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儿，山儿……”李大娘没听到儿子回应也没听到他出去的脚步声，连呼起身摸索着向他而来。
不清楚老娘想干什么，李青山生怕她起来摔到自己，忙上前低身握上她的手臂，“娘，我在，怎么了？娘。”
李大娘反抓着儿子的手探问，“那丫头人品如何？”
“我不是很了解。这您也知道的。她很少到村中也很少跟我们这些同龄人一起玩，一直都待在她家的院子中。”说到林清浅的人品，李青山虽狐疑还是老实回答。
“也是。”李大娘点头，想到一件事跟着问儿子，“那今晚你去山上找她，跟她可有相处过？”
“倒是有，是我在山上找的她也是我背她下山的。”不清楚老娘问这些做什么，李青山毫无心计回答。
“你背她下山的呀。”李大娘一听，脸上八卦之色升起。
“恩，当时她腿受伤，不远处就有狼叫声，为了保险期间我才背她下山的。”李青山点头，把今日之事简单说明，对于娘的话好奇询问，“娘，你好好问这丫头做什么？”
“没什么。问问而已，你去做饭吧。”李大娘摇头，招呼儿子去做饭。
李青山应道，交代她好好坐着等着，转身去灶房做晚饭。
可说林家老宅这边。
王桂花站在老林家老宅院门口，听得过来的几个村人说已找回林清浅，推开门匆匆入内。
她看了眼一边灶房中正做着晚饭的林小翠，径直到正屋对正坐在凳上逗着四岁的小孙子林狗娃的许氏低道，“娘……”
许氏把手中剩下的糖瓜给狗娃，让他去一边玩，这才招手让她靠前低问，“那丫头找到了？”
王桂花看了眼一边小手捏着糖瓜的小儿子，低声把自己听到的消息说明，“找到了。没死，被救下山了。”
“这贱蹄子命还真大。”说到这些，许氏老脸上带着狰狞和阴狠之色。
顿了片刻，这才低问王桂花，“小翠今日回来说的话，你怎么看？”
王桂花皱眉想了下，“小翠虽是女娃，也是咱家唯一的女娃，是您唯一的孙女。不过，娘，若那丫头要把小翠推她下水的事说出去，小翠跟孙家的婚事可就麻烦了。”说到女儿的婚事担忧道。
许氏点头，不可谓不老辣分析，“以这丫头能到村长那里哭求，让村长给她撑腰问我们要粮钱的个性。若她真有小翠推她下水的确切证据，恐怕她早就张扬出去了。”
“话是这样。可万一她憋着什么坏，小翠的婚事可就……”虽然许氏分析的在理，想到那丫头这几天给她们的不一样，王桂花还是难掩担忧。
忙抓着她的手臂，低声恳求，“娘，你可要帮帮小翠。跟宋家冥亲的事可是您的主意，不是你，小翠又怎能听我们教唆推那丫头下水呢。”
王桂花这表面求情，话语中满含的提醒，许氏不满意应和，“好了。这件事我有分寸。我们既拿了宋家的钱，万不会就这么把钱给还回去。”说到宋家给的定金，那可是二十两银子，钱到了她手中让她就这么吐出来可不是她的作风。
虽然她家生活勉强过的去，老头子和大儿子时常拿回来些钱。家中开销也大，半个多月前从老三家拿的那些钱她已偷着人大部分送给小儿子了。
有这二十两银子做后盾，小儿子秋季的乡试会更多些保证。她可是记得上次小儿子回来时说让她给多准备点钱，他好去学院打点，这样他考上秀才的把握会更大些。
说完，许氏看了眼一边正吃着糖瓜的狗娃低声提醒王桂花，“以后这些事万不能在狗娃面前说，小孩子听着无意，万一说出去可就不好了。”
“儿媳知道。这件事你可要应心些。”王桂花点头，说到今日的事，对许氏道，“不过今日孙家派人捎信，说过几天就要来下聘。娘，你之前说的给小翠的添妆可做数？”
许氏可是给了她们好处的，说只要小崔推那丫头下去，事成之后给她们五两银子给女儿做嫁妆。
许氏不满看了眼王桂花。
那二十两是小儿子求功名的钱，万不能动。
然又怕就此得罪王桂花，她低叹拍了拍她的手道，“这你放心，小翠是我唯一的孙女。我这个做奶奶的，怎能让她出嫁寒酸呢。”
“那就好。那儿媳去看看饭菜怎样。”王桂花听她这般，长出口气，说着起身去帮女儿。
“五两银子呀，五两银子，从哪里来呀。”许氏独自坐在那里，也没再逗林狗娃，想到王桂花说的五两银子跟着犯了难。
她的钱她可都是为小儿子以后科举铺路的，其他人少的倒可以，五两银子这么多她可不想从那些钱中拿。
晚饭后，林清浅躺在自己床上，田氏在旁边。
“这药涂上你睡一觉，明天天一亮就没事了。”田氏看着眼前紧闭双眼的女儿道。
“恩，谢谢娘。”林清浅乖巧应声，任由田氏为她上药。
药膏涂在脸上倒是清凉，随药涂上不久，林清浅就无力闭上。
田氏看她闭眼，小心喊了她几声，确定她没应声。
这才低叹，“这孩子……”
放下手中药瓶，起身从怀中又掏出个瓶子，倒了些水擦在林清浅脸上。
然后田氏就从林清浅脸上好好轻撕下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那面具上就带着几道人为的疤痕和红黑的点点。
随她取下面具，里面是张干净白嫩又精致的小脸。
田氏为她清洗了下小脸，跟着从怀中拿出个盒子。打开来，从里面拿出同样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放在她脸上。
林清浅白皙的脸就被之前那张丑陋满带红斑和脓包的脸所代替，只是旁边还有些弧度和凸起。
田氏又从怀中掏出个瓶子，里面倒了些药水，把林清浅的脸全部涂了一遍。
这一遍下来，那面具和林清浅的脸完美契合在一起。
“好了。哎，好好睡吧，醒来一切都会回到之前的样子。”田氏做完这一切，从旁边起来，帮林清浅掖了掖被角跟着出外。
她却不知，等她摸索着在隔壁房中睡下后。
房中的林清浅赫然睁眼。
果然有古怪。
虽然她闭着眼没亲眼看到田氏在她脸上做了什么，但她在她脸上做了什么她感觉得出来。
田氏给她脸上第一次的药确实是让她可以安睡的药。
至于她后面两种药水，她勉强可以分辨出里面几样成分，至于她是否能做得出来，她自己也没多少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