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洲大都督沈玉棠特发女子征兵令:
今古争传女状头,红颜谁说不封侯?
广邀不服输的女子参军从战,名流千古,愿者可到南音城朱雀军中报名,由谢将军亲授军中要术。
此招兵令一经发出,惊呆了所有人。
就连接受了谢韵做将军的人也目瞪口呆,这位大都督是想翻天吗?
谢公在得知此消息后,亲自跑到城门口看了眼告示,高兴得老泪纵横,他女儿以后会带领一队女子军,这才是真的朱雀将军。
献公在听书童说起此事时,畅快大笑,这才是他的弟子,权威在手,也该大展身手了。
书童在一旁道:“会有女子愿意从军吗?”
献公道:“会的,会的,这么多年来,她们中有多少人心中积着怨了。”
或许有些女子都习惯了这种约束,会觉得这种打破规则的做法是错的,是不被认可的,会被嫌弃的。
但总要有人勇于尝试,也总会有人是不一样的。
墨守成规只会不断扼杀她们心底的真性。
大龄未嫁女叶曦禾坐在妆台前,看着镜中的俏丽女子,捧着脸笑开了花,“雪缎,取我的大刀来!”
侯在一旁的雪缎皱着眉道:“小姐,你不会真的打算去南音城吧?从军这事……不仅辛苦还很危险。”
叶曦禾道:“谢韵都可以去,我为何不能,连小玄兔都在南音城,她现在都是陵阳县主了,我以后见了她都要行礼了,我也想去……”
说着心里酸溜溜的,但她也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既没有谢韵的好功夫,也没有玄兔的妙手回春,更没有那般胆量。
但要是不去瞧一瞧,那一定会成为遗憾的。
吃过饭,她就跑到了沈府,见到埋头在桌案前整理账册的沈玉簪。
她们时常见面,但自从沈叔父去世后,沈玉簪就每天一个样,变得越来越像玉棠哥哥了,不说话时,身上的那份冷静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沈玉簪道:“你想去军营,想喊上我。”
叶曦禾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沈玉簪道:“你的意图都在你这身装扮上了,一身武装,我可不去,去了只会让哥哥担心,再者我得将家里的事打理好,赚更多的钱,才能买多的粮食,药物,送往军中。”
叶曦禾失望道:“可我找不到人一起去,王家小姐胆小,李家姑娘马上就要嫁人了,林家姐姐体质文弱……唉,我一个人又怕得紧。”
“怕到时候去了军中,没有多少女子在,那玉棠哥哥肯定会难过的,他下这样的招兵令估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要是无人前往,外人会笑话,他们也会失望的。”
她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带个头,至少不能让人觉得沈大都督的号召力不行,不能让人小瞧了玉棠哥哥他们。
沈玉簪道:“曦禾姐姐,我知道你一番苦心,但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体力也不行,就算到了军营训练,怕也坚持不了多久,有这份心就够了,我们应当发挥各自长处,以长处去帮助哥哥他们,不一定非要从军。
另外,我们也该相信这天下女子,相信哥哥他们,现在说没人去还为时过早,再等等看就知道了。”
叶曦禾靠坐在案几边,手撑着下巴,皱眉叹气:“我仔细想了想,我除了长得好看,什么都不会……喔,我会织布绣花,会染布,可这些我家里的绣娘也都会做。”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绣花枕头说的不就是她么,得学个特殊的技能,让人眼前一亮,觉得不同凡响才行。
“小姐,梦筎姑娘回来了。”外头的丫鬟跑进来报信。
没一会,一身紫衣的梦筎就出现在她们面前。
“梦筎,哥哥在南音城现在如何了?”沈玉簪迎上前。
夏日里,梦筎连续赶路回来,一身的灰尘汗渍,取下面纱,露出白净的面容,道:“他好着呢,就是有些忙,我回来是给公子请人的。”
她取出一份信件,“这是公子给小姐你的。”
叶曦禾问:“有我吗?”
梦筎笑道:“有啊,不过只有一句话,公子要我问你何时成亲,他想喝喜酒了。”
叶曦禾羞恼地跺脚:“怎么能问我,要问那姓江的才对,聘礼还没下呢!”
梦筎乐道:“江公子被叶姑娘拿捏的死死地,你一句话,他还敢不听啊,不听就不要他了,换一个。”
“不说了,我洗漱一下,要去一趟李府。”
等梦筎告退离去,书房内的两人面面相觑,同时说道:“感觉她变了。”
沈玉簪拿着信,一边拆信封一边道:“以前看到她只觉得美艳动人,现在一见到,就算她没有刻意撩拨人,那股勾人的魅意好似从内散发的,让人难以自持。”
叶曦禾连连点头:“我也是这种感觉,就好像面对一个修炼有成的狐狸精……不是骂人,只是觉得太厉害了,我刚才都想亲她一口。”
难不成身在军营里,见到的男人多了,提升了魅惑本领,可这又有什么用,勾搭男人……
应当不是吧,梦筎只是看着妖媚,心里还是挺纯洁的。
叶曦禾一拍桌子:“不行,我得去南音城一探究竟,万一你哥哥被她给夺了清白,那……好像也没什么不对,本来就是玉棠哥哥给她赎的身。”
沈玉簪道:“你太激动了,哥哥他不是那种会被外貌影响的人,他是正人君子,端雅大方。”
说罢,仔细低头看信。
信件里说了招兵的事,叮嘱她好好留在家中,说等现在时机到了,会有人去参军,要她想些法子找一些粮食种子送往南音城。
她将信给叶曦禾看,一边道:“你看,那边资源短缺,肯定需要布匹,你可以自己做一些送过去。”
不一会,洗漱过后的梦筎再次出现在两人面前,她手里拿了一把团扇,身上穿着浅紫色衣衫,带着面纱,道:“夏日里就是热,小姐看完信了吗?”
她身上散出一种清香,是她喜欢的熏香味,头发还有些许湿润,白嫩的脖颈露出半截,引人遐想,若非场中都是女子,怕是被她迷得不着南北呢。