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渔和薛蟠,游过汴河,浑身湿漉漉地回到宅子。
“李渔兄弟,这个仇一定得报啊!”薛蟠气鼓鼓地说道,他喝了一肚子水,浑身是水,衣服沾在肉上,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李渔随便应付两声,心里暗道,还报仇?
双方实力差距太大了,那妖妇肯定不是青楼女子,完全就是拿自己和薛蟠寻开心的。
可恨自己还是江湖经验不足,被她耍的团团转,丑态百出,还自称“小豌豆”。
一想到这儿,李渔脸上火辣辣的,又羞又恼。想来想去,都怪薛蟠这个菜鸟,胡吹大气,根本也是头一回,带着自己出尽洋相。
薛蟠还不肯罢休,喋喋不休地说道:“这要是在金陵,我保准她吃不了兜着走。哼,在金陵!在金陵只有我把人丢进水,谁敢丢我?”
薛蟠这么久没回来,他的随从都急的团团转,贴身小厮被几个管事围起来,好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众人聚集在大门口,一听大门吱哟一声,赶紧围了上来。
“少主回来了!”
在外院把薛蟠丢给他的随从,一群人大惊失色,又是熬姜汤,又是准备热水,少主跟着他们出来,回去要是有个闪失,夫人不要了自己的命才怪。
他自己早就弄干了身上的水,这个亏吃的太大了,果然人还是要本分一些。
小楼里,莲儿点了烛灯,见到李渔进来,有些哀怨地说道:“李渔哥哥,二百张画完了。”
李渔嗯了一声,说道:“去休息吧。”
“啊?你不看么?”
“明天再看。”
小金莲咬着嘴唇,手腕有些发酸,满脸的不高兴。
今天是第一次,李渔出门不带着自己。他让自己画了一天,他自己还不看!
过分!
李渔见她不肯走,笑了笑,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拿起一张符来,说道:“确实不错,进步很大。”
小金莲这才心满意足,展颜一笑,离开了小楼,去自己的卧房。
随着两个人相处久了,李渔慢慢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畏惧或者说敬畏减少了,但是更依赖自己了。
自己也说不上是好是坏,反正不要让她走上邪路就行。
小金莲走后,李渔一屁股坐下,身上还有点疼。
他细细回想今天在小楼的时候,一点点抽丝剥茧地回忆,看看自己再次面对那个美的出奇冒泡的女人,有没有机会翻盘。
躺到椅子上,翘着腿推演了几十遍,李渔绝望地发现,没有一丝机会。
那个妖妇还没用全力...
若是在地上,用厚土决,或许有点机会。
我要是能得到水字诀,在大江大河上,还怕谁来?
李渔懊恼地想着,自己的方术,在巨野小县无往不利,到了汴梁就稍微有些不够用了。
总不能一辈子就抓抓鬼,算算命,卖假护身符吧...每次一跟人介绍自己是方士,就被要求算个命...
嘭~嘭~嘭~
三声敲门声响起来。
“谁啊?”
“是我,李渔哥哥,你喝茶么?”
李渔喉咙一干,这才觉得口渴,说道:“进来吧,我还没睡。”
“咦,我看你没亮灯,还以为你睡了呢。”小金莲点着蜡烛,果然端来了一壶茶。
“被子我给你晒过了。”小金莲背着手,笑嘻嘻地说道,扬着下巴,一副等着被表扬的样子。
“嗯,知道了。”
十息以后...
小金莲失望地转身,她还想继续聊几句,但是李渔一副兴致乏乏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李渔问道:“莲儿,你用的什么胭脂?”
“啊?”小金莲脸一红,捏着裙角说道:“人家还没有买胭脂呢。”
李渔哦了一声,笑道:“明天带你去买。”
“真的嘛!谢谢李渔哥哥。”
莲儿欢快地出之后,李渔马上脱光了衣服,走到小楼内的红泥小炉旁,手指捏了个火球,把衣服烧了。
莲儿没有胭脂,但是自己却闻到了淡淡的香味,李渔一下子警惕起来。
几乎是同时,汴河北湾的画舫上,大乔轻笑一声:“小豌豆还挺谨慎,可惜晚啦,姐姐知道你的住处了。”
她已经换了一身明黄色的薄纱睡衣,薄纱里仅有一件葱绿抹胸,裹着的两个恩物,就像是大葫芦横着放,曲线动人。
“吴婆婆,明天去买一套茶具回来,他们用过的我已经丢了。”
“大小姐,他用的真的是于吉的妖术么?”老妇人面带忧色地问道。
“不会错的,我能觉出来。”
“于吉...”老妇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皱着眉说道:“其实...大小姐,你有没有想过,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大乔瞪了她一眼,转过头去。于吉不好惹,她当然知道,号称江东猛虎,两军阵前回头一喝,吓死敌军两百人的孙策,也终究敌不过他的妖术,一命呜呼了。
而于吉最擅长的,竟然不是这个,他毕生都在学如何救人,在江东至今还有人,偷偷给他建庙宇,四季祭拜。
老妇人一阵心疼,她们本来是庐江郡乔家的小姐,孙策和周瑜打破城池,虏获二乔姐妹,孙策自纳大桥为妾。
当时和她一道被俘的,还有袁术的女儿,袁家四世三公,身份比乔家高贵太多了。
六朝民间一直传说,孙策和周瑜娶了两乔为妻,琴瑟和鸣,夫妻恩爱,其实也是纯属谣言。
当时孙策和周瑜都已经二十五六,早就有了妻子,怎么可能把掳来的女子扶正。
就算是要扶正一个,孙策也只会扶正袁家的女儿,毕竟她的门楣显赫。
孙策死后,没有人关心大乔,除了一些落魄文人,编造出她和孙权的香艳传说。
其实大乔早就渡江逃到了宋国的汴梁,建康城吴皇宫那一档子波谲诡异的事,凶险无比。牵涉其中的,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老妇人不想让大乔继续调查下去,劝道:“今天来的那个小子,本事低微,道行连于吉的万分之一也没有。就算他是于吉的徒子徒孙,老奴看他也不知道多少内幕。”
大乔只是转着头,不睬她,淡淡地说道:“我要睡了,你下去吧。”
老妇人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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