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笔书网>朕就是亡国之君 >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 烂泥扶不上墙的兵部尚书
        胡濙在说什么,他说的的确是外戚恩封,乃是太祖高皇帝时候,洪武二十二年七月,胡显跟蓝玉争梁国公爵位之事。

        但其实说的是大明的兴文匽武。

        为什么靖难之役,太子府打的稀烂,燕府居然完成了有史以来藩王起兵造反入主京师之事?

        靖难之役之中,建文朝的武勋有多少在前线出工不出力的?

        当然也有认真干活的,比如第一代运输大队长李景隆,但是这厮越是认真,燕府的优势就越大。

        建文朝的时候,兴文匽武之烈,尤胜正统年间。

        永乐初年,大规模还爵复职,就是遏制的兴文匽武之风。

        等到了宣德年间,这股子妖风再次吹了起来,最终酿成了惨祸。

        到底是什么样的风力,在主张这股子妖风邪气?

        兴文和振武,并不矛盾,这一点上,无论是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无不证明了这一点。

        建文朝因为兴文匽武,建文帝听信了方孝孺、黄观等人的一席话,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胡濙说的的确是外戚封爵之事,也是在说兴文匽武之始,就是把勋爵扩大化。

        这股子妖风邪力,到底是怎么吹起来的?

        胡濙是建文朝的进士,他太清楚了,翻译翻译就是,警惕元儒忠义之士,遗老遗少,反攻倒算。

        朱祁钰明白,于谦明白,石亨不甚明白,但是他也懒得思考,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儿,陛下思考就是了。

        六部尚书整日在皇帝的身边,也知道胡濙的谏言到底是什么,但是其他人就不明白了。

        高来高去,云里雾里,都在天上飞。

        礼部尚书现在洗地之后,居然搞起了进谏来,而且还被陛下以嘉纳良言而赞誉了。

        关键是群臣居然不知道,到底进谏了什么。

        胡濙看着群臣一脸迷茫的样子,无奈摇头,这帮人还是的多学习学习,涨涨姿势才是。

        胡濙继续说道:“陛下,南京守备丰城侯李贤薨病,臣有疑虑。”

        作为礼部尚书,洗地、进谏,那都是额外的工作,他还有本质工作要做。

        朱祁钰脸上怒气一闪,低声说道:“好胆!寡人佩服!”

        丰城侯李贤,并不是那个从土木堡侥幸逃脱,然后南下稽查私盐盐引的巡盐御史李贤,而是丰城侯李彬之子。

        李彬乃是洪武年间的旧勋,多有战功,每战必身先士卒,洪武二十八年起,总领北平都司、燕山左等一十七卫所官军,建文元年,燕府起兵靖难,北平都司一十七卫尽归燕府。

        在随着太宗文皇帝的南征北战之中,李彬屡立战功。

        永乐十五年,李彬被朱棣派往了交趾,交趾三司无人敢造反,黎利僭主,根本不是李彬的对手。

        可是李彬死后,继任者安远侯柳升、成山侯王通,把交趾三司给丢了。

        侯爵战败失地,是什么罪名?

        王通居然在正统年间被赦免,孙忠还给了他十几顷田供养,这其中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必然是有些问题的。

        王通弃地到底是不能敌,还是故意为之呢?

        李贤作为丰城侯李彬的儿子,也是有战功的,那个炮轰了努尔哈赤的永宁城就是李贤修筑的。

        丰城侯李贤,在南京做守备,掌节制南京诸卫所,及南京留守、防护事务。

        景泰二年,李贤忍无可忍,检举揭发了驸马都尉赵辉和南京镇守太监薛越,联合南京户部尚书黄福,把钟山孝陵的山场,给卖了。

        总归李贤是个还不错的勋臣,这个时间死了,太蹊跷。

        孙继宗是个很有野心的人,而且并不是无的放矢,敢去应天府南京留都搞谋反,确实做了不少事儿。

        孙继宗的联袂造反像模像样,的确不是广通王、阳宗王那般愚蠢,搞得天下皆知,还改年号。

        而是有计划,有步骤,一步步的推行着自己的造反大计,阴谋诡计之事,还是的继续做。

        “胡尚书的意思是,他被杀了吗?”朱祁钰直接挑明了问了出来。

        胡濙无奈的说道:“的确如此,丰城侯李贤的妻儿已经在直奔京师的路上,到时候问问就知道了。”

        朱祁钰坐直了身子,点头说道:“丰城侯李贤妻儿入京,令其承袭丰城侯爵之位,得朝廷供养。”

        胡濙长松了口气俯首说道:“臣领旨。”

        陛下真的听懂了他的谏言,他就怕陛下对外戚有意见,扩大到对武勋有意见,最后把天下的武勋得罪个干干净净。

        到时候武勋出工不出力,那还怎么平叛?

        打击扩大化,绝对要不得。

        倍之二字,是需要万分警惕的。

        朱祁钰怒气很重,但他并未喜形于色,嗤笑说道:“此时就敢对我朝勋臣下手,明日岂不是要对朕动手?好胆!”

        此话一出,群臣无不愕然,赶忙俯首说道:“臣等惶恐。”

        陛下哪里是在骂会昌伯府,连带着把他们一起给骂了,而且骂的极为难听。

        胡濙再次俯首说道:“臣请褫夺贵州总兵官靖远伯王骥、两广总兵官安远侯柳溥、湖广总兵官保定伯梁珤勋爵之贵。”

        这三人,王骥的靖安伯是三征麓川而来,柳溥乃是恩荫其父,梁珤也是恩荫,但是梁珤是有战功的。

        梁珤跟随宁阳侯陈懋前往福建平叛,随后因为广通王造反,调任湖广做湖广总兵官,这算是造反势力之中,最能打的一个了。

        襄王为什么要逃?

        朱瞻墡虽然足不出户,但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儿,梁珤善战,他一看自己的两百铁册军,直接溜之大吉了。

        朱祁钰有些疑惑的说道:“朕明白王骥承恩稽戾王日久,朕也知柳溥对朝廷怨怼,这梁珤何故?是在怨恨朕恩赏不公吗?”

        柳溥,朱祁钰不信任,不仅仅是因为太后亲族,会昌伯府和柳溥勾勾搭搭,孙忠三番五次提出让刘柳溥去京营。

        京营的将领,都是朱祁钰施恩提拔上来,这是他的蛋蛋!

        而且柳溥的爵位来的不正,确切的说是柳溥的父亲柳升是战败而死,和淇国公丘福一样,战败而亡,本应褫夺爵位才是。

        当时柳溥继承爵位之时,朝中非议极大,如此战败之勋臣,如何继承爵位?

        但是最后柳溥还是继承了爵位,另外一位战败弃地成山侯王通,就被褫夺了爵位。

        但是柳溥在几番运作之下,还是继承了爵位。

        柳溥对朝廷有怨恨,这可以理解,但是不可以饶恕的。

        但是保定伯梁珤,可是在景泰朝有战功的勋臣,梁珤是朱祁钰有点没想明白的事儿,

        大皇帝不禁自问,难道是朕逼得他造反吗?

        保定伯梁珤跟随宁阳侯陈懋征战福建,朱祁钰对其多有恩赏,调任湖广总兵官,这就反了?

        可是朱祁钰自问对梁珤的态度并无不妥,受恩反叛,这是为何?

        俞士悦作为刑部尚书,却知道陛下在问什么,赶忙站出来说道:“陛下,正统三年,梁珤和驸马都尉一同在南直隶,不仅收受贿赂购置瘦小的马,还在途中接连娶两个小妾,颇为狷狂。”

        “今日反叛,实属预料之中。”

        石亨猛地打了个哆嗦,要说狷狂二字,他在大同府的时候,何止是狷狂二字可以形容?

        梁珤这属实不知天命了,深受君恩,却如此做事,对朝廷毫无恭敬之心。

        石亨总结梁珤经验教训,心思太多,容易走邪路,这是真的。

        朱祁钰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一应褫夺了吧。”

        他本来还打算争取下此人,但是一想到贵州和南直隶之间,隔着一个湖广,若非已经拿下了梁珤,会昌伯哪里敢南下应天府反叛呢?

        于谦站出来俯首说道:“陛下臣有一言。”

        朱祁钰点头说道:“讲。”

        于谦俯首说道:“陛下臣观宋史,宋太宗皇帝刚平后汉,未曾恩赏,未曾修整,即刻北伐,便攻伐燕云,军士疲惫,也无心应战,终酿高粱河惨败。”

        “徽宗调动北宋西军,频繁征战,先平方腊,回转之后马不停蹄前往燕云十六州,军士十分疲倦,无应战之心。”

        “臣以为平叛之事,的确应当迅雷不及掩耳,但是亦有间隔,待京营整军备战,再行出战,前车之覆,后车之鉴。”

        于谦说的是北宋年间两次足以致命的败绩,宋太宗急于北伐,宋徽宗把北宋西军当驴一样使唤,不让西军下磨。

        这都是不遵守战争规则的恶果。

        其实于谦还有一个例子,那就是岭北之战,岭北之战之前,大军也是修整不足,又是长途跋涉,士气不高。

        但谁让太祖高皇帝最后还是把北元给打的去了帝号散了架呢?

        胜利者是不受谴责的,这是一般公理。

        大明太祖高皇帝也有军事冒险,但高皇帝是最后是胜利者,所以只能把宋太宗皇帝和宋徽宗拿出来说事儿了。

        朱祁钰不擅军谋,不太会指挥作战,但是他却知道战争的不连续和战争的间隔。

        战争是有间隔的,进攻和防守之间,从来不是连续的。

        即便是神武如大明太祖太宗,那也不能让京营刚打完了河套,就立刻南下平叛,得先修整一下,然后厉兵秣马,补充兵源再行南下。

        石亨站出来俯首说道:“陛下,臣能打!不过是十几万边军罢了,臣领四万兵马,可荡平反叛!臣请出战!”

        杨俊亦是出列俯首说道:“陛下,臣亦能打!一群插标卖首之徒,雷霆盛怒之下,顷刻颠覆,岂容此等叛贼,多活一日?!”

        石亨、杨俊,当世能战者二。

        朱祁钰看着两位跃跃欲试的样子说道:“武清侯、太平伯,朕诚知二位之勇,武清侯有疲兵再战之能,太平伯有临危不乱之勇。”

        这是四武团营和四勇团营的两个特点,四武团营疲兵再战,四勇团营临危不乱。

        朱祁钰对京营的训练成果极为满意,他不是怀疑这两位的实力。

        他继续说道:“可是二位,京营的军士也是人,朕不愿他们无故丧亡,稽戾王未曾查明敌情,就直接奔赴迤北,伯颜帖木儿在贾家营一带埋伏月余,而未曾被人察觉。”

        “最终落得北狩下场。”

        “朕以为暂作休整,探明敌情,再做平叛之事,二位爱卿以为如何?”

        石亨和杨俊互相看了一眼,陛下说的有理,他们请战,自然是有几分把握,但是陛下一席话语,说的是陛下不愿意军事冒险,说的是陛下求必胜之决心。

        打,就一拳,将其完全打死!

        虽然陛下表面上对会昌伯府联袂一事,颇为藐视,但是在具体应对的时候,却是如此的小心慎重,实乃是京营之幸,大明之幸。

        石亨和杨俊俯首归班,陛下有陛下的考量,作为军人,听令行事,乃是天职。

        于谦继续说道:“陛下,官道驿路乃是朝廷耳目手脚,驿站所及,方为大明之土,臣请京营精骑,延九龙场官道,九路并进,巡视官道驿路,以防有变。”

        “应有之意。”朱祁钰点头。

        江渊俯首说道:“臣请旨总督此务。”

        江渊要往前进一步,他想做六部尚书,但是六部尚书一个比一个精明!

        既然不肯犯错,那江渊只好多立功了,立的功多了,六部里面,最差劲儿的那个就只能致仕滚蛋了。

        江渊两次参赞军务,一次前往河套总督军务,对军务之事也有了解,巡查官道驿路,清理驿站,保证政令通达,这活儿是蛮辛苦的,他自己也要亲自跑一趟河南山东两地,这很有能是接战的地方。

        而且整个过程,他还得平整官道驿路地面,为大军前行做准备,林林总总事情繁多,但是江渊有信心做好此事。

        既然敢站出来揽此事,自然不是无的放矢。

        六部尚书谁最差劲,是提桶的那个工部尚书石璞吗?并不是,而是兵部尚书陈汝言。

        于谦看着陈汝言就气不打一处来,人家江渊摆明了车马炮,炮轰你陈汝言,陈汝言何等反应?

        陈汝言居然庆幸,有人揽了这个辛苦活儿!

        官道驿路本就是兵部的事儿,你让别人拦揽了,你这兵部尚书干不干了?!

        于谦看了一眼陈汝言一脸无奈,陛下不让他还少保印绶,兼领兵部诸事,而不是做个清闲的文安侯,是有理由的。

        这陈汝言…有点烂泥扶不上墙。

        陈汝言被于谦看了一眼,立刻回过神来,这差事,要是被江渊揽了下来,等到活儿干完了,他不致仕,群臣就要弹劾他栈恋权柄了!

        陈汝言赶忙说道:“陛下,官道驿路乃是兵部之事,户部左侍郎还是做户部的事儿便是,臣请督办此事。”

        朱祁钰左右看了看,问道:“于少保以为此务交给谁去做?”

        于谦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一眼陈汝言俯首说道:“臣以为兵部尚书陈汝言堪当此任。”

        于谦的骨子里还是有点仁善。

        这一点不像朱祁钰,朱祁钰是毫不留情。

        朱祁钰笑着说道:“那就陈汝言吧,此事极为关键,莫要耽误,有劳于少保多加看护其周全了。”

        于谦赶忙俯首说道:“为君分忧,此乃臣子本分。”

        江渊有点失望,陈汝言毕竟和于谦同出兵部,尤其是于谦现在还暂领兵部大事,这也是应有之意。

        他本来打算归班,等待下次机会,却被朱祁钰叫住。

        朱祁钰说道:“江侍郎稍待,朕有事交待。”

        陈汝言听闻,直接抖了一下,陛下这是在给他压力。

        江渊立刻就乐了起来,俯首说道:“臣定当竭力,为君分忧!”

        
    热门搜索:性感裤袜青楼艳妓性感海滩两性广播电台在线收听两性情趣小说丰满性感性感超短裙两性霉素护士性感王子文性感低胸装
    櫻花の島蜂巢影视BENK蜂巢影院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