
毕竟,严格算起来,木婉流的辈分比他还要小一辈。
但修真界就是这样,谁修为高,谁的话语权就大。
这时,木婉流终于说出了她的问题。
“这次疫病的起因是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胡青鹰先是一愣,然后把视线放在马车内。
当他看到马车里还有个年轻的女孩子,正抱着一只鸡在抚摸的时候,有些愣神。
“直接说你的调查结果吧。”
很显然,木婉流的意思是让胡青鹰不要介意马车里有其他人。
对此。
胡青鹰沉默了一会,吐出三个字:
“游方楼。”
五分钟后。
胡青鹰化身一道青光,闪身向天空遁去。
等着对方的身影完全看不到以后,马车里,木婉流才缓缓出声道:
“听到了?”
“听到了。”
这时,马车的前帘被掀开,露出了邵一轮那张平静的脸。
“你准备怎么做?”
沉默了一会,面对木婉流的询问,邵一轮似乎很挣扎。
好一会后,他才叹了口气,出声道:
“死了这么多人,多少还是要一个交代的。”
“那,田小柔怎么办?”
木婉流直指问题的中心,让邵一轮的话语又停了下来。
“先瞒着吧。”
“等她上山以后再说吧。”
听到这话,让还在清流怀里扭动的卢山,下意识也叹了口气。
头等舱,看你的命了。
这前面的一切,对于后面的田小柔一家人,可谓是毫不知情。
此时的田中旗和唐溪正在安慰着田小柔。
特别是当田小柔知道自己上山修行需要和父母分开的时候。
她整个人都是十分抗拒的。
“娃儿!只是寄宿修炼!不是让你一直住在山上的!”
“没错!娃儿!你平时还有假期!一放假就可以回来!”
“真的吗?”
田小柔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的爹娘,眼神中充满的疑惑。
“当然真的了!不然你看你师傅和师姐是怎么下山的?”
好像的确有那么点道理。
田小柔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随后,她又问道:
“那,那...等我休假,你们能不能来接我去千离城吃好吃的!”
“我听说那儿的糖水葫芦非常甜!”
说到吃的,田小柔满眼放光,然后又至起手指,一个个扒着道:
“还有棉花软糖,混水肉皮,蛋白奶...”
“这些!我都要吃!”
“行行行!”唐溪一脸溺爱的摸了摸田小柔的脑袋,轻笑道:
“只要是咱娃儿想吃的,阿娘统统都带你去吃!”
一家人欢声笑语。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一个月。
车队经历过跋山涉水,餐风饮露,妖兽鸟兽侵袭,强盗袭击。
一件件磨难以后,终于在这天的日过晌午,领头的哨卫传来了一个好消息。
千离城到了。
这一消息,让整个车队的人极为振奋。
要知道,这一路他们经历的实在太多了。
有好多次,如果不是有着木婉流这位婴变境修士的存在。
田家车队怕是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
所以,整个田家从上到下,哪个看到木婉流不都是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句‘婉流元君’。
而且人家也不因为自己的修为境界高就倨傲,哪怕是赶车的马夫,木婉流在面对他的问候时也会微笑的点头回应。
这么平易近人的态度,让婉流元君在车队的地位更是无以伦比。
连家主田威宁都曾经担心过。
万一哪天分开了,家族这些人会不会直接跟人家跑掉?
当然,这也是瞎想而已。
眼看距离千离城越来越近,城墙逐渐出现在车队视野中的时候。
木婉流却带着她的三个徒弟以及邵一轮这位田家稚堂夫子。
在所有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车队,向着远方飞去。
看着抱着一只鸡离开视线的女儿,田中旗和唐溪既不舍又担心。
不舍女儿的离开,同时也担心她在梅山宗里过得是否如意。
被有些情绪感染的唐溪,甚至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可就在接下来所有人继续走的时候。
田威宁以及田罡,田力力三个人来到了田中旗夫妻俩的面前。
“唐溪,我们已查明,你涉嫌私通外敌,引动‘疯毒’造成大量族人伤亡。”
“希望你不要做出无谓的反抗,跟我们走吧。”
听到这话,田中旗直接怒喝道:
“不可能!”
随即想到自己面前站的可是家主,语气稍微压制了些许,直言道:
“唐溪是我的媳妇!是我娃儿的阿娘!”
“怎么可能是滋通外敌的间谍!?”
然而。
相较于田中旗的暴怒,唐溪则变现的平淡的多,甚至还有点松了口气的平静意味。
“终于来了…”
只见她深深的舒了口气,用着一种说不出意味的放松口吻,道:
“我跟你们走。”
“但是,这中间的任何事,都和田中旗没有关系,希望家主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